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張澈,我是顧長青。”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張澈瞇起眼,顧長青的語氣不算客氣。
怕是顧憐已經向顧長青坦白了,所以才有了這通電話?
“你說。”
顧長青肯定得說,而且說得很重:“狗東西,老子當初就該煽死你,你就這樣對小憐?眼睜睜看著她大著肚子跑國外去?虧你做得出來。楊璃菲什么情況?我告訴你,你和什么狗屁小仙女加起來都沒有小憐和我外甥重要。”
若不是小憐攔著,顧長青早就活劈了張澈。都他媽有小憐了,還敢朝三暮四?誰借給這狗東西的膽子?
果然,顧長青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問的不是他和顧憐一拍兩散、綁架小糊涂的罪?
張澈皺起眉頭,下意識忽略了顧長青對他的稱呼,一直在消化顧長青說這些話所透露出的信息。
首先,顧憐應該計劃去國外,大概率被顧長青攔下來了。
其次,顧憐竟然沒有將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向顧長青坦白?包括假懷孕的事。
最后,顧憐為什么不坦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張澈有點不敢想。
“狗東西,說不出來話了吧?以后離這些什么歌后什么小仙女遠一點,聽著,這不是警告。一旦再被我發現,什么小歌后什么小仙女,乃至你就別想著出現在鏡頭下了。還有……”
別懷疑,時代娛樂有這個能量。
張澈并沒有懷疑,但是你顧長青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你說封殺就封殺,還敢夸下海口一次封殺三個?你以為你是爸爸臺爸爸?還有個毛,今時早已不同往日,正當張澈開口反擊時,顧長青又開口了。
“還有,別忘了你當初是怎么向我保證的。我最近遇到點小麻煩,暫時脫不開身,小憐那邊你上點心。”顧長青不喜歡張澈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覺得二十一歲的小憨逼根本不靠譜兒。多少青年才俊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想成為顧家的女婿,其中還不乏經常上財經頻道的那些優質股,偏偏小憐就看上這個狗東西。
hui,真他媽瞎了眼。
頂級流量的頭銜?如果沒有時代娛樂,你頂一個我看看。
是,流量時代,現在成為個明星很簡單,資本家不再一手遮天,但單靠自己能成為腕兒,又有幾個?是不是鳳毛麟角?
不過……張澈確實獨一份。
什么專輯,什么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什么成為黃老的最后一位弟子,這些的確讓顧長青刮目相看另眼相待。咖位再高,在他眼里不就是個藝人嗎?
結果仍不足以讓顧長青放下對狗東西的成見,不追究張澈綁架小糊涂的原因很簡單,除了小憐拿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以死相逼以外,關鍵還是張澈在他住院后去醫院對他的保證。
顧長青不是賣影后妹妹黑心總裁的可惡人設,他要的妹婿是一個可以為顧憐遮風擋雨的人。小憐太美了,現在時代娛樂還沒有倒,誰都不敢染指,萬一有一天他倒下了呢?商場如戰場,他能踩著別人的尸體爬上來。就不許別人踩著他上位?
娛樂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存法則,商場更是如此
“你為什么拒絕我和顧憐在一起?無非覺得我是銀樣镴槍頭。”
如果我不是銀樣镴槍頭呢?
如果有一天我能成為比時代娛樂還厲害的存在呢?
如果我能帶領時代娛樂圈更上一層樓呢?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又當如何呢?
當時顧長青聽到這句話,噗嗤笑了,實在沒忍住,覺得自己的眼光還是沒錯的,滿嘴跑火車、只會畫大餅的張澈真的很不靠譜,比時代娛樂厲害?帶領時代娛樂更上一層樓?
狗東西在想桃子吃?
先等著吧,等穩住小憐情緒,再弄死他。
沒想到……眨眼的功夫。
快看網竟然能成長到這種地步。
不,錯了。
不是快看網,是張澈,他竟然能成長到這種地步。
湘江臺位高權重的副臺長是他的忘年交,小林傳來的線報這兩人經常勾肩搭背流連某會所。
春晚總導演那誰對狗東西贊不絕口,不僅安排狗東西個人獨唱,還作為壓軸說相聲。
什么快看網大神級作家鐵憨憨,就是張澈這個狗東西的另一個見不得人的馬甲。
看看上一個頂級流量。
再看看上上個頂級流量。
誰有這個殊榮?
誰有這個能量?
深夜的時候,顧長青看著張澈名下的產業持續走高,他沉默了,腦子里不可遏制的冒出一個想法。
臥槽。
這狗東西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莫非是真的?
顧長青震驚了,震驚之余又覺得自己大概是還沒睡醒,狗東西就是狗東西,怎么可能插上翅膀就能食日了呢?
要不?試試讓兩個人相處看看?反正是狗東西大舅哥的事實抹不掉了。
試試就逝世。
狗東西還真的起飛了。
然而。
和那個叫楊璃菲的小仙女深夜對三個小時劇本是幾個意思?
那天復仇都市殺青宴狗東西才讓小憐逗留了兩個小時。
楊璃菲是哪個?
我想哪兒去了?
“總之,小憐這段時間你給我照顧好嘍,要是有個閃失,狗東西,當死!”
說完,顧長青根本沒給張澈說話的機會就掛掉了電話。
張澈拿著手機,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顧長青說的這番話到底有沒有水分?
他的語速很快,或者說失態更為恰當,根本沒有給張澈說話的機會。
顧長青居然會失態?繼承小鮮肉記憶的張澈只在他綁架顧長青親生骨肉小糊涂的時候見過一次。
那么……之前在春晚錄制會場門口那些記者不是無的放矢?
他的確遇到麻煩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麻煩。
所以,哪怕到了現在……哪怕他卑鄙的拍下那些照片。
顧憐仍然還是沒有選擇向顧長青坦白?
這到底是怎么個一回事?
張澈捏著手機,手上的青筋暴起,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迎賓車內的空氣突然變得壓抑。
司機見張澈的模樣,支支吾吾的大氣不敢喘,“那個,張老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