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喜脈,對鐘誠來說同樣高興,又能添丁進口了!
當然他還是有點傳統思維的。
如果是男孩,以后能給他們老鐘家開枝散葉,那就更好了。
看著外面都是喜氣洋洋的家里人,鐘誠的臉上帶著笑容:“還有另外兩個兒媳…唔…還是說我那倆兔崽子吧!”當公公的有時候就得避嫌才對,說自家兒子沒啥問題!
只要老二和老三都努努力,等到明年家里不還是要有喜事
人口多了。
以后的發展路線就能穩固,在家族發展的中期就有更多能考慮的地方。
畢竟現在的鐘家,原始積累剛剛成功,已經成了貨真價實的小地主,以及在當地衙門里有點權力的小吏員,只要家里人沒有什么原則性的過錯,就能安安穩穩的走下去。
二三十年以后,再鉆研鉆研讀書人的四書五經,耕讀傳家先玩著。
暗地里來點經商致富。
背后還有高層圈子的修仙悟道,鐘家前途光明的很!
想到這些鐘誠就愈發感慨:“合著我活了56年,還不如死了這1年”不光丟尋常穿越者們的臉面,自己都有點無奈的嘆氣安慰自己:“或許這就是別樣的精彩人生吧…”
院落里喜氣洋洋,鐘家這哥倆的事同時都定了下來。
畢竟要去縣城任職。
每天光來回,都要兩三個時辰,他們哪能整天耗費這功夫在路上
鐘彭氏作為婆婆的還是拍板決定道:“你們兄弟兩個,就暫且在縣城住下!”她沉穩的安排道:“還是衙門里的差事要緊,家里的話,有老三在這邊好了!”
剛去衙門必然要和同僚和同事們打好點關系,包括縣令老爺和捕頭老爺,以及主薄老爺,哪個不得陪著喝上兩場酒,疏通疏通關系,順便等以后真有什么封賞下來,亦或是能在衙門里某個長久的差事,好讓這些能在衙門里說話的老爺,多多照顧一二
她作為官宦之家出身,對于這種事還是了解滿深的,在懷里掏出四個小巧的銀裸子遞給鐘謙鞍和鐘謙靬,每人兩個:“這是你倆的花銷,別怕花錢,就怕花不出去!”
鐘謙鞍和鐘謙靬這兄弟倆有點咋舌:“…這…這給這么多銀子”
這四個銀裸子估計有10兩之多呢!
旁邊,那些妯娌們都是瞪大了眼睛,但婦道人家這場合還是不敢說話。
只有老三鐘謙鞱咽了口唾沫:“有我的嗎”看著自家娘親那冷眼看過來的樣子,頓時縮了縮脖子:“我就隨便問問,我這倆當哥的花就行,花就行,我有啥意見”
鐘彭氏冷哼道:“你個兔崽子別不知道好歹!”她還是對妯娌及老三解釋道:“你們老三家以后有孩子在,自然是享福的,但畢竟根還是咱們鐘家,總不能所有人都去跟著神仙修道去吧”語氣微頓:“這老大和老二在衙門里,打點的關系熟絡了,不管是收稅還是有什么便宜,外加咱們鐘家在這汲水縣的地位,最后這些銀子不還都能回來了”
說著就點點桌面上的銀子,認真道:“你們啊別光看眼前的這點銀子,還得看看以后,想想你們爹當時還活著的時候,不也是說過,特事特辦,別怕花錢之類的嗎”
這席話說的旁邊的鐘誠都暗自點頭:“不愧是我這婆娘!”
就是這個理。
大家都是類中華文明圈出來的,勉強都能都算中國人,誰不了解誰啊
況且只要有人的地方那就有利益牽扯和關系好壞,就算不是類中華文明圈,那也有人際交往和相應的利益輸送——差別只是形式的問題,和體制和道德沒關系!
但只要有人會辦事會做人,明白有些東西和潛規則,那肯定就能上進!
鐘誠心里對這點事明白的那是通透。
否則。
當初他這個外姓人,還真能憑好名聲當上里長
不還是和縣衙里的關系好,以及在靠山村里的那些人的關系好,到了最后水到渠成,安然坐在里長的位置上,還能繼續謀劃耆老的身份,威望德行之類的還與日俱增
鐘彭氏作為自己的接發之妻,有些事在床頭邊閑聊的時候還是會特意說出并點明的,現在繼續轉告給自家的孩子,免得真那么天真:“最起碼能對自己有利的前提下,首先付出點初期利潤,換來后期更大的收獲,才是對的!”鐘誠輕輕的點著頭,滿臉唏噓。
這些話在今天晚上看來得和這三個小兔崽子好好說道說道,不管怎么樣,這場旱災已經到來,得益于水利工程和器械的防旱準備,影響估計不會來的太過嚴重。
若那位汲水縣令楚源安說話算話,給自家孩子上奏請功。
那必然會成為吏員!
到時候,他們鐘家在汲水縣城內,才算是站穩了腳跟。
并且在整個縣城的轄區內都會有充足的聲望,以及未來難以想象的利益——想到這里鐘誠的臉上喜色更甚:“這銀子都是掙來的,掙來的銀子,到最后不就是花的!”
院落里的鐘彭氏同樣如此教育著孩子,還叮囑著衙門里的各種事項。
算是臨陣磨槍的教育。
鐘謙鞍和鐘謙靬這兩個兄弟,此時連連點頭,心中明白很多。
還有旁邊的老三鐘謙鞱,都是輕輕的點著頭,心思更為機靈的他想的更多:“我覺得娘安排的是真好!”他眼前微亮:“以后咱家就能靠大哥二哥,更某些門路出來”
怎么說他也是鐘家的男丁,哪能甘心光在家待著,沒點自己的門路
例如現在這養殖和漕河那邊的供需關系。
不過,鐘彭氏看著他,還是沉聲道:“你就閑在家好生給我安穩著點吧!”
家里不能沒有男丁:“先看著家里的田畝和牲口,等你這倆哥哥在縣衙穩住以后,你再給我想別的!”同時又對老大和老二叮囑:“別忘了我的話,都給我好好想想!”
鐘謙鞍和鐘謙靬連忙點頭:“娘說的話,我們絕對不敢忘!”
而在門外,。
這時候敲門聲突然出現,還有里長連根叔的喊聲:“鐘家的在么”
這位里長和他們鐘家的關系相當好,老大鐘謙鞍立刻回答:“連根叔,在呢!”同時過去將家門打開,卻發現那連根叔抱著兩個酒壇:“這是…怎么還送酒來了”
連根叔露出笑容:“這不是連大爺說了,你們家又有喜事了,喜上加喜了嗎”他說著就把酒壇遞給鐘謙鞍:“鞍哥兒可拿好,這次同樣是縣城那邊的二陽醉,喝著爽快的很!”同時還對著院落里坐在上首的鐘彭氏作揖:“恭喜老姐姐,這可好了!”
他說的自然是有喜以及鐘謙鞍和鐘謙靬,前往縣城當差的事情,之前在靠山村就已經傳遍了,鐘彭氏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好了,來了老姐姐這,那就坐下喝點吧!”
同時對旁邊的妯娌們點點頭吩咐:“快去切肉炒菜,咱都安排著點。”
女眷們前去忙碌。
鐘謙鞍和鐘謙靬,以及鐘謙鞱這三個兄弟拉著這位連根叔坐下。
人家送來了兩壇酒祝賀,自然也要讓人家在家里吃了酒飯再回去:“連根叔就莫要走了,正好今晚咱叔侄好好地喝點!”鐘謙鞍說話還是穩妥:“還有事要問問叔呢!”
老二鐘謙靬在旁邊也笑著:“我們畢竟剛去衙門,哪懂得太多”
該有的奉承還是要有。
這當里長的連根叔苦笑道:“你們還在這夸起我來了”
自己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擺手道:“我能當這個里長,還是多虧了當時你們父親帶我,否則我這放牛娃出身的連家人,哪懂那些”不過也是說了點心得。
畢竟還是里長,有些規矩還是懂些,算是他的老生常談幸聽之。
也都是老調調。
無非就是搞好關系,和睦相處之類的話。
具體該怎么操作還是看個人,同時連根叔還特意叮囑:“你們兄弟倆去了縣城,不比咱們靠山村的人樸實,有啥話可別光掏心窩子的往外說,說啥話都要小心!”
同時猶豫了猶豫,更是輕聲提醒道:“我看那縣令老爺,以及捕頭老爺,地位都挺特殊的,這兩人關系似是不比尋常的官吏!”語氣微頓繼續道:“很多時候我都看到,他們兩個人在嘀咕說些話,連老主薄和六房的頭頭都插不上話,你們倆人可多注意!”
雖說這位連根叔地位不高,這里長的職位還算是白撿的,但畢竟也四五十歲,接待人和辦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眼力勁:“反正你倆啊,和這兩個老爺恭敬點就對了!”
正說著的時候酒菜也已經燙好和炒好,老三鐘謙鞱親自端過來。
相當豐盛。
算是賓主盡歡,鐘家和這位里長連根叔的關系也更好了幾分。
在喝的醉醺醺的時候,連根叔擺手:“不行!不能繼續喝了!”他心里還是有數的:“你們哥倆明個還得去上任,喝的醒不過來,那不是我的罪過了”
輕輕咳嗽著起身,婉拒了老三想要攙扶著送回去的想法,他笑呵呵的道:“就喝了小半斤的酒,我哪能就這樣醉了”語氣微頓,還是給面前的老大和老二作了作揖道:“鞍哥兒,靬哥兒,你倆以后肯定出息,到時候我家的崽子,可得多照顧照顧啊!”
老大鐘謙鞍和老二鐘謙靬當然不可能說別的,都是憨厚的點頭:“連根叔從小就看起我倆來的,等以后我那兄弟長大,只要能幫忙的地方,那肯定就是幫忙!”
連根叔頓時心滿意足的點頭:“還是你們鐘家實誠!”說著微微嘆氣:“看看我們連家,好大的一口家子人,就是…就是…就是沒點人情味!”
他也知道說多了,苦笑了兩聲,搖頭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