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南街,楊柳巷。
一日無事,江炎摸了下魚,未等天黑,他就回來了。
咔!咔!咔!
他踩著有些堅硬的雪道,發出奇怪的腳步摩擦聲。
還未到家,就聽到院中傳來小鶴兒嘰嘰喳喳的聲音。
以及,另外一個稍顯柔弱的女聲。
“已經到了嗎?”江炎眼睛亮了下。
吱呀!
他雙手按在大門上,輕輕推開。
“是江哥哥回來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江炎剛踏入院內,就見小鶴兒小跑過來。
“鶴兒,慢跑,停步,停,快停……”
江炎抬手抵住小鶴兒額頭,將她按停,“小心點,別摔倒了。”
今日,小鶴兒穿著一身白色肥大的皮襖,顯得臃腫了些,蹦蹦跳跳,像是一只企鵝。
“嘿嘿嘿…”
小鶴兒發出一陣無意義的傻笑。
江炎抬目,見院中積雪已被清掃大半,一個陌生的高挑身影正的拖著大掃帚,呆呆的望著自己。
見到真人,江炎仔細打量。
身形和鶴兒相似,相貌更精致些,某個部位就不表述了,比畫卷更夸張些。
她的眼睛很亮,忽閃忽閃的,像一只小鹿,似有靈。
很美,但絕對算不上絕色。
但,魚齊這一百兩,不算浪費。
她怯生生的走了過來,對著江炎福了一禮,小臉有些紅,“公子…”
她道。
“嗯!”江炎含笑點頭,望著這女子,目中略顯熱切。
“姑娘如何稱呼?”
“我…我名陸鹿,公子平時喚我小鹿兒就好。”
陸鹿說完,急忙低頭,似乎不習慣與人對視。
這小娘,性子有些軟啊,江炎暗想。
“江哥哥,我今晚要在你這里吃飯。”小鶴兒走了過來,伸手握住陸鹿的手掌,“今天有幾個人來過,給你放了好些吃食,有肉,有魚,有谷,,有……”
“好了,我知道,先進屋子吧。”
江炎搖了搖頭,怪不得小鶴兒今日這般活躍,原來是想吃肉了……
“嗯嗯嗯。”
小鶴兒小步跟著江炎,快步朝著屋門走去。
江炎走了幾步,猛的停下,小鶴兒走的急,直接拍在他身上。
“你怎么不過來?”
“我想把這些雪掃完。”陸鹿咬著嘴唇,有些堅持。
魚齊將她送來之前,說的明白,她是來給江炎當侍女的,需要照顧江炎起居。
“不用著急,明日再做也可。”
看著陸鹿這般柔弱模樣,江炎撫額,“咱們先做飯吧,餓了。”
安昆街,日月樓。
頂層閣樓之上,方澤運臉色陰沉,在他身旁桌上,一柄玉扇閃著細弱白光。
“大河幫這些廢物,枉我灑下這般多銀錢,這都三天了,竟然還沒有找到……”
“大伯,那采花盜會不會已經被大河幫暗中干掉了,然后將玉扇藏匿起來了?”
方木臉色蒼白,瞪著一雙燈泡眼,道。
他昨晚和方舟去代綺雅坊好好耍了一晚,腰都快累斷了。
到桂華城這幾日,他可沒管家族之事,只顧花天酒地,尋歡作樂。
說實話,為了追尋這么一奇物寶貝,這般耗費財力,他有些不懂。
方澤運視線飄來,他看著方木這般頹廢模樣,目光跳動了下,他沒有回答方木的問題,反而溫和問道。
“方木,這幾日過得還算順心?”
“挺好的。”
“那就好。”方澤運目光垂下,自家侄子是什么貨色,他當然知道,這就是廢物。
家族養著他們,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現在,也到了方舟和方木為家族出力奉獻的時候了。
他看了眼身邊的玉扇,目中透出一抹詭色。
那日,江炎曾問過,是否可通過玉扇弱小探查范圍。
方澤運未說實話。
玉扇所制材料神奇,平日里,兩柄玉扇相近時,可發光互生感應。
但這其中,還有一秘,只有方家絕對高層才知。
那就是若有煉體境武者以內氣注入玉扇,兩柄玉扇的感應會增強,所發光芒也會更強。
這時,只要在半個時辰內,就可通過獻祭血脈之法,強行將玉扇召回。
“大伯。”
方木起身,打了個哈欠,“我下樓補覺去了。”
“嗯!去吧。”
方澤運目光冷然,這幾日隨便方木二人放浪,他不會約束。
“就等大河幫或其他武者得到玉扇了,一旦他們得到,肯定忍不住探查玉扇的秘密,到時候……”
就需要他這兩位子侄為家族奉獻了一身精血性命了。
玉扇之前也曾丟過,都是用這般方法尋回。
楊柳巷,江炎小屋。
“陸鹿兒,手藝真好。”
江炎夾起一塊魚肉,塞進嘴里。
“公…公子喜歡就好。”陸鹿被江炎夸贊,臉色紅了下。
“嘿嘿嘿…”小鶴兒瞇著眼,碗里都是肉,“鹿妹,你以后教我做菜吧。”
“我也要學。”
陸鹿臉色更紅了,她小心的瞧了江炎一眼,聲音微弱,“公子同意我就教你。”
她很有覺悟,魚齊給了她父母足夠的銀票,買了她的身契,現在她是江炎的侍女,一切都要看江炎的意思。
“那就這么定了,以后這些日子,我就向你學習廚藝,你比我娘做的都好呢。”
“當然,我回頭教你做臭豆腐…”
江炎沒有理睬兩個女子的約定,他此刻的心神,完全被小鶴兒剛剛那句“鹿妹”吸引。
“陸鹿,你…今年多大?”
江炎覺得嗓子有些干,他心中已經有了某種不好的猜測,小鶴兒才十五歲,那“鹿妹”…能有多大?
“奴…我…我今年十四。”
陸鹿低下了頭,道。
媽蛋,完了,江炎整個人呆了下,他忽然覺得,嘴里的魚肉,不香了。
本來以為這幾日和姑娘熟悉熟悉,能夠擺脫純陽處男生涯的。
沒想到陸鹿才這般年紀……
那,咋長的?
陸鹿低著頭,小臉通紅,她能感到,有一道略顯炙熱的目光,一直繞著她。
這個…她懂的。
她妹妹陸虎,和她是雙胞胎,上個月已經嫁人了。
他姐姐陸貓,去年嫁人,和她現在也是一般年紀。
“唉…”
江炎默默放下碗筷,嘆了口氣,沒辦法,繼續維持自己的純陽生涯吧。
好歹有人做飯了,也很好,他這樣安慰自己。
“你兩先吃,我出去透口氣……”江炎隨口說了一句,走出屋門。
他一個躍步,輕輕跳上屋頂。
“又下雪了啊?”
江炎張手,一朵雪花輕飄飄落入手中,緩緩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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