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目光,如電掃過,掃的那些凡人們戰戰兢兢。
其中最冷漠的一道,來自一個身高八尺多的胖大漢子,三十多歲樣子,肌膚白皙,一座小肉山般,坐在一張椅子上,喝著清茶,筑基后期境界。
陽光打來,將此人照的更是悠閑,仿佛一個富家員外一般。
此人名叫南天雨,是夜家的一個旁系子弟,這一次專門負責府邸的督造之事,亦警惕來生事的其他修士。
而在他們建造的府邸更外圍,就是大半成了廢墟的鐵壁山城,地面開裂,殘垣斷壁滿地,與初成之中,閃閃發光的夜家新府邸,形成截然對比。
南天雨身邊,還有十來個修士,大多森冷如戰奴,唯有一個白衣公子哥模樣的修士,百無聊賴的轉動手里一把碧玉匕首樣的法寶,境界同樣是筑基后期。
“大哥,這里有我看著就行,你修煉去便是。”
那白衣公子哥,陡然開口。
“只怕你看不住。”
胖大漢子淡淡說道。
“就這些凡人嗎?”
“當然不是他們。”
“那你是在擔心誰?那些來翻找的修士,遠遠看見我們夜家的門匾,也該滾的遠遠的了。”
“不,也不是他們。”
“那還能是誰?”
“算算時間,岳家之前,進黑石荒野深處的隊伍,若還活著,也該回來了。”
南天雨幽幽說道。
白衣公子哥聞言一笑,說道:“大哥這若還活著四個字,用的真好,岳家不過區區一個三流家族,也敢去黑石深野深處里去尋寶,簡直是不知死活,岳家滅于自相傾軋,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莫要小瞧了岳師古,黑石域的極多修士,若非受限于家族底蘊,和這里的修道水準,很多都能取的更大成就,家主點評黑石域修士時,對岳師古便是十分欣賞的。”
這高大胖子,看起來坐的大搖大擺,心思卻是謹慎。
而聽到是家主所說,白衣公子哥面色稍正了幾分,但仍舊笑道:“受限于家族底蘊,和這里的修道水準的,又豈是他岳師古一個?我南天云,也不會輸給任何人。家主既然這么欣賞他,若是碰上這岳師古,我定要將他生擒下來,送給家主去,做個戰奴!”
話到最后,聲音滾滾,似有豪情!
南天雨卻聽的直搖頭。
“好大的口氣,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拿下我,去給夜無蹤做個戰奴!”
下一刻,就是大喝之聲陡起,仿佛引動天地異像一般,最后一個字落下后,竟是雷鳴之聲不斷起來,震動天地。
那南天雨聞言,飛一般的站起,和南天云,還有其他夜家的戰奴,一起轉頭,看向聲音的來處——西邊!
西邊天空里,一支長長的隊伍,踏著各色遁光,披著微熹晨光,飛近過來,領頭的是個白須白發,身板如猛虎一樣的雄壯老者,一雙虎目里,兇光綻放!
身后跟著的修士,個個也是目光如虎看來,氣息蒸騰成一片天!
“岳師古!”
南天雨看的一驚,不由自主的喊出聲來。
嗖嗖——
岳師古此刻,已經爆沖而來,手上法訣飛掐,雷霆電光大作!
嘩啦——
下一刻,就是一片雷霆長矛樣的光影,洞穿飛來,耀眼炫目,又散發著濃烈的毀滅氣息,全都指向了南天云!
這老家伙若出手,顯然是根本不在乎南天雨身后,還有大片的可憐凡人的,看的岳巋然也是直無語。
這就是修士!
或者說,這就是修真史前時代里的修士!
沒有天道概念,沒有大開殺戒后的天道懲罰,甚至天道本就未生,他們想怎么殺,就怎么殺,百無禁忌。
這一刻,岳巋然隱約有所悟,但又一閃而過,沒空思索,手上法訣掐動。
“閃開!”
南天雨一聲大喝,飛掠而去。
其他修士,也是飛去。
南天云此刻,已被岳師古霸氣的出手,駭的心神顫抖,本能就要閃去,但他若閃了,那些攻擊,必然落向他身后里的凡人身上。
那是岳巋然,不愿看到的事情。
雷鳴之聲,響炸在南天云的腦海中,慘叫之聲立起,此人要飛閃去的身影,也是猛的停在原地,又劇烈顫抖著。
轟轟——
下一刻,便是那一片雷霆長矛,一起扎在了他的身上。
“啊——”
凄厲無比的慘嚎聲厲,南天云的大好肉身,焦黑碳化起來!
死亡來的就是這么突然。
之前的話,轉瞬成了笑柄!
南天雨和野家的其他修士,還在逃去中,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回頭看去,個個大駭。
岳家修士,同樣沒有想到這一擊會如此奏效,難道南天云是個水貨?
只有岳巍然,似乎察覺什么微微掃了岳巋然一眼。
“岳師古,你欺人太甚,竟敢殺了我弟弟——”
南天雨怒聲咆哮起來。
“你弟弟算個什么東西,夜家的一條小狗而已,老夫要殺他,還需敢不敢嗎?”
岳師古冷喝,繼續飛來。
南天雨聞言,肥胖面孔又是急擰起來,樣子滑稽又猙獰,不過——卻不敢殺來,反而朝著那深處里飛去。
深處里,已經建成一片,被陣法霧氣封鎖的宮殿群落,其中顯然還有夜家的更多修士。
嗖嗖——
幾閃之下,南天雨和其他夜家修士,就沖了進去。
而那些凡人工匠們,此刻已經是徹底看呆了眼,個個顫抖著,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還不快滾,等著掉腦袋嗎?”
岳巋然出聲,聲音滾滾傳來。
凡人工匠們聞言,回過神來,連忙是連滾帶爬一般,逃向了四面八方里。
岳師古有些不悅的掃了岳巋然一眼,依照他的冷硬脾氣,這些凡人,照樣全殺,不過岳巋然都說話了,大庭廣眾下,總要給這個孫子幾分面子。
很快,眾人來到了霧氣前。
岳師古果然是個暴躁老大爺,手訣掐起,又是雷霆轟去,直接強破!
岳家的其他修士,也是二話不說,一起強轟起了那陣法來,一窩子的暴躁男女。
岳巋然落在最后面,看的直搖頭,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