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獅王站起來虎視眈眈,楊叔寶讓特里去摘了個西瓜回來。
特里找的西瓜個頭很大,足足有十幾斤。
楊叔寶喂馬仔吃西瓜,馬仔張開嘴巴他將西瓜塞進,馬仔咔嚓一口——
西瓜汁四處飛濺,就像斬首后鮮血在流。
獅王有一瞬間的懷疑獅生,這肥仔如此兇殘嗎?
楊叔寶帶著馬仔在岸邊慢慢悠悠的溜達,從河流源頭一路找下去,他們走了好長一段路也沒有找到河苔草。
后面他們走到了河流中段,這里是大黑和小黑的地盤,兩只巨獺在河邊挖了洞,平時待在洞穴里,只要聽到岸邊有生意它們便會鉆出來看看情況。
一般情況下它們會守衛自己地盤,任何動物來飲水都會遭到驅趕。
它們驅趕手段跟程咬金一樣,喜歡玩三板斧。
第一下子是猛的從水里竄出來,像跳羚、斑馬等膽子小,往往就會被嚇跑。
如果碰到的不是跳羚斑馬高角羚這些膽小動物,而是長頸羚、長頸鹿、水牛、大林羚之類,那它們會游過去虛張聲勢的嚎叫并趁亂咬一口、撓一爪。
動物們沒腦子,面部遭遇攻擊后會害怕進而逃跑。
這是第二把斧子,最后一把斧子是對付獵豹、鬣狗、野犬還有獅子所用,那就是裝熊。
看到真正的大佬出現它們會老老實實的藏在水下露出倆眼睛來暗中偷窺,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這些大佬快點喝飽早點離開。
這次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后它們哥倆又鉆了出來,然后只見平靜的水面下像是有人點燃了爆竹,兩道浪花先后飛了起來。
馬仔看到浪花后大喜,立馬跑入水中。
大黑小黑一看第一把斧不好使,立馬準備呲牙咧嘴準備揮舞第二把斧。
結果它們還沒有叫喚呢,馬仔沖下來了……
大黑張開嘴想要咬馬仔,結果游出去后一回頭發現兄弟不見了。
小黑跑路了。
狗命要緊。
雖然它不是一條狗,但作為大金毛帶大的崽,它覺得自己是半個狗。
大黑一個猛子扎到河底,也趕緊跑路。
馬仔站在河道里茫然四顧,倆耳朵飛快抖動,大臉盤子上全是迷惑。
它還以為能跟大黑小黑一起玩呢。
楊叔寶對它招手讓它上岸,他怕那倆水獺藏在河底一不小心被河馬給踩死。
這時候走在前面的妮可驚喜的招手道:“親愛的,來這里看。”
楊叔寶知道她有所發現,趕緊跑過去問道:“發現河苔草了嗎?”
妮可說道:“沒有,不過我發現剛孵化出來的小陸龜了。”
一窩小陸龜剛剛孵化,它們在河邊草叢邊上蹣跚爬動,個頭很小,確實是剛孵化的幼崽。
陸龜的族群擴大開來了,以前楊叔寶發現陸龜卵就會帶到花園去孵化,先后孵化了好幾窩,但更多的他沒有發現,然后也孵化的挺好。
但這不是今天的任務,他還是得去尋找河苔草。
皇天不負有心人,到了河段下半截河苔草出現了。
妮可下去掐了一截上來,輕輕一擠有奶液般的草汁流淌出來,這算是河苔草一個標志性的特征。
找到河苔草楊叔寶松了口氣,這樣意味著巨蛙種族可以在他的保護區里繁衍開來了。
他這一口氣散的有點早。
六月底的時候有一些黑人出現在濕地邊緣區域,這次是張金杰先發現了他們,他當時正帶游客過來找黑背胡狼,然后看見了這些人。
他給楊叔寶打了個電話,說這里有人在狩獵,像是狩獵濕地里面的鳥。
楊叔寶接到電話立馬坐上大腳車趕來,他猜測這些人不是來狩獵鳥的,而是來狩獵鱷魚的。
大腳車直接開到了人群身后,他下車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近距離打量這些人的穿著,他隱約猜到這些人的身份,這是一群流浪漢。
一行人年紀從二十多歲的青年到四五十歲的中老年都有,一共十多個人,他們手里握著魚竿,魚竿末端卻不是綁著魚鉤,而是綁著個大蟲子。
見此楊叔寶知道了,他和張金杰都猜錯了,這些人不是來偷獵鳥也不是來偷獵鱷魚的,他們是光明正大來釣巨蛙的。
巨蛙喜歡吃昆蟲。
現在巨蛙在岸邊守衛蛙卵,最是容易捕捉,還好張金杰發現的早、楊叔寶趕過來的又快,否則他們已經得手了。
這些人手里有刀,一旦捕捉到巨蛙肯定會當場殺死除去內臟烤著吃。
有個流浪漢看到他的樣貌后反問道:“你是什么人?你不是南非人,在這里干什么?”
另有流浪漢從膚色猜出他的身份,緊接著問道:“你是在度假鎮上辦理保護區的楊先生?”
楊叔寶點頭:“是的,我是楊先生,你們是什么人?”
“如您所見,我們就是一群流浪漢。”
“我們是上帝拋棄的人。”
“不只是上帝拋棄,還被社會和家庭拋棄,被政府拋棄,我們是一群垃圾。”
流浪漢們心態倒是挺好,自己吐槽自己,讓別人無法吐槽。
楊叔寶問道:“你們來自哪里?來我這里干什么?”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白人流浪漢問道:“來你這里?這是你的地盤?不,這不是,我們都知道你的地盤在哪里,你那里有一片果園。”
一邊說,這流浪漢一邊指向西北方向。
楊叔寶點頭:“對,那是我的地盤,這里也是我的地盤。”
有個青年流浪漢憤憤的說道:“這不是你的地盤,你甚至不是南非人,你是外國佬……”
“閉嘴,納爾森。”頭發亂糟糟的白人喊道,“別在這里亂說,別給我們找麻煩。”
喝止了青年流浪漢后,白人又對楊叔寶露出笑容:“哈,楊先生,這里也是你的地盤?”
楊叔寶為人欺強而不凌弱,所以就好聲好氣的解釋道:“這里確實是我的保護區,這些巨蛙是保護區的物種,你們不能獵殺它們。”
又有人沮喪的叫道:“我們不能獵殺它們?它們甚至不是動物,只是一些會跳的肉,它們即使是動物也是低級動物,這也得保護?”
“那為什么不來保護一下我們呢?你有錢有精力去保護動物,卻不保護一下你的同胞?”
“一點沒錯,我們現在吃不飽飯穿不上衣服,為什么沒人保護我們?”
楊叔寶攤開手道:“這你們得去找政府,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