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哥威風不過一分鐘,隨著小獅子的哀嚎聲,一道矯健威猛的身影從北方出現。
楊叔寶第一次看到了完全狀態的雌獅捕獵的架勢,如果說豹子狩獵靠速度、河馬奔襲靠力量,那獅子就是將速度和力量做了結合,且結合完美!
上百米距離雌獅只用了幾秒鐘,它不光跑的快還跑的猛,金色的短毛層層炸起,像是鑲嵌了滿身金刺,那粗大的爪子在草地上踐踏一下就有一大把斷裂的青草在空中紛飛……
平頭哥翹起腦袋看了看,麻溜的鉆進了花園里。
它在花園里打了洞進行的是主場作戰,一個不好就能回到洞穴中,這樣子獅子可就沒轍了。
沙碧捕獵經驗豐富,它找到了平頭哥的洞穴并且伸進爪子去掏了起來。
平頭哥這次是真危險了!
剛才面對幼獅它連戰連捷那并非是它多能打,而是全靠對手弱雞襯托。
辛巴年幼又缺乏戰斗經驗,想要獵殺一頭成年平頭哥沒那么容易。
雌獅不一樣,它對付平頭哥是一邊倒的碾壓。
還好這平頭哥野外求生經驗豐富,它將巢穴挖的很深,雌獅伸進爪子去掏了幾下沒有掏到它。
辛巴很積極的上去用爪子扒拉洞口,它倒是聰明,知道擴大洞穴來方便額娘施展本領。
楊叔寶可不能讓它們娘倆破壞了自己的花園,他去打開冰柜拎出一塊冰坨子扔給沙碧,又出去抓起辛巴給它腿上屁股上的傷口倒了消毒液、敷了些藥粉。
辛巴想舔傷口,老楊給了它一巴掌:“不準碰。”
這讓它很委屈,就跑到額娘懷里想求安慰。
沙碧一口咬在它脖子上將它給摁倒在草地上,這次雌獅真怒了,兩眼怒張、喉嚨中悶吼連連,下口很重。
辛巴又疼又怕卻不敢發出叫聲,它兩條后腿一個勁哆嗦,屁股傷口上落下好些藥粉,跟下雪了似的。
獅子之威,盡顯于此。
楊叔寶不敢上去插手,他只好給約翰使了個眼色:“你上。”
約翰說道:“沙碧好像陷入嗜血光環中了,我上怕是也得被咬。”
楊叔寶道:“沒關系,我到時候去救你。”
約翰搖頭道:“你頂多給我搶出尸體來,它一下就能咬死我!”
“那我厚葬你!”
雌獅不會咬死自己的孩子,頂多是因為對其表現不滿意而進行體罰。
嚇唬過辛巴后沙碧松開了嘴巴,辛巴剛要站起來,準備走開的沙碧猛的又回頭對它怒吼一聲,辛巴順勢倒在草叢里,兩眼一閉,裝死。
沙碧嗅著氣味親自去平頭哥撒過尿的地方重新撒尿,這點老楊很服氣,非洲的動物膀胱里隨時存著尿,想什么時候尿就什么時候尿。
叼起肉坨子,沙碧慢慢的向河邊走去。
看到辛巴沒跟上來它扔下肉坨子發出憤怒的吼叫聲,聲音響亮而雄渾,這是真正的河東獅吼!
辛巴不敢再裝死,爬起來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它一路走一路回頭看老楊,黑漆漆的眼睛里隱約有水霧在蕩漾。
老楊恍然大悟,對它使勁擺了擺手:再見。
嚇破膽的不光是幼獅還有平頭哥,等到天黑它才敢從洞穴里冒出頭往外看了看,發現獅子離開后它小心翼翼的爬出來,賊老實。
這個周沒什么事,楊叔寶準備正兒八經的修路,起碼得先有一條差不多的平坦路,不必硬化地面,但好歹別再坑坑洼洼的磨褲襠。
最近他覺得自己前列腺不是很得勁,很可能就是被車座磨的。
以前老楊有個朋友喜歡騎山地車,結果騎車姿勢錯誤壓迫下體患上了前列腺炎,后來老楊找了好幾個老中醫才治好,差點不舉。
這必須引以為戒。
他負責規劃道路,尋找坑洼地不那么多的土地做路面,兩個地精從外面一片荒地上挖土然后約翰開著偏三輪運輸土壤,運回來后楊叔寶同時負責往規劃路面的坑洼里填土。
四個人工作壓力比較大,但反正沒什么事,慢慢干著即可。
地精們在地里挖了一會,忽然喊道:“城主,這地下都是白石頭,怎么辦呀?”
楊叔寶走過去一看,他們往地下挖了半米多深,然后黑泥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石層,黑白分明,非常清楚。
他用工兵鏟敲了一下,一塊石頭碎裂開來,很脆弱。
白石頭很脆也很軟,楊叔寶用手指使勁搓了搓便銼下一些細碎的白粉末,他又聞了聞,然后猜測道:“這是白堊石吧?”
白堊石是一種多數地方不常見但地球儲量很豐富的石頭,恐龍時代又叫做白堊紀,之所以叫這名便是因為那個年代海洋中沉積了大量白堊巖層。
這種石頭跟石灰石、方解石有親戚關系,主要成分都是碳酸鈣,但它比這二者更脆更易碎,就算再地下壓了一億年的白堊巖也能用手掰碎。
在草原上發現白堊石比較少見,因為白堊石層上很難長出繁茂的植被,考慮到這片地方沒什么植被所以被他選來挖土,那發現白堊石也算正常。
黑非洲是白堊石的重要產地,他們許多部落巖畫里的白色線條就是用白堊石粉勾勒而成。
現在白堊石的主要用途是在橡膠工業里做填料或者碾磨后做白色涂料,另外在非洲貧困地區也能當做粉筆,對于楊叔寶來說它沒什么用。
他扔掉白堊石準備換個地方繼續挖土,然后想到了需要補鈣的豹龜。
白堊石的碳酸鈣成分無法被人體吸收,但可以被豹龜吸收,這些東西倒是可以用作給豹龜補鈣,有了白堊石以后他不用費盡心思的去尾巴河入湖口撈取奧多瓦。
看著眼前的白堊石他又想,奧多瓦是不是也是一種白堊石?被水沖刷過的白堊石?
這個很有可能。
他對內特和丹尼說換個地方去挖土,丹尼疑惑的問道:“我們發現了石頭呀,而且是很容易粉碎的石頭,那為什么還去挖土?用它們來填補路面不是更好嗎?”
楊叔寶一愣,然后蹲在地上皺眉思索一件事:自己好像變笨了?就自己這智商是怎么考上研究生的?全靠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