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澈長得確實好看,應該去參加快樂女聲才對?”
“這又不是選美節目,別杵在那了!”
“行不行啊?不行就下去。”
“笑話,他就是個練習生。”
“我琢磨著張澈能火的原因,大概是在哪個膀大腰圓的富婆上輸出到令對方很滿意答應捧起來的,小鮮肉都這樣,還能說啥?白素不適合唱青春?鐵汁,你咋不上天呢?”
“別人不適合唱小歌后的歌,那肯定適合唱他的歌咯,比如吳凡——”
想著自己吃著泡面一天才拿百八十塊,而張澈隨隨便便拋個媚眼放個電就年入上億。
這個妖艷賤貨!
趙永林聽著身后的碎碎念,關心地道:“澈澈,靈感這種東西時而靈時而不應,這是歌手在民間的舞臺,考驗的是歌手的唱功,創作這種東西只能作為輔助,要不你唱唱其他的歌?”
他沒有蕭芷櫻和郭川這么忌憚張澈,他又不指著張澈吃飯,何況還有天諭傳媒拋出的橄欖枝。而且,他又沒有對張澈做出什么對不對?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趙永林設身處地的為張澈著想。
觀眾席四周特別難聽的詆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十分刺耳,尤其是趙永林這個兩面三刀的老家伙、
“小言,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會直接上臺,你去找守在外面的保鏢——”
話還沒說話,一陣勁爆、急促、熱血沸騰的吉他音從舞臺正中心蔓延開來,張澈當然沒有像巴洛特利那樣在關鍵的單刀球時刻停下來思考人生,而是老戲骨的角色不會彈吉他,他正在適應小鮮肉留下的才能。
他沒有選擇繼續‘創作’關于夢想的歌曲。
也沒有直面回應蕭芷櫻剛才關于青春的故事。
而是選擇了謝霆封唱的粵語歌活著Viva,尤其是手中拿著價值一百二十萬的吉他,他覺得這首歌正合適。
林夕的水平,夠不夠來回吊打趙永林?
“年輕得碰著誰亦能像威化般干脆,快活到半日也像活盡一百萬歲。”
“任何事亦能像青春般清脆,快活到每日大一歲。”
“在流動在流動,就如咖啡因作動。”
張澈的聲音很干凈,可能是昨天宿醉的原因,這種干凈中又帶了點沙啞和低沉,配合著慷慨激昂的吉他聲在演播廳里響起,響徹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里,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努力需要不動聲色,炫耀講究一鳴驚人。
當張澈開口的一剎那,趙永林臉色變了,吳凡驚呆了,郭川瞪直了眼,在后臺指揮的羅斌張大了嘴巴,臺下的觀眾包括單晴和小言紛紛愕然不已,就連一向安靜的蕭芷櫻也忍不住夾緊雙腿。
從來沒聽過的粵語歌?
真的是原創?
“不可能……不可能。”趙永林搖了搖頭,他雖然一直針對張澈,但是眼力還是有的,這首粵語歌他確實沒聽過,而且水平……不低,美輪美奐的歌詞、副歌的爆點,他甚至有一剎那在想,之前創作的歌或許都不如這首活著。
沒有什么不可能。
張澈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盡情嘶吼著。
就似汗腺橫流過熱帶就如被無限條亂發糾纏活埋,但是這是快樂誰不快。
覺得激動便流淚,碰上了花蜜便陶醉。
活著是為了像蝴蝶來又去,害怕孤獨便團聚。
錄個破網綜,幾個沒什么本事架子比誰都大的評委處處針對,一個不入流的網綜導演擅作主張抹黑自己進行單方面炒作,所有人都在耳邊說你就是個女人娘炮,他最痛恨的就是娘炮,聯想著老戲骨那悲涼凄慘的二十五年,張澈忽然愛上了這首歌,愛上了這種用歌聲來表達自己情緒的方式。就像歌詞里寫的------活著未為我為誰,年輕得碰著誰亦能像威化般干脆。
演唱還在繼續,站在舞臺上的張澈肆意揮灑著汗水,仿佛這是他的個人舞臺,事實上此時此刻也確實是他的獨奏,乃至連后臺總導演羅斌也被張澈的演唱震得忘記指揮,在旁邊副導演的提醒下,他才回過神來。
殺千刀天諭傳媒、趙永林、吳凡。
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一無是處只會賣顏值的小鮮肉?
羅斌深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里天人交戰,最后做出了一個影響他一生的決定。
別說吳凡、白素,就連那個搖滾天王郭川都看呆了好嗎?
郭川確實看呆了,他是搖滾人,比誰都懂得這首歌的含金量。
“這不可能。”趙永林搖頭難以置信。
“閉嘴,你特么給我安靜點。”
郭川瞪了一眼趙永林,你這個糟老頭子,我信了你滴邪。身為前搖滾天王,如今逐漸式微的搖滾界,現在能有這樣熱血沸騰的新鮮血液,他比誰都珍惜,不管這到底是不是張澈原創,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讓我們一起搖擺!
“你——你讓我閉嘴?”
郭川懶得理這個家伙,不顧形象卻并不讓人覺得意外站在評委席的桌子上,伸出雙手比著搖滾歌手的通用手勢指著張澈。
小言年紀尚小,不像單晴會控制情緒,聽到臺上帥炸了美翻了的張澈,深情款款地望著一邊快節奏地彈奏吉他,一邊高昂的嘶吼著的張澈,小言全身泛起雞皮疙瘩,控制不住的大喊大叫,也學著郭川張牙舞爪。
“澈澈,你太棒了。”
小言這個虎妞打破這份安靜,那些個有血有肉的群演也沸騰了。
“我草!”
“這是張澈?”
全場自發的起立,跟著張澈的節奏搖擺著,臉色通紅地叫著。
什么狗屁吳凡。
什么歌手在民間。
真正的大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好帥——張澈。
我的夢想沒有名字。
它像一根刺。
帶著我沖刺。
上帝啊,這糟糕透頂的文字。
快活到每日大一歲,不了解不要解就連毛孔都擴大。
就似汗腺橫流過熱帶就如被無限條亂發糾纏活埋,但是這是快樂誰不快。
看看這美絕人寰的歌詞,再看看臺上那個男女通殺的小鮮肉,就連甩劉海的模樣都讓人迷醉。
而無地自容的吳凡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本來以為這一場精心準備的壓軸大戲能讓張澈丑態百出,他借此機會趁虛而入,在公關團隊運作下,成為流量之一,想法是美好的,然而沒想到精心策劃的一切都給張澈做了嫁衣。
演奏還在繼續。
臺上的張澈卻陷入了忘我的狀態,他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戲精。
短短的一天里,從在鶯鶯燕燕不乏顏值超過90分的小姐姐暗送秋波中殺出重圍,再到演播廳里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娛樂圈還是那個娛樂圈。
小鮮肉還是那么的不遭人喜歡。
但這些是問題嗎?
籠罩在張澈身上的白色燈光在黑暗中飄搖不定,但越來越耀眼,越來越堅定,它仿佛要撕裂這暗無天日的黑一般。
桀驁不馴。
慷慨激昂。
熱血沸騰。
血脈賁張。
“任何事亦難像青春般清脆,快活到每日大……。”
結尾還差最后兩個字“一歲”沒有落下,張澈直接脫力跪倒在舞臺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倏地,他仿佛發泄般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吼出最后兩個字,就好像在告訴大家,聽著,我不是娘炮。從下飛機到節目組,從觀眾到趙永林、郭川,每個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張澈眼睛紅了。
舉起手中造價不菲、千金難求的吉他用力往下一砸。
砰。
巨大的反作用力從手臂傳來,張澈臉色一白。
那一年陳老師還沒有開始熱衷于拍照。
那一年啊封阿織門前一刻葡萄樹還沒綠的發芽。
那一年少年打破了四大天王統治的時代。
那一年少年在紅磡演唱會上砸了吉他,告訴所有人屬于他的時代來了。
而,這一年張澈同樣帶著活著VIva這首歌,向世人宣告,屬于他獨一無二的時代來了。
活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