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江炎帶第十隊武者乘船前往大河幫臨時營地。
江炎憑欄而望,紅日初升,金光燦爛。
昨晚夜深時,江炎等到了東門通傳來的消息,要他今日率第十隊全體武者返回駐地。
除此之外,東門通還傳來一則消息,算是解釋昨晚未來北丘島原因。
江炎這才了解到,昨晚不僅僅是他這里,連東門通所在島嶼也被賊人偷襲,不過萬幸的是,有大河幫營地來援,東門通那里死傷不大。
但東門通自身卻受了傷,這次清剿水匪的行動,怕是無能為力了。
這樣一來,他負責的護衛警戒之之職也就只能推卻了。
也就是說,江炎他們這一群人的頂頭上司廢了。
相信經此一事,也可看出,將部分武者外派到眾多小島上,容易被偷襲,被各個擊破。
到了營地所在大島,紀州已經在臨時碼頭上等待。
“紀大哥,勞煩你久侯了。”江炎客氣寒暄一聲,然后問道,“不知大統領對我等有何安排?”
“這個還不知。”紀州搖頭,“大統領回來后簡單交代幾句,就閉關養傷了,從昨晚到現在我還沒見過大統領。”
說到這里,他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憂色,作為東門通的心腹,一身權勢都系在東門通身上,自然很關心他的傷勢。
江炎一直盯著紀州,見他臉色陰郁,當下不動聲色問了句,“大統領受傷真的很重嗎?”
“自然。”紀州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句,“若不是殷榮,祖季同兩位去的及時,恐怕大統領會當場被那些賊人打死!”
這般嚴重,江炎目中透出不信?東門通可是煉血境武者,怎么這么脆?
“難道是半步先天來襲?”江炎追問道。
“半步先天?”紀州愣了下,然后使勁搖頭,半步先天武者要殺東門通,東門通絕對活不了。
“不是。”紀州小聲說道,“我聽祖大統領的手下說,是有三名煉血境圍攻…”
三人?
江炎恍然,隨后他嘴角翹起,昨晚可是有四個煉血境武者圍殺他,但卻被他一一殺死,兩相對比之下,類似東門通,祖季同這些他曾經仰望的幫派大佬,從此以后,亦不復畏忌也。
大島中心,江炎終于見到了東門通。
紀州所說不假,東門通確實身受重傷,哪怕修養療傷了一夜,他臉上依舊沒有血色,煞白一片,整個人縮在一個大椅子上,透出一股虛弱之感。
在東門通旁,祖季同大馬金刀般靜坐,氣勢沉凝。
“諸位兄弟,我昨日不慎被賊人圍攻,深受重傷,近期已無力繼續帶領各位行護衛警戒之事。”
東門通沒有說什么廢話,直接將自身情況挑明。
然后,只聽他繼續說道,“外派武者到臨島,容易被惡人所趁,所以自我之后,幫派決定不再外派武者去臨邊小島駐扎,如此,諸位方不會再遇我之慘事。”
等東門通說完這話,場中許多人紛紛抬頭,豎起耳朵。
下面,應該就會宣布在場諸人的安排了。
江炎看了眼東門通身旁的祖季同,心下了然,他們之后的頂頭上司,應該就是這位大統領了。
而這位大統領平日的任務,只有一事,那就是掃蕩群匪。
直白說,就是殺人,發財。
祖季同是一個典型的武者。
何為典型,既尚強者為尊,在他手下,若想自領一隊,則必須有過人本領。
簡單說,就是武道修為要硬,打的別人信服你。
所以,經過一番切磋,江炎順利成了一隊統領,手下百人,煉骨境十人,煉體境四十人,武徒五十人。
手握這般多武者,江炎自然不會浪費,當日下午,祖季同沿黑齒泥潭中部掃蕩,他也直接請命跟隨。
小屋島。
自被祖季同率船隊攻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在這里盤踞的水匪,只能算小勢力。
都沒用祖季同動手,水匪首領就被上百名煉骨境武者聚焦一擊而滅,隨后負隅頑抗者少,跪地投降者少,四散逃命者多。
所以,江炎他們的主要任務反而成了滿島捉落單逃跑的水匪。
小屋島西南,一個島名叫雙木。
這座島因島上有兩株巨高無比的古木而得名。
一名灰衣水匪滿臉緊張,小心翼翼的朝著小島深處走著,在他身后,江炎帶著麾下武者,跟著他。
過了一會兒,林中慢慢陰暗起來,他們本來就是中午才外出的,又掃蕩了一島,時間耗費了不少,這會兒,天色將暗。
“啪!”江炎一個箭步,狠狠踹了灰衣水匪一腳,將他踹了個滾地葫蘆,地上有無數尖銳枯枝,將他臉扎出許多細密紅點。
“你走這般慢,是不是想死?”他厲聲喝問。
走的快才找死啊…灰衣水匪心神顫栗,內心瘋狂咆哮,自親眼見首領被鋪天蓋地的武技一擊打成血霧后,他就當機立斷的選擇逃跑。
但奈何運氣不好,還沒跑多遠就被這群眾人捉住,本以為難逃一死,但這群人的首領居然向他們承諾。
若可以帶他尋找到怪異,可免一死。
有些水匪根本不信這位年青首領的話,所以他們死了,這位年輕的首領,殺人并不留情。
而他,選擇了相信,所以他暫時活了下來。
“說吧,到底還有多遠才可到怪異容易出沒地點?”江炎看著一身狼狽的水匪,眼神沒有一絲波動,黑齒泥潭的水匪多是犯過事,做過惡的武者流浪而來,根本不值得同情。
“老大,和他客氣什么?”一名下屬沖著江炎討好一笑,隨后拔刀將灰衣水匪的一根手指切斷。
江炎目光漠然,他不顧灰衣水匪痛苦嘶嚎,開口道,“一刻鐘,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若還是找不到你所說的怪異位置,那你就去死!”
“我的耐心,已經快沒了,你可知道?”
“我…我……”
灰衣水匪疼的滿頭大汗,他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怪異,帶江炎來這里,一方面可尋找機會,看有無可能逃跑,另一方面,哪怕真的死,晚死一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