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呼嘯而來的狂風卷起數米高的浪頭,狠狠拍在巨船上,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同時有無數水花騰起。
在陽光的映射下,偶爾會折出七彩之色。
江炎身軀挺拔,立在甲板上,他默默望著遠處的山景,這里雖是冬日時節,但溧水河兩側的高山上,依舊郁郁蔥蔥,翠綠一片。
幾十米高的巨大大樹比比皆是,如同原始森林,重重樹蔭里黑漆漆的,偶爾從中會傳出幾道尖銳刺耳的奇特叫聲,令人聽之心厭。
咔!咔!咔!
一陣劇烈的摩擦聲緩緩響起,江炎抬頭,只見頭頂的巨大的船帆開始徐徐下降,一刻鐘后,船帆降下,巨船前行的速度開始變得緩慢。
難道前面有什么特殊情況嗎?
江炎隨意猜測了下,但卻沒多想。
此刻,已經是江炎離開桂華城,前往黑齒泥潭的第三天。
根據他掌握的情況,大概還需要八天時間,才可以到達目的地。
甲板上,有不少武者聚集,或三兩成群隨意聊天,或如江炎一般,只是看風景,拍減一下郁悶。
“堂主,你果然在這!”
鐘聲走了過來,抓住欄桿,和江炎并排而站。
“唔…都和你說了,不要再這么稱呼我了,我已不再掌管靜水堂了。”
“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江炎嘴角扯了下,有些無奈。
“嘿嘿…”鐘聲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我都這般稱呼習慣了。”
說完這話,他神情一動,左右瞧了瞧,忽的小聲道,語氣中透出一起探究,“江…堂主,曉靈前輩今日怎么沒有來尋你?”
曉靈前輩?
江炎聽到這個這個名字,眼皮狠狠跳了下,他轉轉扭頭,面無表情道,“我怎么知道?”
隨后,他語氣冷了起來,“鐘聲,你這貨膽子大了啊,敢取笑老子了。”
“你信不信我……”
轟隆!
這時,船身陡然一震,船頭方位如同失重一般,立刻向下斜傾。
原來,這里的河道猛然變窄,水流回旋,攪動船體。
“堂主,救我!”
鐘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頭栽了下去。
“哼!!”
江炎口中嘟囔了幾句意義不明的話,他向下看去,只見船下濁浪翻滾,一個直徑約十米的漩渦極速轉動。
千鈞一發下,他探出左手,朝著下墜的鐘聲虛握。
一道內氣大手浮現,狠狠將鐘聲抄起,然后一把將他甩上甲板上空。
啪嗒!
鐘聲狠狠砸在甲板上,摔得齜牙咧嘴,江炎自然是有能力將他安穩直接拖到甲板上來的。
現在讓鐘聲受點皮肉之苦,是為了給他點教訓。
這貨居然敢口無遮攔的調侃他,真是膽子肥了。
“多謝堂主!”
鐘聲爬了起來,連忙過來道謝。
若不是江炎把他撈了上來,恐怕他就要掉進河里喂魚了。
即便淹不死,船隊也不可能等他,流落野外,他一個武徒,獨自一人也很難活下去。
“呵呵…”江炎冷笑一聲,他警告道,“鐘聲,你下次再敢胡言亂語,我就直接把你扔河里……”
“為什么下次呢?”
一個高挑修長的女子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她一只手掌握住鐘聲肩膀,扭過頭,悄悄看了眼江炎,問道,“這家伙惹到你了嗎?”
“交給我好了,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啪嗒!!
一滴滴汗珠立刻從鐘聲額頭滴下,落在甲板上。
“曉靈前輩,您何時過來的?”鐘聲臉皮劇烈抽動,苦著臉問道。
“少套近乎,說說吧,你是怎么得罪江炎了。”
“我……”
鐘聲自然不敢說,他是因為調侃江炎與荀曉靈的關系。
“算了,我只是和鐘聲開玩笑,放他走吧。”
江炎忽然打斷二者的談話,擺擺手讓鐘聲離開。
等鐘聲離開后,江炎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好困,昨晚沒睡好,回去補一覺去。”
說完這話,他離開甲板,準備回屋子。
“江炎!”
荀曉靈一個小跳,堵在他身前,她微微抬首,露出精致的下巴。
“我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你到底娶不娶我?”
我艸…
江炎以手扶額,頓時感覺有些蛋疼,自從三日前放風時遇到這個女子之后,他感覺一切都不好了。
這女子居然直接和他搭訕,表示她對江炎一見鐘情。
要江炎給她一個機會云云。
再然后,就是胡攪蠻纏。
“荀姑娘,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非我心屬之人,抱歉!”
雖然這女子長得很標致,但這三天,江炎也沒少聽到有關于她的傳聞。
當然大部分消息都是鐘聲告訴他的。
荀曉靈,內務堂統領,煉骨境武者,性格驕傲自大,蠻不講理。
說完這話,江炎繞過她,直接走開。
“哼哼!”
“小男人,你是逃不出老娘手掌心的。”
“我遇到了如此多男子,就你入我眼,入我心,你一定是我的!”
荀曉靈自信笑了笑,江炎的態度她并不在意。
吱呀!
江炎走進屋門,直接砸在床上。
“是你嗎??”
江炎摸索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喃喃自語。
今日戒指上的字跡又是新的內容:一見鐘情。
他使勁拽了拽這枚黑色戒指,結果還是取不下來。
這是他前兩天試驗出來的,戒指似乎已經和他食指銜在一起。
“媽蛋。”
江炎臉色有些陰沉不定,它總感覺這枚戒指有點邪乎。
這里,并不是說它帶有厄運。
而是,有了它,似乎桃花運有點旺盛。
“不過,現在還不能徹底判斷……”
“以后慢慢驗證一下。”
若是真如他猜想這般,那可就難了。
總不能把手指剁了吧。
根據他了解,武道要修到極深處,才可以斷肢重生。
呼!!
江炎長長吐了口氣,把被子一蒙,緩緩閉上眼睛。
船樓之上,第三層角落。
荀曉靈緩緩上樓,打開屋門。
進屋之后,她快速將外衣脫.掉,長長伸展了下形體。
“你最近似乎過得很不錯?”
荀曉靈沒有理會這個突然冒出的聲音,她整個人斜躺在床榻上,舒服的嘆息一聲。
“你最近似乎過得很不錯?”
這個聲音忽然又重復了一遍。
“什么是好,什么是壞?有區別嗎?”荀曉靈放佛是自言自語。
“對我來說,有區別嗎?”
她也重復了一句。
“大河幫的人何時可以到達黑齒泥潭?”
那個聲音又問了句。
“大概八天之后吧。”荀曉靈坐了起來,她看向墻角的黑暗處,“我們控制黑齒泥潭這么多年,故意制造混亂,死了這么多人,大河幫丁辰幫斗了這么如此長的時間,武者也死了很多,到底還要多久,才可以磨滅符陣。
打開枯萎裂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