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墨笑道:“少年郎,我救了你性命,你應該如何報答我?”
石破天撓了撓腦袋,道:“那謝謝你了,只是我身上除了一套泥人,就沒有其他東西了。要不然我可以給你燒火做飯,洗衣洗碗。”
夏云墨呵呵道:“我若是要你的那十八個泥人,你肯不肯給我?”
石破天露出為難之色,搖了搖頭道:“我可以做其他的報答你,可這泥人是別人送給我的,我若是再送給你,那豈不是就對不起別人。”
這小子雖然憨厚,但卻也懂一些人情世故。
這泥人是大悲老人臨死前送給他的遺物,又陪伴了多年,若是就此送出,自然是不太好。
夏云墨摸了摸下巴,又笑道:“既然如此,我瞧你習武天賦不俗,不如拜我為師。”
石破天道:“拜你為師?”
夏云墨道:“怎么?不愿意嗎?我這一身武學,或許算不上天下無敵,也是難逢敵手,你拜我為師,非但不虧,還賺大發了。”
石破天性子隨和,夏云墨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再拒絕,當即跪在地上,喊了聲“師父”,磕了八個響頭。這八個頭磕的咚咚有聲,著實不輕。
夏云墨拊掌笑道:“好,好,既然如此,你就算是我的二弟子了,你還有一個大師姐,不過不在此地,以后若是有時間,你師姐弟倒是可以敘一敘。”
他這番作為,卻也不是無的放矢。
石破天的天賦、悟性都堪稱天縱之才,假以時日,定然能夠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以后指不定將他帶去主世界,替自己做一些事。
在夏云墨所知道的人中,武學天才著實不少,沈浪、王憐花等更是可以用“精彩艷艷”四個字來形容。
但這些人與石破天一比,卻都要遜色不少。
石破天的親生父母雖是武林高手,但因為剛一出生時就被梅芳姑劫走,十二三歲前都未接觸武功。
直到得了玄鐵令,被謝煙客帶上摩天崖,不懷好意的傳了他極陰極陽的兩種內功。
尋常人依照這方法,非但修不出什么名堂,反而要走火入魔而死。
可石破天心無雜念,卻在誤打誤撞之下練就了一身陰陽結合的內功。也是因此,他的起點就要比尋常人高的多。
數年之后,更是堪破俠客島上的絕學,不論招式還是內功,都已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高手。
若非僅限與原有的世界格局,四五十歲只怕就有望進窺大宗師之道。
值得一提的是,在金系主角中,石破天的戰績是最為驚艷的,堪稱未嘗一敗。
不過夏云墨也無需妄自菲薄,他的武學之途比石破天還要晚的多,可今日之成就,卻也足以讓人瞠目堂舌。
更何況,他在武道上的天賦也不遜石破天。
夏云墨道:“把你的泥人拿出來。”
石破天從懷里取出一個盒子,將其打開。盒子中墊著棉花,并列這三排泥制玩偶,每排六個,一共是十八個。
這些玩偶制作精巧,每個都是裸·體的男人,皮膚上畫著一條條紅線,更有無數黑點,都是脈絡和穴道的方位。
仔細瞧去,卻是一套頗為膚淺的內家功夫。
夏云墨道:“你稍微用一些力,捏一捏這泥人。”
石破天聞言,輕輕一捏,卻不由得大叫了一聲,原來他神功初成,又不會收斂內勁,竟然把裹在泥人外面的粉飾、泥底紛紛捏掉了。
“收斂著勁氣,繼續捏。”
石破天聽罷,索性再將泥粉剝落一些,里面依稀現出個人形,當下將泥人身上泥粉盡數剝去,露出一個裸體的木偶出來。
這些木偶身上裹著一層橦油,繪滿了黑線,雕工精巧,栩栩如生,作捧腹大笑狀。
“原來泥人里還有木偶,不知另外那些木偶又是什么模樣?”
不須夏云墨再說,石破天孩子心性發作,又將其他十五個木偶泥粉逐一剝落。
果然,每個泥人里都藏著一個木偶,神情或喜不自禁、或痛哭流涕、或和藹和親、或瞪眼大怒無一相同。
“羅漢伏魔神功,倒是沒有讓我失望。”
“玄光盡照”之下,木偶上的運功路線,夏云墨已經銘記于心,并且催動日月真氣,引導內息通向各處穴道。
他將這十八個木偶上的路線一一運轉,只覺神清氣爽,內力運轉,無不如意。陰陽內力相生相濟,功力大進。之后陰陽內功合而為一,體內陰陽交泰。
木偶上的武功,喚作羅漢伏魔神功。是當年一個大得高僧所創,因為這一門武功是第一步是攝心歸元,需要擯棄一切俗慮雜念,十萬個人里,未必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那高僧不愿讓別人強行修煉這門神功,枉送了性命,但又不愿畢生心血就此失傳,就在木偶上又敷以泥粉,涂以油彩作為掩飾。
至那高僧去世后,這套泥人已經在十一個高手手中流轉過,個個戰戰兢兢,唯恐泥人損壞。可卻沒想到泥人真正的秘密需要打破泥人才能得見,均是遺恨而終。
“我先出去一番,徒兒你且領悟這木偶上的功夫,待會再來指導你。”
夏云墨心念一動,留下了這句話后,身影掠出,來到了另一間更加隱秘的屋子。
他盤膝而坐,一瞬間就進入了“觀神普照,無思無念”的奇妙境界。
體內真氣再次運轉起來,依照羅漢伏魔神功的所示運行。真氣在經絡竅發出如水流激蕩的聲音。
轟隆隆。
七八個循環后,體內的真氣越發壯大,一下就將體內一堵較難沖破的關隘給沖開了。
任督二脈,打通了!
他原本還想要等到參悟了那驚天動地的《太玄經》,再一鼓作氣將任督二脈打通,卻不想今日運轉了幾次“羅漢伏魔神功”后,真氣大漲,再也控制不住。
他則索性不再壓制,順其自然的打破了任督二脈。
如今,總算是后天大成了。
任督二脈一通,體內真氣再也壓制不住,發出宛如水流般的聲音,在體內運轉。每一次運轉,體內真氣總量就增加一分,足足過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停下來。
他仔細感悟了一番,體內的內力至少增加了四成。
夏云墨將真氣平復了后,走出房間,先是去瞧了瞧石破天,那小子正在修煉“羅漢伏魔功”,他也就懶得打擾了,接著又渡步來到了大堂中。
“拜見公子,我等愿意臣服。”
以貝海石為首的八人,朝著夏云墨恭敬的行了一禮。
“嗯,都坐下吧。”夏云墨平了平手,他自然聽得出來,這喊得他是“公子”,而不是“居主”。
居主所代表的是一個勢力,而公子則是他這個人。他們只是暫時聽夏云墨命令,而非加入日月居。
寧為雞頭,不為鳳尾。本來他們在長樂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何必加入日月居。
“既然你們沒走,想來應該明白了識時務者為俊杰。放心,我不會奴役你們一輩子,最多也就半年的時間。”
緊接著,夏云墨便安排他們八人,分別去辦幾件事情。
前面兩件事情還好,可聽到后面兩件,眾人卻滿是不可思議,以驚異的目光瞧向夏云墨,還以為他瘋了。
夏云墨也不多說,屈指連彈,八道勁氣宛如箭矢一般飛射而出。
這八人心中警兆大作,但還未來得及躲閃或抵御,勁氣就已射入肌膚之中,消融了進去。
“都去做事吧,若你們做的好,我這一道真氣對你們自是大有好處。若你們事情辦差了……”夏云墨打了個哈欠,又呵呵笑了笑,不理會八人,回到內院之中。
長樂幫的八人皺著眉頭,他們紛紛閉上雙眸,感悟體內的那一道勁氣。
那是一道陰陽并濟的真氣,盤旋在他們的經脈之中,宛如一條入冬的小蛇一般,一動不動。但與他們而言,這種不受掌控的真氣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若是他們在與旁人交手的時候,這真氣忽的暴動起來,那么他們就還要分出神來鎮壓這一道勁氣,便可能因此喪命。
一個堂主默默運轉真氣,想要用自己的真氣將這一道日月真氣磨滅。
可他的真氣才剛一接觸日月真氣,那一道真氣立刻就在他的體內亂竄起來。
“啊啊啊……”
這真氣所過之處,立刻讓他生出麻養酸疼的感覺,如潮水般涌來,不可抵擋。
其余七人瞧見這一幕,頓時嚇了一跳。
這七人在當世都是一流高手,見識不凡,瞬間就明白了這堂主如今的情況。
“一起幫他化解。”另一個堂主道,七人紛紛出手,試圖幫助這堂主化解體內真氣。
貝海石暗罵了一聲“白癡”,若是這真氣如此容易化解,那夏云墨也不會做此無用功了。
而且就算要化解,也不該在日月居中。一旦化解了,那夏云墨又會換個手段來控制他們。
果然,這一道真氣強悍無匹,他們的真氣非但不能化解,反而還加劇了這堂主的痛苦,讓這堂主滿地打滾,苦不堪言,哀嚎不絕。
足足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這堂主總算是熬過了這非人般的騰庫,冷汗如雨,整個人倒在地上,如同癱瘓了一般。
“唉,各位……各位還是按照夏公子說的辦吧。”
貝海石嘆了一聲,至此之后,他們就要受人掌控,生死皆操與他人之手,這感覺委實不好受。
夏云墨要貝海石等人辦的事并不算難,想來他們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因此將那些事交代給他們后,夏云墨就不再去管。
接下來就是閑暇的日子,夏云墨一方面鞏固后天大成的實力,另一方面則是花少許時間教導石破天。
他是個懶人,自然不會花太多心思去教導石破天。所幸石破天武學天賦極高,一點就透,倒是不讓人煩心。
入夜。
夏云墨盤膝而坐,真氣在體內運轉了九個周天后,就要睡下,忽的聽到了房間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夏云墨一掌揮出,垂在床側的帷幕“唰”的飛出,像是流云般破空飛出,將房門撞開。
在一聲嬌呼聲中,帷幕再度飛了回來,卻包裹住了一個錦衣少女,秀色可人,眉眼溫柔,不是侍劍又是誰?
夏云墨將裹得粽子般的少女抱上了床,少女玉頰羞紅,渾身滾蕩,雙眸緊閉道:“公子我是來求你一件事的,快放開我呀。”
夏云墨笑道:“難道不是見天氣寒冷,來給我暖被窩嗎?”
侍劍嬌嗔道:“才不是呢。”
夏云墨一笑:“我說是,那便是。”他手掌一抬,少女衣衫震裂,霎時間春光炸裂。
一夜春風。
晨曦光芒透過窗戶照盡房間中,兩具身軀在纏綿著,在一聲急促的鳳鳴聲中,懷里的美人兒軟若無骨。
“你是想要學武?”夏云墨撫摸這少女光潔如玉的后背。
侍劍“呀”了一聲:“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夏云墨笑道:“每次我給二徒弟講武功,你這丫頭總是找借口在旁聽著。可你沒有武學根基,所以每次都是一頭霧水,做其他事還總是想著學武功,茶水都給我倒錯了好幾次。”
侍劍面頰一下又紅了起來,呢喃道:“那……公子覺得我該不該學。”
夏云墨兩手一攤道:“我怎么知道。”
“啊?”在侍劍的眼中,夏云墨從滿了神秘色彩,簡直無所不能。
夏云墨道:“你若要學武,我可以教你,路卻要你自己選。”
“可我又應該怎么選?”
“學武之人死于江湖,本就是平常之事,不過多學點武功,總是有好處的。你若是想要做我掌中的金絲雀,也輕松自在,侍候好我就是了。”
侍劍沉吟了片刻,旋即笑靨如花:“可我不是傻子呀。”
“哦。”
“雖說第二個也很誘人,可好不容易有這樣的天賜良機,我若是不知道把握,不是白癡是什么。作了十幾年的丫頭,我也想要看看其他的活法啊。”侍劍輕輕的說道。
夏云墨拊掌笑道:“好,這些日子我閑著無聊,倒是有時間調教調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