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芷櫻看了。
她看到幾乎沒發過博文的黃石忽然在部落格上語出驚人。
“小澈這孩子天賦驚人，我不太懂那些質疑的人為什么認為小澈沒有演技。”
“張澈是我破格錄取的，你們有什么意見可以來找我這個老眼昏花的老頭@上戲@華戲，哦，對了，順便讓你們的院長啊副院長曾經是我學生的那些，拿著畢業證來找我，可能我也老眼昏花發錯了。”
緊跟著京電官方微博發布了一條視頻，視頻的內容赫然是張澈藝考的考核視頻，而考核者正是演員界的NO.1黃石，這個傳奇老泰斗，視頻下方還跟了一段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的句子。
“恭喜黃老喜提愛徒一枚。”
上戲官博：“￣□￣｜｜”
華戲官博：“╮(╯▽╰)╭”
被點名的幾個大人物甚至慌慌張張的撥通了黃老的電話。
黃老頭子一個電話都沒接，管他行政級別是不是高過自己。
“黃石是誰？”
“這么跟你說吧，古戈如果是歌壇爸爸，那么黃老就是影視圈的祖師爺。”
蕭芷櫻又難過又驚喜。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京電官博公布的視頻、黃泰斗發的博文所吸引，情不自禁的點開京電公布的視頻，大氣不敢喘地看著，生怕錯過什么。
蕭芷櫻看到了，網友們看到了，當然張澈也看到了，不過他看過之后并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不停在和單晴發著微信。
……
……
“京電確實有不看成績、不看演技，對有靈性有天賦的孩子情有獨鐘的傳統，我問問你，你符合前者幾點？”
視頻中黃老坐直了身體，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張澈，氣場十分強大。
而面對老泰斗張澈始終不卑不亢，身形挺直的站著，臉上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仿佛還帶著一絲絲笑意。
“黃老真的霸氣，我是70年代的人，那會兒黃石兩個字比張澈還紅還耀眼。”
“張澈這次死定了。”
“澈哥哥，你真的好不謙虛呀，為什么不學學人家樸恒建？”
“這逼顏值真是惡心，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都有種心動的感覺。”
“去你大爺的，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黃老到老，晚節不保。”
“告訴我，為什么想要當演員？”黃老虎視眈眈咄咄逼人，更是加重語氣，觀看視頻的人甚至都被他無形的氣勢嚇到不自覺的退后一步。
然而，張澈根本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開口：“整個世界都在演戲，整個世界都是演員，也包括我。”
黃老笑了，仿佛嘲笑張澈居然還懂得引用洋鬼子的名言，“好，我給你機會，電影學院三大考核內容，自我介紹你就免了，張澈嘛，如雷貫耳。朗誦對你這種唱歌的人來說就算了，你直接來一段表演，如果能讓我滿意，我可以破格錄取你。”
“怎樣才能算讓你滿意？”張澈抓住了重點。
“由我親自出題，曹操三笑華容道你知道吧？”
“我知道。”
“請開始你的表演。”
不單單是張澈愣了。
看視頻的大家也都愣了。
曹操三笑華容道？
張澈演曹操？
WTF？
“原來張澈被京電錄取并不是因為他頂級流量的人氣，而是演技？”
“扯淡，你就說胡凱東，一線男演員吧？他都沒把握敢飾演曹操。”
“陸仟呢？陸仟總可以吧？”
“他差點意思。”
躺著中槍的胡凱東和陸仟腦瓜子嗡嗡嗡的，這特么的關我籃子事？
總而言之所有人都在唱衰張澈，沒有人看好張澈。
但是——
為什么京電官博會發出這段視頻？為什么幾乎沒有發過博文的黃老會語出驚人站在張澈這邊？甚至還收下張澈，并表示張澈是他最后一名學生。
難道說——
“可以看看。”
“我反正不信。”樸恒建嗤笑，“三國演義是我們棒國的，我都演不來，張澈能行？”
“準備下，我已經收到以前張澈贊助商發來的簽約邀請了。”
“好的哥。”
……
視頻中張澈閉上眼睛不斷深呼吸，仿佛已經絕望。
而那時的張澈閉上眼睛只是在腦子里架構曹老板敗走華容道三笑諸葛村夫和周瑜小兒的畫面。
老戲骨世界里有三位老師出演過曹操，分別是鮑老師、老于和老陳，在張澈看來，鮑老師飾演的曹老板多了幾分豪邁，仿佛曹老板就是他，他就是曹老板，老陳總感覺缺點什么，反而塑造過賣草鞋的劉備又出演曹老板的老于更讓人驚艷。
年紀存在巨大反差的問題擺在眼前，張澈決定引用老于塑造的曹老板的例子，結合自己的經驗，迅速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沒有讓大家等太久，一個經過張澈不斷糅合全新的曹老板瞬間孕育而生。
“好像有點東西。”
“他的氣場有在轉變...你看到沒有？”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神比之剛才的平靜，又多了幾分不符合年紀的深沉。
他還是沒有說話，但心里已經開始醞釀情緒，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有了變化。
看視頻的人中有演員、有專業的老師、有犀利的影評人、有火眼金睛的網友們，幾乎都有個三板斧，立刻就察覺到張澈眼神中的變化。
黃老給出的題目到底有多難，上面的幾個粉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一線男演員胡凱東不行。
電視圈當紅小生陸仟更不行。
通過張澈這個眼神，他們臉上表情逐漸凝重。
“我準備好了。”
黃老伸手示意張澈開始，張澈有沒有演技，剛才那個眼神證明不了什么，現在就可以見分曉了。
“這就準備好了？”唱衰張澈的那些人滿臉失望，還以為有‘驚喜’呢。
張澈微蹲著，手里以空氣作馬繩似在騎馬，臉上表情有著大難不死的僥幸，也有著幾分不屑，透過瞳孔收縮力度不斷深入，讓人情不自禁看向他的眼睛，深陷其眼神里表達的感覺中。
黃老微微張大嘴巴。
不僅僅是黃老，視頻外的人更是不可思議。
“開始了——”
張澈微微抖動著肩膀，腰間發力，雙腳使勁，大開大合，整個人仿佛真的馳騁在馬上。
與之體現的，就是在這些專業人士眼中，奔馳了幾里后，張澈的氣質像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他眼神和面部表情。
張狂、自負、竟然還有一絲的狼狽。
大家對照曹操的印象，盡管張澈的顏值稍稍有點讓人出戲，但是曹操的自負、張狂，赤壁之戰敗走華容道的些許狼狽，被張澈演繹的恰到好處，甚至看不到一絲表演的痕跡。
沉默片刻。
張澈語氣低沉，聲音更是充滿了金屬質感，“我不笑別人。”
他挑了挑劍眉，雙眼聚焦，眼神里好像真有一道冷冽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他念的第一段臺詞。
總共就五個字，卻好像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張澈斜睨了一眼周圍，眼神輕佻，臉上的笑意隨著開口越來越盛。
“單笑周瑜無謀。”
“諸葛亮少智。”
“若是我用兵，先在這里埋伏兵馬，將會如何呀？”
他的聲音怎么說？沒有唱歌時的尖細，好像刻意壓抑著，帶著絲絲的沙啞，只是這一手又讓看的這些人，心跟著墜落。
那種睥睨天下的張狂通過張澈口中念出的臺詞、透過他的眼神和動作，像是暴風雨前難得的寧靜，只是幾秒過后，傾盆大雨轟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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