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信田和連小朵定親,整個靠山村誰不知道
再下去兩三年。
人家這兩人,那可是要結婚,正兒八經成了相公和娘子的那種關系。
當然孫老漢也明白,自己身后這個經常替他解決麻煩的美婦師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就是因為如此,年紀不小的他,現在反而愈發的惶恐,不敢應下來。
因此就只是低著頭輕輕笑笑,帶著些許苦澀,沒有繼續多說些什么。
對此師妹尹甜甜嘆氣。
“何必想太多呢”
“師兄!”
幽怨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引得孫老漢更不敢應答。
而離開的鐘信田更不知道自家師傅和師娘的真正關系,反而回到家就簡單的和家里人過了一天,然后就和親爹鐘謙鞍,二叔鐘謙靬,坐著馬車回去了縣城。
休沐日就只有一天而已,每月三天,說實在話真的不夠休息。
頂多就是做些閑散事放松放松而已。
剛進衙門。
鐘信田就發現整個快班里的捕快們,此時僅有稀稀拉拉的三五人。
還都是那位典史老爺身邊,溜須拍馬的狗腿子,這讓他有點好奇:“怎么咱們房里這么冷清呢”來到自己的位置那坐下:“連平常的幫閑老哥都沒了”
有人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還不是,又發現天圣教余孽的蹤跡了!”
鐘信田微愣:“又發現了”
他想到了河幫。
不過,旁邊的捕快隨意的道:“卓捕頭帶隊的,說是城外的孫村來著吧”
其他留下的捕快不是身子骨虛弱就是能躲就躲怕擔事的主,現在更是迷迷糊糊的揮手道:“就是孫村,還有南林村那邊,到底怎么回事,還是等卓捕頭說得了!”
反正最后就算有功勞,他們也是幫忙協助的,知道不知道的沒意義。
鐘信田搖搖頭,沒有繼續多說什么。
還能說什么
坐在椅子上,聽著這些捕快百無聊賴的聊天,心里卻是著急。
眼見日頭逐漸到了中午,外出前去處理天圣教余孽的捕快們還沒回來,他心里更是擔憂——等到吃了午飯以后,捕快依舊沒回來,卻來了個口信。
門口值守的白役進來匯報道:“小田爺,門外有人找。”
“有人找”
鐘信田微愣:“誰啊”這倒是讓他好奇。
那白役回答道:“自稱說是叫孫持業。”
這名字頓時讓鐘信田點頭:“還真是找我的!”就是那位孫家的大哥,于是收拾了收拾衣裳,踩著步靴就快步來到外面,果然見到了那個長的漂亮的身影。
還穿著身淡白色的書生袍,系著頭發,背著雙手,竟然有種風流人物般的感覺,讓鄉下人出身的鐘信田看到都忍不住微微發愣:“這人…還真是漂亮啊!”但同樣是恢復了憨厚的笑容,作揖道:“原來是孫家的持業大哥,這次過來,有什么事么”
孫荇荇原本還裝作高冷的背對著他,可聽到這人的聲音,兩頰也多了幾分紅暈,只是在心里強撐著那股氣勢:“嗯,賢弟,大哥這次過來,還真是想問問你!”
主要還是當時,被吃下肚子的涼玉到底是什么,她現在可后怕的緊。
莫名其妙的東西太過玄乎。
真出事,那對她孫荇荇來說,豈不是很危險
畢竟從小就接觸各種雜書,孫家還對她有不少女子應有的教育,包括各種見聞,尤其是雜書里那些感天地運勢而孕育之類的故事,現在可有點實際情況!
剛好鐘信田對于這個假借弟弟名字的孫荇荇,抱有相應的好感。
又想到自己的那點事。
尋思了尋思,考慮到這人畢竟是孫家出來的,大戶人家懂得多。
于是就作揖道:“還是進衙門里說話吧!”領著孫荇荇進了衙門,來到旁邊用來接待的偏房,有點陰暗的模樣,不過整體來說還是相當典雅,不讓人心生惡感。
這衙門有時候也需要對外交流,沒點單獨的房間肯定不行。
當然對鐘信田來說。
這是私事。
揮揮手,示意旁邊的幫閑們離開,私事能讓外人聽到
只是這舉動,讓跟進來的孫荇荇心里有點沒底,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怎么讓人都走了”她想到某些雜書里,那些意圖不軌的貪官污吏,兩腿都夾緊了。
然后鐘信田就坐在他的旁邊嘆道:“大哥出身大戶人家,想必知道的多!”
孫荇荇保持警惕:“這…這要分什么!”
的確。
大戶人家知道的多,那也分什么知道的多。
鐘信田猶豫了猶豫,卻突然伸手按住孫荇荇的肩膀,兩人面對面對視,他還很認真的看著那雙帶著驚慌般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我有個事,大哥可要幫我!”
孫荇荇感覺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來了,心里還泛起極度的惶恐和酸楚:“莫非這個看著老實的家伙…竟然發現我女扮男裝…想要在這對我…”
“我有個青梅竹馬,未婚妻,最近卻對我仿佛有點看法!”鐘信田沒察覺到她的惶恐,還在說著:“我昨個早上,還仿佛惹了她脾氣,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打了我一拳,到今天來衙門之前都沒和我說話,孫大哥,你說說,這女人到底想的什么啊”
“啊啊!啊啊啊”孫荇荇咽了口唾沫,看著眼前這個憨厚的小子,嘴角有點抽搐:“你…你就問我這個啊”當即拍開他按著自己的肩膀,心里更是惱怒。
“這登徒子又占我便宜了!”心里還有點酸楚和欲哭無淚的感覺。
“大哥可有好辦法教我”
鐘信田很是認真的看著她,顯然把她當真大哥那般:“我那未婚妻到底什么想法啊”想到娘以前說過的,女人心海底針,現在想想還真的對。
但對于孫荇荇來說,聽到那未婚妻三個字,心里卻泛起幾分酸楚:“我怎么教你”難道還要她說,自己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這顯然不行,她孫荇荇可不是就這么輕易認輸的人!
不然。
那便宜,不白白給人占了么!
關鍵還是在心底,有種好玩的玩具被搶走般的感覺,咬咬牙強撐著問:“到底咋回事,你給大哥說說細節,大哥雖說不是風流之人,但對女人還是比你了解的!”
她自己就是女人,若是不了解,那這個傻乎乎的男人還理解得了
鐘信田嘆著氣組織了組織語言。
還是說道:“就是,我那未婚妻吧,我以前還好好的…”
孫荇荇點頭:“嗯,繼續!”
“然后就是昨天,我尋思著回去,找她商量商量…”鐘信田沒說武功方面的事情,只是輕聲道:“然后她就生氣了,竟然一天都沒理我呢…”
“什么事”孫荇荇拿起旁邊的茶杯來喝了一口:“給大哥說說!”
反正她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鐘信田猶豫了道:“就是…我說晚上給我留個窗戶,我和她一起睡覺…”
“噗——”還在喝著茶的孫荇荇頓時一口噴出來,同時發出激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看著這個憨厚少年的眼色,這時候都相當的不對勁了:“睡覺”
鐘信田點點頭:“就是睡覺啊,以前也睡過的…”
“以前也睡過”
孫荇荇瞪大了眼睛:“以前是多么以前”
這事,她只是在老媽子那邊得到過些許的教導,因為畢竟羞人,說的也含糊不清,最后還是通過雜書來腦補了腦補,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還實踐過!
鐘信田嘆氣:“從七八歲就睡過啊,零零散散的去年還睡過呢!”
孫荇荇的眼睛更是瞪大:“我的天…七八歲”
那該多小的孩子
想想自家的弟弟,現在整天就知道吃,都沒那心思!
以及偶爾看到過的還挺嫩的,孫荇荇心里更是有點古怪:“這個鐘石頭,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立刻在心里,就打定了此人不能繼續交的烙印。
然后鐘信田還在說著:“對啊,就是躺在床上,一人一邊睡覺,可惜我那未婚妻最近長得比我還壯,去年睡的時候就感覺床盛不下兩個人,所以我很久沒和她睡了,結果現在說了,她竟然還打了我一拳,你說說,這到底是啥原因啊”
于是孫荇荇還滿臉古怪的模樣頓時僵持:“等等等等”這和她想的似乎有點不一樣:“你的意思就是…那么睡覺…就是躺在床上…兩個人在一起睡覺”
鐘信田憨厚的點點頭:“不睡覺還能做什么,那么晚都困的急了!”
回答很是正兒八經。
竟然,讓孫荇荇的臉頰都紅了:“這家伙…果然是個傻子哦!”
直接把之前的烙印給抹掉,她眼珠子轉了轉道:“賢弟,我明白了!”她叮囑道:“就是因為你很久沒和她一起睡了,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等下次直接去找她,晚上推開窗戶就進去,別問,別說,脫衣服就去睡覺,然后就沒事了!”
說著的時候,她的臉頰越來越紅,最后感覺耳朵根和脖子都通紅,心里還多了幾分,不知道說些什么的滋味,以至于有種極致的羞意出現在了心頭。
鐘信田卻拍拍大腿:“大哥說的對,我也是這么想的!”
感覺問題被解決了!
然后起身,拉著她就道:“這事值得去酒樓,大哥,我請客!”說著就拉著孫荇荇朝著衙門外走去,在城南還有幾家不錯的酒樓,吃點葷腥就當感謝也好。
畢竟怎么說,人家也解決了自己的一個大難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