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通紅的金色光芒穿越地平線,照亮了漁陽村。
江炎一早就醒了過來,打水,洗臉,清冷的井水拍在臉上,又從指尖溜走,低落到盆中。
把剩下的水倒在屋門前方,那里有一顆銀葉草,是他剛剛搬到這里時發現的。
這段時間,江炎偶爾給它澆一澆水,這顆銀葉草也從一個小豆芽長到了他的膝蓋。
生命力真的很旺盛。
低身,江炎輕輕拂過銀葉草的葉片,輕輕一彈,草葉上的水珠震飛。
“小東西,以后我可不會來給你澆水了,但你還要好好長高呀。”
小頭目的身令已經下發,他除了薪酬增了一些后,還可以自己擁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子。
今日,他要搬過去了。
江炎隨手背起一個包袱,腰間掛著常見,里面有一些他的衣物。
符和幾本武技,他都是貼身放好。
這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仔細看了一眼這個棲身的小屋子,見沒什么遺漏,右手提起被褥,走出屋門,轉身離開。
……
新住處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正房有三個屋子,還有一個廂房可以放一些雜物。
院子中間,有一個很顯眼的水井,江炎之前來過一次,喝過這里的水,水很清澈,質地清甜。
水井上方,是一顆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的梨樹,早就過了盛果期,如今只是樹端掛著些許梨子。
啪,
啪,
江炎拐過一排排房子,偶爾遇到漁陽村的村民,他也只是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處房子離湯龍的房子不遠,更是和任元現在住的地方在同一排。
取鑰匙,開鎖進門,把整個屋子,院子都仔細打掃一遍。
最后,江炎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他將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了。
這時,有敲門聲響起。
江炎開門。
門外,湯龍手提著兩只大公雞,和一個半大豬仔。
脖子掛著一壇酒。
江炎愣了愣,實話說自從那次從野外回來后,即使湯龍費山自搭臺階,給江炎賠罪補償,但裂痕終究出現,三人關系也就淡了下來,點頭之交,做個公式化同僚就是。
他沒想到,湯龍會在他搬家時贈送禮物,但江炎也只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掛起笑容,伸手虛引,讓湯龍進屋做。
“先把這三個小家伙安置好吧。”
湯龍揚了揚手中的咯咯咯亂叫的大公雞和哼哧哼哧的小豬。
“嗯,好。”
公雞好辦,找了個繩子從腿上一綁了,先讓它們咯咯咯叫著。
至于那頭小豬,江炎找了一把木棍,在院子的角落圍了一個柵欄,扔了進入。
落座,湯龍喝了口水,道,“今日知道你搬家,送你點肉食,禮物簡陋,不要見外。”
“湯大哥有心了,只是換一個住處罷了。”江炎搖了搖頭。
兩個男人沉默下來。
“對了,”過了一會,湯龍指著在院子角落哼哧哼哧亂拱的小豬,嘴角彎了下,“這是任姑娘送你的。”
任姑娘?任束容。
江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任束容送他一頭豬是什么意思,還是一頭半大小豬。
“這豬,我覺得還要養一養,現在吃掉太可惜了。”
湯龍建議道。
“嗯。”江炎點點頭。
媽的,豬肉吃不成,還得養豬,老子是要成為絕代強者的人物,現在居然還得養頭豬。
閑聊一會,湯龍告辭離開,江炎目送湯龍離開,沉默不語。
兩人都是聰明人,湯龍這次來,也只是表達一種善意而已,沒有期待關系回復以往,江炎接受禮物,表示接受這種善意。
江炎現在對整個世界的一切都保持著一份警覺,不為其他,他不想算計別人,也不想被人陷害,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
收拾好了一切,頭痛的看了看院子中的大公雞和小豬。
“唔……大公雞今晚就可以讓它們為我犧牲,這豬……真的要養?”
媽的,他這時很想知道,任束容那腦子和她的某個地方一樣,缺營養嗎?
你是豬,全家都是。
日頭偏高,江炎來到廣場,照例練劍。
隨著他練習提高,他感覺自己對劍法的基礎招式掌握也越來越熟練,很多劍招已經不拘泥于死板套路,而是劍招之間隨意拆解,組合。
因為快劍入門,特殊的發力技巧讓他出劍如電。
讓偶爾有偷偷來學武的漁陽村村民看的眼花繚亂。
“江大哥?”
“江哥哥!”
“你怎么又在練劍啊?難道你的劍法還不夠好嗎?”
聽到耳邊傳來的悅耳呼喚聲,江炎無奈收劍。
呵,江大哥?這女人這么自來熟?
“任姑娘。”江炎沖著任束容抱抱拳,“多謝你的禮物了。”
任束容今日穿著很普通,是漁陽村中普通女子的打扮,粗布衣裳,柔順的長發也梳了兩個大辮子。
見江炎看著自己,她沒有羞怯,反而踏起腳步,輕輕轉了一個圈,沖著江炎甜甜一笑。
“好不好看。”
她脆聲問道。
嗯?
江炎頓時警覺起來,這又是給自己送禮物,又是叫自己江大哥套近乎,又是施展美人計。
“好看。”江炎心中思量,臉上卻透出欣賞,他目光清澈,態度真誠,“任姑娘天生麗質,鐘靈天成……”
江炎絞盡腦汁,說著贊美之語。
直接把任束容說的頭腦一陣迷糊。
他口中說的,真的是自己嗎?
雖然他說的什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自己聽不懂,但是感覺就很美啊。
江炎看到任束容被自己的灌頂大法灌的迷糊,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想干什么,但肯定又是什么讓他為難的事情。
他可不認為任束容對他有什么想法,才剛剛認識兩三天,他可沒有龍傲天一般的自信。
任束容見江炎突然轉身離開,頓時清明過來,急忙小碎步快跑追上江炎。
這個男人,真的油鹽不進。
自己的示好三連,豬也送了,江哥哥也叫了,新改的衣服也第一時間讓他看了。
然后他轉身就走,準備對自己不理不睬。
那怎么可以。
“江炎,你等我一下。”
任束容直接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