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六說完,轉頭看向宋朝雨。
二人四目相視,均都深邃難測,似有火星四濺起來,莫名的氣氛,無聲流淌。
眾人似乎感覺到什么,又是一起看向他們。
“怎么,唐老弟打算走了嗎?”
片刻之后,宋朝雨先幽幽開口,神色極平靜又冷靜。
唐六聞言,瘦長面孔上,露出一個精明笑意來,說道“宋朝雨,你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們幾個,會一走了之吧?”
“我何必擔心,你們能走,難道我們就不能走嗎?”
宋朝雨冷哼。
“你當然能走!”
唐六道“但你下一次來的時候,要面對的競爭對手,可就不是我們幾個了。”
威脅之意盡顯。
宋朝雨聞言,目光陰了陰。
“你現在,是否也該對我們透露一點東西了?”
唐六再道。
唐八,東方墨,魏寒云,半醉公四人聞言,目光一些犀利起來,壓力無聲籠罩過去。
宋朝雨皺眉。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長風在此刻,再一次果斷開口。
“你們想跟來,就接著跟來,你們想離開,也請自便,我們二人認了!”
目光極堅決!
“沒錯!”
宋朝雨聽的重重點頭,飛快的轉過彎子來。
若是不說,唐六等人,的確有可能離開,若是說了,唐六等人,只怕就要真的離開了,反正宋朝雨兩人去多半要完,他們完全可以下次再來。
五人聞言,均都郁悶。
狠下心,現在就走嗎?要知道他們起碼已經知道了一個方向!
陸長風和宋朝雨,才不理會眾人怎么想,翻起那些死去鬼魈的尸體來,至少表面沒有理會。
沒一會之后,二人再次上路,而唐六五人,終究還是跟了上來!
修到了這個境界的修士,都有賭一把的果決之心。
再說岳巋然那一邊。
收拾完了死去鬼魈的尸體,自己又沒有受什么傷,連法力都沒有消耗多少,此時此刻,已經是老神在在的依靠著墻壁,點檢起了自己的收獲來。
兩頭金丹鬼魈的身家,留到最后,先翻筑基期的鬼魈的儲物袋子。
這個小世界里,誕生的靈石礦脈之類的東西,似乎并不豐富,那些筑基期的鬼魈的儲物袋子里,上品靈石的數量,從幾萬到二三十萬不等,可說窮的很。
但即便是這樣!
岳巋然一次就殺了幾百頭,還是搜刮了近兩千萬左右的上品靈石,實在是一筆巨大收獲,比起什么上交鬼魈的角來,要劃算的多了,而能夠追殺過來的鬼魈,實力肯定更強,顯然身家都算多的。
丹藥類的東西,亦有極多。
不少明顯是人族的,也有大半完全不認得,該是鬼魈們自己煉制出來的,但能夠被筑基鬼魈帶著,想來對他這個金丹修士,也沒有多大用處,看過就算。
法寶之類,也是極多,也是不少明顯帶著人族的風格,一看便知是搶來的,至于鬼魈們自己煉制的,則大多風格原始粗獷,什么獸牙項鏈,戒指,原木巨柱,黑石大斧之類的,品階多是上中品法寶,岳巋然更加看不上,最多適合拿來當當陣法的陣器。
符箓之類,也有不少,更是完全從人族手里搶來的。數百個儲物袋子翻下來,只有三張金丹期的飛行符,或許對岳巋然,有些幫助,另外收起。
雜七雜八的東西更多!
什么靈根花果,什么古怪石頭,應有盡有,想來就多是這個小世界里,才會孕育出來的。
岳巋然看的眼中連亮。
其中分明有幾樣東西,是外面的懸賞大廳里的幾樁懸賞之物,懸賞的靈石雖然不算太多,但也是一筆小補。
不認識的東西,自然也有不少,岳巋然分門別類放起,說不定哪天,就從中發現一個用的上的材料來。
幾百個筑基鬼魈的儲物袋子翻完,竟是一個多時辰過去,收獲可說極大,只可惜其中里,并無呂希夷要的任何材料。
終于輪到兩頭金丹鬼魈的,先是豹皮鬼魈的。
才一翻開,雷霆電光就是爆射而來!
那豹皮鬼魈,是頭雷修,手里的靈石,大半是雷靈石,一眼看去,近有千萬之數,堆成了一座小山。
“原來都被你們把持在手里呢。”
岳巋然自言自語了一聲。
事實上,人族這一邊,又何嘗不是如此,越是厲害的修士,手里霸占著越多的修道資源。
收了靈石,再看其他東西,也是雜七雜八,東西極多,丹藥依然大多人不認得,法寶也最多是上品法寶的層次,并無什么太大驚喜,只有一些符箓,值得岳巋然一用。
岳巋然多少失望。
再翻那白發鬼魈的儲物袋子,上品靈石也是近千萬,其他東西,也是極多,但并無大驚喜。兩頭鬼魈的儲物袋子里,都沒有呂希夷要的材料。
“也沒有極品靈石。”
又是一聲自言自語。
岳巋然至今尚未見過此物,對此物可說是十分好奇。
整理完畢,收起一干東西,摸出老酒來,一邊喝著,一邊琢磨著將要面對的局面,他的實力和心智,就是在這樣的艱難局面里,不斷成長著。
陣法外百多里處,那些殘存的鬼魈們,此刻自然是在附近覓地療傷,地下世界里,被開出了一個個小洞窟來,凌亂又原始。
江海望目光掃過,神色不屑。
身為人族的他,打心眼里,是瞧不起這個野獸般的種族的,老家伙獨自一人,屹立在一座地山般的頂上,單手負后,一副孤高樣子。
偶爾打坐上幾天。
出了自己洞窟來,依然是在山頂佇立。
這一天,一道強橫的靈識,不知從何而來,落在江海望的身上,江海望察覺,雙目立刻微微瞇了瞇,眼睛深處里有警惕之色。
這道靈識,不只強橫,更仿佛蘊藏著某種意志力量一般,陰冷透骨!
“老東西,你是否又耍滑頭,騙我族的兒郎們,去給你送死賣命了”
聲音緊跟著來!
蒼老的男子聲音,冰冷陰柔,入耳之后,仿佛蟲豸爬進了耳道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