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硅谷出來,孟謙終于可以去酒店稍作休整。
“你跟他們結束的夠快的啊。”孫曉靜放好行李后第一時間來到孟謙的房間。
“把一群職業經理人推在前面,不過是給媒體制造一點話題,順便通過他們對我進行更進一步的試探罷了,我來到這里不是來給他們輪番試探的。”
孟謙把正在看的手機遞給孫曉靜,“你看看這些新聞標題,都是什么大風集團單挑米國科技,你知道的,我最討厭被人操控著,搶的到掌控權我就搶,搶不到掌控權我就不跟他們玩。
不過就目前簡單的兩輪接觸來看,他們這次找我來確實是想要一個解決方案的,態度還是有的,問題是他們總想著讓這個解決方案盡可能使得他們獲得利益最大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接下去他們一直都是這個想法的話,后面的事情就沒法聊了。”
“那我現在能做什么?”
孟謙認真盤算了一番,“你去趟華爾街吧。”
“華爾街?”孫曉靜多少有些不解。
“嗯,最近華爾街發生的事情你清楚吧。”
孫曉靜點頭道,“當然,全世界都看在眼里,前段時間好像說是背后有個什么影子的組織,我倒是沒太深入關注。”
“準確的說他們只是推波助瀾了一下,算不上是事件背后的組織,本質問題還是在華爾街自身。”
孫曉靜突然意識到什么,“你知道細節?”
“嗯,我認識那個組織的人。”
孫曉靜一臉震驚的看著孟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孟謙平靜的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單純的知道而已。
不過華爾街最近的麻煩可能在短時間內是解決不了了,所以你去一趟,跟我們在那邊的老朋友們好好談一談。
順便把我們在華爾街的勢力整合一下。
哦對了,你把孫總也叫上吧,孫總在這方面應該能幫上忙。”
“好,我知道了。”
孫曉靜確認孟謙沒有更多囑咐后直接出發,孟謙則躺在沙發上小憩了一會兒,等待晚上的酒會。
來到酒會現場,孟謙注意到今天白天見過的所有人都在,當然,還有更多自己并不認識的人在場。
之所以選擇酒會這種形式,自然是為了留出更多人跟孟謙私聊的空間。
酒會開場,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表達對孟謙的歡迎,并對孟謙的成就進行了一番吹捧,孟謙也非常的配合,用神情表示你們所有的夸贊我都受得起,隨便捧。
開場結束后,一些白天沒能跟孟謙碰上的企業家一個接著一個過來跟孟謙聊幾句,探討探討科技行業的未來,而且這些非常積極想跟孟謙對話的企業家基本都是有強烈的合作意向的。
然而孟謙反而一直都收著并沒有對合作這件事情做出任何正面的回應,明顯在躲避這個話題。
大概過了有一個多小時,終于有政屆人士主動上前,“孟先生您好,我叫羅伯特。”
“你好。”
對方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一個聽起來有些可有可無的職位,這也就意味著,不管他接下去說了什么,回頭既能說他代表了一些人,也能說他并不能代表任何人,只代表他個人想法。
“我聽說孟先生可能會出一本關于新全球化思維的書?”
“確實有這個想法。”孟謙把酒杯放下,“畢竟還是有不少人始終無法理解這個東西。
我們在嘗試著用一些更通俗易懂的方式,讓所有人都能理解這個理念。”
“那真是太好了,真希望這本書能早一點面世。”
“羅伯特先生對新全球化思維感興趣?”孟謙主動推進節奏,他不想花太多時間在客套上。
“我研究這一理念已經很多年了,在我看來,新全球化思維挖掘了合作的本質。”
“哦?合作的本質是什么?”
羅伯特笑起來很紳士,“大眾理解中的合作本質,無非就是一致的目標,統一的規范,彼此的信任以及基礎平臺的建設。
大家也一直都在這個基礎上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合作。
但是合作的本質可以繼續往下深挖,再挖下去,也許可以說是本質的本質,在我看來就是,領袖的力量。”
“哦?”孟謙沒有多接話,示意對方把話說下去。
羅伯特并不介意自己多說一點,“一致的目標,該由誰來制定?統一的規范,該由誰來確認?彼此的信任,該由誰來建立?基礎的平臺,該由誰來搭建?
合作本身,可以是平等的,可以是公平的,但是合作必須得有領袖才行,這就是合作之下的本質。
孟先生覺得我說的對么?”
孟謙微微一笑,“所以呢?”
羅伯特知道跟孟謙對話很難掌控主動權,便直接說了下去,“所以,領袖力的建設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孟謙繼續保持著微笑,“所以呢?”
“所以,我們應該好好探討如何建設新全球化時代下的領袖力問題。”
孟謙把一只手插到口袋里,“羅伯特先生,也許你并不需要看我的書了。”
“孟先生這話何意啊?”
“你既然這么喜歡探索本質,怎么就不再往下一點,好好想想領袖的本質是什么呢?”
“不知孟先生是否愿意賜教?”
“這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只是羅伯特先生沒有再多想一想的問題,我們都要明白,領袖不是神,不是建設出來的,戰場上的戰士最愿意追隨的是永遠沖在最前面的將領。
如果你想跟我聊什么建設領袖的事情,那我只能說,我沒興趣,你們也永遠不會成為領袖。”
羅伯特看著孟謙的眼神,也就懂了孟謙的意思,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禮貌的道別。
沒過多久,一名名叫布雷迪的男子來到了孟謙的身邊,兩人客氣的打了聲招呼,這個人,是負責國際商務的,但同樣,職位并沒有那么關鍵。
“孟先生,這幾年我們兩國之間發生了不少摩擦,尤其是在科技領域,但是我們始終沒有放棄對話的可能性,這次孟先生愿意過來,我們也很想跟孟先生探討如何結束這些摩擦,如何回歸合作,甚至是開創新的合作。”
孟謙接問道,“布雷迪先生的話是認真的么?”
“當然,長期的對抗對大家來說都不是好事,只有合作才是最終的歸宿。”布雷迪是那種標準的不管說什么自己都信的人。
“那就有點奇怪了,如果你們真的有這個想法,應該反而不需要找我吧?貿易的事,輪不到我來做代表,科技的事,我們科技企業之間商量商量就好了。”
“畢竟不管是站在科技的角度還是站在合作的角度,孟先生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物。”布雷克的笑容里帶著老練的謙卑,“我知道孟先生時間寶貴,更知道孟先生心中的一些不滿,但孟先生也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的合作對全世界來說都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值得花點時間去好好探討一下的,畢竟,一些思想上的碰撞要轉為統一,并沒有那么容易。
但是至少我們雙方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我相信只要我們之間可以達成統一的合作意向,全球化的發展道路會變得更加順暢。”
孟謙挑了挑眉,“布雷克先生沒喝多吧?”
布雷克嘴角一抽,但還在努力保持著職業的笑容。
“首先,成熟的全球合作的平臺就擺在那,沒有人拒絕你們,也沒有人要去針對你們,同時,也不會過度依賴任何人,你覺得我們的合作能給這個世界帶去什么?只是少了一些不穩定因素罷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們居然到現在了還這么把自己當回事?
其次,你們是不是沒有搞明白一個問題啊,你們想對立就對立,你們想合作就合作,你當全球合作是巴黎協定呢?你家開的啊?鬧呢在這?
你們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這個世界離不開你們啊?
先醒醒酒吧。”
布雷克做出疑惑狀,“孟先生來到這里,難道不是為了談合作而來的么?”
“第一,是你們邀請我來的,我哪知道你們找我來干什么。
第二,要談合作我當然很樂意,但前提是站在全球合作的角度談,別從某個國家自身的利益角度出發談。”
布雷克知道談崩了,也只能選擇了離開,并找了個角落拿出手機把情況匯報了一下,“孟謙,比想象中要強勢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