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星空中,點點繁星滿掛黑夜。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
一陣陣風吹過,時不時有火星子跳躍著,它們閃亮燦爛,像是奔向繁星。
遠處有斑鬣狗在叫喚,聲音很尖厲,可能它們又碰到野犬群了。
近處辛巴在打呼嚕,它靠著楊叔寶睡的很踏實。
老獅子趴在十幾米遠的屋子旁,它將屁股對準了墻壁,死死的頂在上面才肯睡覺。
什么叫經驗?這就是經驗。
楊小黑和楊小花鉆進了妮可懷里,一個枕著她的左腿一個枕著她右腿,有一只麝貓妖嬈的走來,正在撥拉著妮可發梢玩的楊小黑很霸道的瞪著它將它嚇走。
麝貓經過,暗香浮動。
楊叔寶悠然無事,跟妮可聊起了陶罐的推廣方式。
宋超已經將他們之前的推廣方案和具體行動發過來了,他看了沒問題,這些人通過走訪上門和集市宣講的方式去送陶罐。
可是別說把陶罐送出去,就是跟人搭上話都很難。
“宋說這是當地人防備華裔的原因,華人還有很多外國人太精明,跟他們做生意的時候坑過他們,所以他們不肯再跟外族人打交道。”楊叔寶無奈的說道。
妮可點頭道:“是的,這種事我聽說過,我曾經聽說過有高麗人在這里收水果。你知道的,這種生意需要簽訂合同,很多土著沒有文化對數字不敏感,于是這伙高麗人便耍了花招,他們用一種魔法筆在合同上寫數字。”
“魔法筆?”
“對,就是一種用火焰稍微炙烤便會消失的魔法墨水所做的筆,他們用這一招坑過許多人,涉案金額達到千萬蘭特,許多水果商被坑的血本無歸。”
楊叔寶搖頭道:“可我們不是做生意啊,我們是免費贈送。”
“這比做生意還不靠譜,土著們最怕被坑,你們送東西的舉止看上去太像是坑人了,所以要推廣這種設備一定不要再白白往外送,要往外出售!”妮可鄭重其事的說道。
楊叔寶一怔,道:“可我不是想做生意,而是要做慈善。”
鄭志義可是向他承諾了,這事好好運作能幫他在南非贏得很好的口碑和名氣。
妮可說道:“對,你要做慈善,那就把它的價格設置的很低。實際上我認為定價問題你不要管,你應該跟部落當地的權力人聯系,將技術轉讓給他們,讓他們來對外出售或者贈送。”
楊叔寶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不行,我需要成為這個活動中最重要的環節。”
妮可笑道:“你要成為宣傳中那個最重要的環節,實際上你做了什么誰會管呢?你認識電視臺的或者媒體上的人,對吧?讓他們幫你宣傳就行了。”
老楊還是太實在,他覺得自己要是沒做事的話那不能宣傳,多不好意思。
不過妮可幫他想的法子是可行的,他準備先找兩個部落操作一下試試。
這方面他比留學生們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吉爾愛倫坡的塔塔部落和農戈馬的箭地部落跟他關系很好。
老楊是行動派,他第二天就準備去塔塔部落看看。
結果他還沒有出發呢,有人上門來拜訪他了。
來人是個律師,曾經跟他在警察局見過的馬克。
馬克陪同一位年富力強的中年白人一起出現的,見面后他給介紹道:“楊先生,您好,很榮幸再次與您見面,您還記得我嗎?我是綠色濕地林業實業有限公司的法務馬克,這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多米尼康哥特先生。”
哥特很謙遜的伸出手與他緊握在一起,說道:“久仰大名,楊先生,我早在去年就聽說了赫盧赫盧韋出現了一位有志于環境保護和野生動物保護工作的青年俊杰,一直以來我想認識您,結果卻總是沒有機會。”
“于是我們總經理決定今天上門來跟您見一面,這是私底下的見面,他請了個年假,想抽這個時間辦點私人的事。毫無疑問,跟您相識被他放在了私人事宜中的首位。”馬克補充道。
“真是太榮幸了。”楊叔寶擺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其實心里在罵我信你個鬼。
私人見面帶律師?你怎么不帶上一個裝甲師?
哥特辦事倒是像模像樣,他掏出錢來買門票,說是想在保護區里好好轉轉。
這事沒問題,楊叔寶收了錢然后對他們放行,自己則上車準備去塔塔部落。
馬克震驚了:“你不陪我們一起逛逛?我是說你是這里的主人對吧?”
“對啊。”
“那你把我們自己放下?這可是野生動物保護區啊,里面很多野生動物吧?”
楊叔寶說道:“你們放心,這里的野生動物雖然多,可是對人卻沒有什么興趣,當然前提是你們別去招惹他們。”
馬克和哥特對視一眼,壓根不信這話。
野生動物對人沒有興趣?是野獸它不餓了還是人肉它不香了?
楊叔寶聳聳肩歪歪眼做了個沒轍的架勢,留下繼續陪同兩人。
其實他剛才是裝樣子,他知道哥特來找自己不可能是沒事上門瞎轉悠,只是這人是個商場老手,耐心十足,自己要是不給他壓力,怕是他會浪費自己許多時間。
果然,哥特發現他還有事要忙的時候很快進入了主題,他先是替公司那兩名守林員道歉,說他們不該招惹楊叔寶。
馬克借著這話題說道:“對,楊先生只是砍幾棵樹而已,對我們公司來說這毫無問題。不過這也不能怪守林員,他們那是恪守職責,對吧?”
楊叔寶可不想挨屎盆子,他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的確去砍了樹,可是卻沒有去你們的地盤亂來,我砍伐的那幾棵樹都是來自一片已經被拋棄的樹林。”
哥特露出寬容的笑意笑了笑沒爭辯,他說道:“總之是我們的問題,不管您砍的是哪里的樹木,他們都不該跟您動手。”
馬克調侃道:“還好楊先生身手很出色,雖然發生了沖突但沒有吃虧,反而將那兩個可憐的護林員打的鼻青臉腫。”
楊叔寶心底不耐煩起來,怎么扣起屎盆子不停手了?
對方這么說很像在套他的話,隨即他警惕起來,立馬否定了這件事:“我沒有打他們,哥特經理、馬克先生,我們確實起了沖突,但他們鼻青臉腫跟我毫無關系。我對上帝發誓,我碰都沒碰他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