葉寧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棱角分明的臉龐,那雙墨黑的鳳眸中有著一種掩不住的擔心和焦急,而水滴正順著他的頭發,沿著他的臉龐不斷地滴落下來……
“豈……豈暮……”葉寧顫顫地喊出著這個名字,聲音是濃厚地哭腔,“小殤……小殤他……”
“他不會有事的!”君豈暮說著,直接從葉寧的手中把兒子接了過來,然后扣住孩子的雙手,再大步走到了一旁的抽屜,拿出了一個軟木塞子,塞進了兒子的口中,避免他咬傷自己,然后對著小家伙低喊道,“小殤,你是君家的人,如果這樣的痛,你都忍受不了的話,那么將來還怎么找到你的命依,怎么陪伴著你媽咪呢?”
小家伙就像是聽到了這話似的,牙齒緊緊的咬著軟木塞子,眼睛幾乎是艱難的睜開著一條縫,唇動了動,說不出什么聲音,就像是在無聲的說著,他會堅持的。
接下來,雖然兒子的疼痛還在繼續著,但是葉寧卻感覺不再那么心慌了。明明只是房間里多了一個人,可是卻安心了許多。
就好像有他在的話,就算出現再麻煩的情形,都不用害怕。
“你先抱一會兒孩子,我換一下衣服,我現在身上這身衣服濕。”君豈暮道。
葉寧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會兒身上還在滴著水。
現在,外頭在下著雨,不用他說,她都能猜到,他恐怕是急著趕回來,所以才會這樣的一身濕。
雖然現在這里是小殤的房間,但是君豈暮以前有時候會陪兒子睡,所以也放了幾套睡衣在這里。
此刻,君豈暮打開了衣柜,拿出了睡衣,迅速的脫去著身上的衣褲,開始換著睡衣褲。
而葉寧怔怔地看著,壓根忘了要把視線移開,當她看到他身上那滿身的疤痕,還有至今都還清晰的那三個槍孔的疤痕的時候,只覺得鼻子又開始發酸,而心口處是慢慢的澀然。
君豈暮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在換完了衣服后,又走到了葉寧的面前,把孩子接了過來。
“我來吧,你去擦把臉。”他道。
她隨手抹了一把臉,搖搖頭,這時候,她只想寸步不離兒子。
“抱歉,是我回來晚了。”君豈暮道,原本是打算下午的飛機趕回來,結果落城那邊的氣候不適宜起飛,飛機全部都航班延遲。
于是他換乘了高鐵回來,只是還是晚了一些時候。剛才當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看著她驚慌失措的那種害怕,他的心中升起著一抹內疚。
之前,她一個人面對著小殤痛苦的樣子,想必是害怕極了吧,縱然她曾經見過好幾次,但是終歸,她是一個母親,會因為孩子的痛苦而方寸大亂。
葉寧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是我太沒用了。”差點抱小殤去醫院,但是現在想想,醫院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啊!
君豈暮的視線在瞥見了葉寧手腕上的咬痕的時候,不覺蹙起了眉,“小殤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