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梅進了供銷社,里面還不冷,點著三個蜂窩煤的爐子。這有正式工作的待遇就是好,雖然沒有人買東西,但不能讓人正式工凍著啊。售貨員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織毛衣的,納鞋底的,嗑瓜子聊天的。
張紅梅進來都沒有人抬眼皮看她,統共就這么大點的地方,賣的東西也是一目了然,看了看喜慶的紅色鐵皮暖壺就有買的欲望,可是自己現在一定要低調,不止現在就是這三四年之內都得貓著過日子,不過火柴還是可以有的,自己空間打火機倒是準備了一些,但是火柴自己還真是忘了。肥皂也要買兩塊,放在外面給自己打掩護,蠟燭是一定要買的,煤油燈真的挺刺眼的。至于醬油,醋還是從空間里拿吧,不行就倒進小紅梅家的瓶子里,至于鹽就更不能吃外面的了,現在的鹽都不含碘,吃著不安全,再說空間里好幾十噸呢,夠自己用好幾輩子的了。
反正張紅梅決定了吃食都不從外面買,布料啥的等著把張愛國夫妻倆的事情解決了再買,怎么現在也是熱孝時期,自己要是沒心沒肺的大肆購買怎么也說不過去,農村對這種事情很重視的。
至于吃食供銷社里也就有桃酥,江米條,槽子糕看著都干吧了,還是算了吧,不行一會兒從空間中拿出幾個糖包吧,不是不舍的肉包,而是自己做的材料實在,小紅梅可沒有吃過這樣的肉包。
張紅梅走到賣火柴的柜臺“同志,我想買幾包火柴,蠟燭還有肥皂。多少錢一包啊?”
“火柴和蠟燭還有肥皂都要工業券,你有嗎?有的話一包火柴二分,一根蠟燭五分,一塊肥皂一毛五。一張工業券可以買二十包火柴,十根蠟燭,五塊肥皂。”售貨員并沒有像小說里寫的那樣愛答不理的,態度也不是太好,但也沒有多熱情就是了。
張紅梅掏出三張工業券還有兩塊錢遞給售貨員“同志,麻煩你了,我要二十包火柴,十根蠟燭,五塊肥皂。”
售貨員拿起錢和工業券,看了一眼張紅梅,沒想到這小丫頭用的還是軍用券,從柜臺里拿出單子填上了張紅梅要的三樣東西,從上面拽下一個小的柳條筐把錢和單子刷的一下推到了對面,而對面的工作人員把票蓋上章,還有剩下的錢放進了框里又推回來了。
張紅梅看的目瞪口呆的,還能這樣操作啊?長見識了。拿過遞過來的錢和東西傻眼了,這要放在哪里?忘了現在沒有塑料袋了,尷尬的把這些東西一樣一樣的裝進大衣的口袋里,可是一會兒包子要怎么拿?這服務員也看出張紅梅的窘況了“那里有賣布頭的,不要票,要不你去買一塊布頭還有針線自己做一個袋子?”
張紅梅更加尷尬了“謝謝同志,不用了,我不會縫。我就去買幾塊布頭回家讓村里人幫忙縫。”說完張紅梅簡直是落荒而逃了,前世自己連扣子都沒有訂過,更別說縫縫補補的了。
來到賣布的柜臺用了三毛錢買了三塊一尺長的白色粗棉布,就出了供銷社。看見道上沒有人,從空間里拿出五個大糖包,用買的布頭包上,實在不是不講衛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匆忙的回到鄉政府大院,這會還是沒有開完啊?這王建國還真會耍官僚主義。又進了婦聯辦公室“李阿姨,我回來啦。”
“還挺快的,趕緊坐這歇會,現在都快三點了,估摸著一會兒就該結束了,要不大伙都得貪黑。”
“可不是咋滴,就我們劉家屯遠,這我三大爺趕車回去還得一個鐘頭呢。李阿姨我跟人換了糖包,你來一個嘗嘗?”張紅梅把包著糖包的布頭放在桌子上,打開拿出一個遞給李菊英。
“那可使不得,快留著自己吃,這面可真白,看著都細富,你這是在哪里換的?”李菊英是真稀罕這白面,這是特一粉做的吧。
“就是供銷社門外啊,一個姐姐想要工業券,我用了三張換了五個糖包,我看著也忒細富忒白,就把剩下的工業券都給她了。”
“你換的不虧,這白面可是好東西,咱們這里小麥磨出的面粉都是黃的,而且糙。”其實李菊英心里這個心疼啊,這敗家丫頭,工業券多難得啊,還用三張換。不行自己的跟她說說工業券的重要性。
“紅梅啊,這工業券可是不好弄,以后有了可要留好了,就我也是吃公糧的,可是每個月就一張工業券,有的人就是有錢也不一定有票啊。”
“啊?這樣啊,我不知道,我以后一定留好嘍。”張紅梅心里都快笑翻了,這阿姨可真有意思,看著她糾結心疼的表情多生動。
“你兜里的蠟燭快要掉出來了,趕緊放好,折了就不好用了。你自己沒帶家伙式啊?”
“沒有,我家里沒有袋子,我剛買了三塊布頭,回家讓我三大娘給我縫上。”
“拿過來,阿姨給你縫上,我這里有針線,我就手教教你,這縫布袋最簡單了就是平針就行。”李菊英從抽屜里拿出針線,接過張紅梅遞過來的布頭“你看好了啊,就把這布對折,邊上的兩面縫上就行了。紉針你會不?”
“謝謝阿姨了,紉針我會,給線打嘎達也會。”
“那你瞅好了,就是從下面實口的地方往上縫,縫袋子針腳一定要密,要是裝東西再漏出來就麻煩了。”
張紅梅站在李菊英身后,學著,看人家沒用五分鐘就縫好了。
“李阿姨,下個我試試,你在旁邊看著。”
李菊英看著張紅梅笨拙的拿著針線縫,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這孩子從小就沒有人教,這作為女人這些縫縫補補的都不會,也不知道這日子是咋過的。她媽可是真不稱職,她工作倒是光榮,可是把孩子扔的也是夠夠的了。他們兩口子這一去,以后孩子可就真跟小白菜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