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朝前闖去。
岳巋然不說話,戲小蝶也只能緊緊跟著,美目掃去間,思索之色越來越重起來,有所悟的神色,也越來越濃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二人進的越來越深,心神顫抖的越發厲害起來,牙齒要咬碎,前路還有一大半,除非找到丹材,否則絕不顆能沖出去。
“就是那個!”
岳巋然一聲低喝,紅著一雙眼睛,朝著側面沖了出去。
側面的枯樹干上,一叢色彩斑斕的蘑菇,生長的正艷,而附近的其他花草,均都有幾分萎靡之相,仿佛要睡著的人兒一般。
“沒錯,就是它!”
戲小蝶也重重點頭。
砰砰——
重重兩聲響,二人腳步踉蹌,幾乎是砸在了那枯樹邊的地上。
沒有時間再去考慮其他東西,一把揪下一蓬那斑斕蘑菇來,便是塞進了嘴里。
清涼如水的感覺,頓時在口中蕩漾開來。
從頭涼到腳!
二人心頭上的昏沉之意,頓時是飛一般的消散了大半下去。
果然如此!
岳巋然和戲小蝶,均都大喜。
唰唰——
岳巋然卻不急著走,抓起附近的那斑斕蘑菇,便是一把把拔起,塞進了自己的包袱里。
“這東西不錯,將來說不定派的上大用場。”
戲小蝶見狀,也是拔起。
二人動靜,看的遠遠看著的蕭肅等人,個個臉色猛黑下去。
他們的動靜,被月遠人等靠的近的修士,看了個大概,盡管看不清楚,他們到底在采什么東西,但眼中神采,已經是飛快亮起。
“道友,你明白了嗎?”
谷幽蘭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原來如此,原來我們都被耍了,都被帶進了溝里,真正的丹材,一直就藏在那藍光覆蓋的叢林里。”
月遠人道。
二人相視了一眼,均都笑了起來。
唰唰——
再不停留,也是朝里沖去。
其他靠的近的一些修士,也是一點就透,很快也反應了幾分過來,但畢竟岳巋然二人,還沒有過去,一時之間,還有些猶豫不定。
“你們兩個,差不多便行了,給他們留一點。”
傳音之聲,陡然響起在岳巋然和戲小蝶的腦海之中,是蕭肅的聲音。
二人聽的哈哈一笑。
仿佛兩個頑皮的孩子一般,再狠狠采了幾把,揣進兜里之后,才終于繼續朝著前方里走去。
很快,便是出了那片藍光地帶來,到了對面。
這一關,過的可說十分輕松,心頭之上,竟沒有多少興奮之意。
回頭看去,只見月遠人和谷幽蘭,從不遠的側面里,也走了進來,二人又是一笑,知道自己的動靜,只怕要啟迪極多修士。
“走吧。”
岳巋然再道了一聲,便是大步而去。
而看著他們終于過了藍光地帶,那月遠人和谷幽蘭也進去了,其他靠近又看見的修士,終于再按奈不住,也朝里沖來。
月遠人和谷幽蘭,自非一般修士,心性智慧,均都不俗,咬牙切齒,朝前行去,也尋找著可能的丹材。
“是它!”
很快,月遠人也是喝出聲來,目光看去的方向,赫然也是一叢那色彩斑斕的蘑菇樣的東西。
谷幽蘭亦是點頭。
二女也是掠去,摘下塞進嘴里。
自然是立刻迎來清涼。
二女也是欣然大喜。
面面相覷了一眼之后,也學著岳巋然和戲小蝶剛才一般,采集起來,兩個仙子般的人兒,也是一副小賊般的樣子。
那山頂之上,蕭肅等人,看的臉色再黑。
其他幾個進來的修士,也朝對面去,也在尋找。
不過——心性意志和智慧,就未必有他們四人那么出色了。
重重一聲響里,有人頂不住那藍光的力量,一頭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不要管他,我們接著向前,把那味材料,給我找出來。”
有人惡狠狠道。
聲音傳蕩向了更遠方里,引來了更多修士的注意。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原來如此!”
“我們都被耍了!”
一個看一個,一個點一個,能堅持到這最后一天的修士,大多精明,如云中立,丹丘生,李王孫,沙葉等人,在受到啟發之后,幾乎是很快轉過彎子來。
“走,進去!”
“不能再等了,時間不多了!”
大喝聲里,一路路修士,終于朝著前方的藍光里沖去,有限的一些落單修士,如明石道人之流,在反應過來后,同樣是沖去。
整個藍光世界外,仿佛沸騰起來了一般。
大喝之聲連連,進去的修士,個個運轉心神意志,對抗著那令人昏昏欲睡的力量,但仍舊是那句話,必定有不過關的修士。
一道道身影,栽倒在地,昏睡過去。
亦有來不及找到那斑斕蘑菇的修士,也昏睡過去,淘汰在這最后一刻。
遠方山頂上,蕭肅等人,依舊在看著,但已經沒有多少興趣。
“布置的地方還是小了,竟讓這些家伙,全沾了那兩個小輩的光,想通了這一層。”
蕭肅后悔般道。
秦無愁笑道:“不是布置的小了,是我們根本沒有想到,這一次,會有這么多的修士報名,其中大半都過了第一關。”
旁邊幾人,點頭同意。
“哼,算他們走運。”
蕭肅又是一聲冷哼,以此人的嚴肅性子,肯定是見不得這類事情。
“諸位,以你們之見,那個小子,是在多久之前,轉過彎子來,想通這一層的?”
秦無愁陡然問道。
“總在送走了那個多頭族的小子之后吧。”
一個身材枯瘦如竹,長發卻碧綠如海,身上生機之意極昂然的老者說道。
“那可不一定。”
有人幽幽開口,是呂希夷。
又道:“說不定在送走那個多頭族的小子之前,他就已經隱隱約約想到這一重了。”
幾人聞言,全都露出頭皮發炸的表情來。
會有這么妖的小狐貍?
呂希夷沒有再說話,目光筆直的看向某個方向里,笑的極有深意起來。
若他的目光,能夠化為一根真實的線,蔓延出去,定可發現,這根線的那一端,分明是岳巋然的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