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霓虹國和高麗國企業逐步調查更多信息的時候,米國國內多家企業E接連跑去了英特爾。
幾天后,戴爾的戴爾就火急火燎的“闖”入科茲安尼克的辦公室,“為什么芯片供應這么快就短缺了?”
科茲安尼克無奈的一攤手,“供應鏈出問題了。”
“英特爾可是當年第一批搭建全球半導體供應鏈的核心企業,這一次英特爾的表現是不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戴爾并不給科茲安尼克面子,畢竟在米國科技圈談資歷的話,戴爾公司雖然比不上英特爾,但戴爾的資歷深啊。
科茲安尼克也確實沒生氣,表現的還算謙遜,“近些年這個世界有兩個供應鏈規則在發展,一個是大風集團牽頭的,一個是我們這些米國傳統巨頭企業牽頭的。
之前因為有長期相對穩定的供給關系,所以兩個規則并沒有出現太大的沖突,更多只是理念的碰撞和局部小范圍的資源爭奪,以至于有一段時間總有一些人認為這兩種規則很可能會長期共存。
可問題是,最近大風集團和大量華夏企業遭遇了突發性的問題導致他們那個規則的領軍企業全部遇到了麻煩。”
“既然如此,那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么?”戴爾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科茲安尼克。
科茲安尼克看著戴爾無奈的呵了一聲,“是啊,大家都以為應該是這樣,可事實卻完全相反。
正是因為包括大風集團在內的這一批華夏企業遇到了麻煩,反而給了大家一個機會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哪怕華夏企業倒下了,他們的全球產業鏈也擁有高效的修復能力。
這也就證明了那個所謂的協同全球產業鏈真的沒有階層劃分,真的是去中心化的,是一個實實在在為全球企業服務的供應鏈規則。
因為在那個規則里,信息是公開的,數據對接的,技術是合作的,當有企業出現問題的時候,很快就會有替代者出現,哪怕出現問題的是龍頭企業。
而出現麻煩的企業也可以更快捷的通過這個生態找到對應的辦法。”
戴爾能聽明白科茲安尼克的意思,“你是說,那個華夏企業牽頭的新全球供應鏈擁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而且是在脫離領軍的巨頭企業的自我修復能力,所以在短暫的混亂之后,那個供應鏈生態馬上開始修復,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但是我們的規則并沒有那么強的自我修復能力,以至于我們的供應鏈競爭力弱化?”
“可以這么理解。”
“但是我印象中我們的供應鏈修復能力不可能這么差,而且這一次上面更加明確的在針對大風集團等華夏企業。
再說了,就算我們的供應鏈競爭出現了劣勢,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出現這么多明顯的麻煩吧?”
“你剛才自己也說了,他們的修復是脫離領軍的巨頭企業的,這個事情導致了市場的情緒出現了變化,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大家并不是那么相信大風集團,對于大風集團的新全球供應鏈生態到底是一個公平的生態還是一個同樣被華夏企業掌控著的生態,大家缺少一次去證實的機會。
但是現在大家證實了這件事情,所以更多的企業開始往他們的供應鏈生態里鉆,因為那個規則對于米國之外的企業,尤其非老牌企業來說更有誘惑力,而且這十幾年大風集團他們已經把這個全球供應鏈打造起來了,大家想進去非常容易,但全球的生產資源是有限的,當大家都往那個生態里擠的時候,我們的資源自然就會減少。
所以我這兩天一直都沒想明白,那些人到底是在打壓大風集團,還是在幫大風集團?
大風集團他們把路給全世界鋪好了,差的似乎就是這一場最大的極限施壓。”
戴爾聽明白后臉色也更加的難看,“對華夏企業的這種極端打壓本身對我們來說就有影響,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一直以來大家都是互相損害的行為,可現在這么看來,這一次完全只是在損害我們自己。”
“話也不能這么說,至少華夏那些企業的利益是實實在在的受到了影響,只不過就像很多人之前都不相信的,大家沒有想到大風集團這么多年真的一直都沒有霸權的心思,能出現這樣的反轉,關鍵就在于孟謙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他沒有欺騙任何人。”
戴爾深吸一口氣,“那我們接下來的麻煩可能也會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你說的沒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國內半導體設備材料供應短缺,價格上漲,這就是最直接表現,如果我們不想點辦法,接下去我們的麻煩會比大風集團嚴重的多,畢竟,輿論的優勢現在都在大風集團這邊。
而且最近還有一件事情不得不重視。”
“什么事情?”明白了事情原委的戴爾自然也不再去譴責英特爾,因為英特爾其實也沒辦法,至于該去譴責的,他也沒能力譴責,便開始心平氣和的跟科茲安尼克討論起來。
“前幾天庫克約了霓虹國和高麗國的一些企業家吃飯,在那之后,霓虹國和高麗國的企業家開始頻繁的活動,而他們的關注點顯然都放在了那個新全球供應鏈生態上。”
戴爾立刻重視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很可能也會徹底倒向那個規則?”
科茲安尼克多少表現出來一些無奈,“如果這一次那個規則確實引起了足夠的影響力并借此機會加固平臺的穩定性,你覺得他們會怎么考慮?”
“他們最近有什么動向?”戴爾的態度很明確,他要關注這些人了,甚至,不僅僅是霓虹國和高麗國的企業。
“我聽說這兩天他們好像都派人來米國了。”
“來米國?”這讓戴爾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如果他們是想去確認那個新生態的事情,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跑到米國來?”
“這也是我們想不明白的地方,不過既然想不明白,我們打算邀請他們碰一碰,到時候戴爾先生如果有興趣的話要不一起來吧?”
戴爾猶豫了一下,科茲安尼克還挺真誠的說道,“現在這個局面,我們這些米國企業必須得真的同心起來,不管怎么樣,我們至少也要先守住米國的市場,以及那些我們一直以來都非常成熟的市場。”
科茲安尼克這句話多少有點觸到戴爾了,戴爾當場點頭,“你們安排,我會配合你們的。”
離開英特爾之后,戴爾突然有一個瞬間的迷茫,迷茫自己接下來該去哪,迷茫自己現在到底該做什么,因為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可控的軌道,尤其是對于戴爾這種這些年本就發展的不太好的企業,或許是多年的職場經驗,讓戴爾有一種說不出的強烈不安感。
就這樣在英特爾樓下站了許久,一直在車里等著他的助理跑過來在他身邊小聲道,“亞洲那邊的零部件供應出問題了。”
“出什么問題了?”
“供應不足。”
戴爾下意識的回憶起科茲安尼克給自己的解讀的一切,“馬上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