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離休達、阿爾及爾的戰事過去已經一個多月了,接近秋季了,所有
的事情都到了應該了結的時候。
法國人在阿爾及爾港戰敗之后,在地中海一側已經沒有了純粹的戰艦,沿海城鎮便成了西班牙海盜、巴巴里海盜最喜歡的光顧的地方,雖然他還有不少由武裝商船改成的軍艦,但這些船只與海盜的船只比較起來并沒有過人之處,而他的戰艦從大西洋一側駛入地中海時又要受到葡萄牙、西班牙私掠船的襲擊。攫欝攫
法國最終屈服了。
他罕見地放低了姿態,他的陸軍雖然依舊強大,但缺乏投送能力在十七世紀也白搭。
最后馬扎然與大夏國達成了“和平協議”,并將自己實際控制的伊維薩島轉讓給大夏國。
但尼堪不準備在地中海占領太多的土地了,經此一戰后他的目的便達到了,眼下,所有的歐洲大國都曾與大夏國交過手,并無一例外都吃了大敗仗。
而奧斯曼帝國方面,執掌大權的老寇普洛魯得知自己的次子穆斯塔法、女婿卡普蘭都落入大夏國手里,并且突尼斯、的黎波里的一半精銳都損失了,臣服帝國已經一百多年的阿爾及爾總督轄區又心猿意馬時,老于世故的他立即向大夏國伸出了橄欖枝。
最后,尼堪施放了所有的阿拉伯、突厥俘虜,換取了奧斯曼人控制的米洛斯島。巘戅筆趣閣戅
眼下,整個希臘都是奧斯曼人的領土,而在希臘東部的愛琴海,除了威尼斯共和國掌控的半個克里特島,剩下的島嶼全部掌握在奧斯曼帝國手里。
而米洛斯島就是愛琴海多如牛毛的諸多島嶼中的一個,她在克里特島的北面,還扼控著愛琴海的門戶——在雜亂無章、島嶼眾多的愛琴海上,若是沒有基地,終究不太方便。
除此之外,米洛斯島出產硫磺,這也是尼堪非該島不可的重要原因。
連續擊敗摩洛哥、巴巴里、法國三大勢力后,整個歐洲都震動了。
但想要他們團結起來共同對付大夏國是不可能的,新舊宗教、不同民族、不同勢力之間,利益依舊是其決定性作用的存在。
有人從中瞧見了恐懼,比如大夏國占據休達后,與休達僅僅隔著一道海峽的西班牙,也包括此時在地中海頗有勢力的熱那亞。
但也有人看到了機會。
此時,瑞典人又掀起了進攻波蘭的第二次戰爭,并再次擊敗波蘭,這一次,由于大夏國朕忙于經略美洲、北非,并沒有參與此事,在尼堪的嚴令下,帝國的安西總督哈爾哈圖以及明斯克大公國也沒有參與這次戰事。厺厽 笔趣阁 goafoto.com 厺厽
但那個由于大夏國的突然介入,崛起比歷史上更早一些的普魯士大公國卻參與了,不僅如此,他還與瑞典人一起瓜分了波蘭,并得到奧得河以東,諾泰奇河瓦爾塔河以北,維斯瓦河以西波蘭臨近波羅的海的接近五萬平方公里的優質土地,并將波蘭的出海口什切青、格丁尼亞、格但斯克再次拿到手里。
這樣一來,他們的老巢,以柯尼斯堡為中心的地帶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為了不觸怒大夏國,普魯士人與瑞典人商議后,決定將維斯瓦河以東,涅曼河以南的土地轉給明斯克大公國,從而可讓孫德安擔任大公的明斯克大公國有了出海口。
而瑞典人再次完全占有了立陶宛。
當然了,此時,瑞典人、普魯士人又將目光盯上了丹麥王國,而荷蘭人是丹麥人的盟友,于是,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將大夏人拉到情勢日益緊張的波羅的海東岸也是應有之意。
對于這樣的好事,大夏國自然不會錯過,于是便與普魯士人締結了盟約,這樣一來,在歐洲,大夏國就有葡萄牙、普魯士兩個實際上的盟友了。
這還沒完。
得知大夏國在北非大敗奧斯曼人,在克里特島被奧斯曼人步步緊逼,很快連半個克里特島都守不住的威尼斯人也上門了。
此時,尼堪還在邁爾薩,在風暴中受損的大鵬號、金雕號、信天翁還在修葺中。
“我叫喬瓦尼.佩薩羅”
前來見尼堪的是一位不到四十歲的英俊高大的威尼斯男子。
“眼下是威尼斯共和國十人議會成員,并兼任克里特島總督”
“哦?”
此時,在以孫魯為首的駐歐洲人員的了解下,尼堪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此時歐洲諸國的政體,何況,大使館的首席武官祖澤洪還在他身邊,按照祖澤洪的說法,威尼斯共和國有最高法院、首席執政官、十人議會三大機構,實際上大權基本上掌控在十人議會手里,所謂十人議會,實際上就是共和國十個最大的貴族。
眼下,威尼斯共和國掌控的土地不多,卻擁有世界上最多的商人,以及人均最多的水手,海外領地中,也就是這個克里特島了,可眼下奧斯曼人的攻勢很猛烈,他們已經失去了半個克里特島,很快就要失去整座島嶼。
由于在本世紀初與教皇的紛爭中,威尼斯共和國被排除在歐洲天主教世界之外,這讓他們在歐洲異常孤立,這一點,尼堪已經從祖澤洪的情報里知曉了。
此時,經過好幾場海陸大戰后,尼堪已經完全摸清了歐洲人、奧斯曼人的戰斗力,也不在遮遮掩掩了,干脆以本尊出現在眾人面前。
“陛下,聽說您從突厥人那里得到了米洛斯島?”
“那又如何?”
兩人說的都是拉丁語,尼堪的拉丁語有些磕磕絆絆,但并不妨礙兩人交流。
“……,陛下,請容在下妄自揣摩一番。在東歐,您已經占據了半個克里米亞,還建立起明斯克大公國,眼下您來到了地中海,戰勝奧斯曼人后不要別的,單單要了米洛斯島,想必是有打通黑海與地中海的航道,并與您設在克里米亞的總督府保持聯系吧”
“是又如何?”
攫欝攫。“陛下,不瞞您說,我國雖然占領的土地不多,但對于地中海,再沒有比我國更熟悉的了,愛琴海,大小島嶼有兩千多個,海上天氣復雜,暗礁到處都是,如是沒有熟悉海況的水手引領,想要順順當當抵達黑海并不簡單”
“說下去”
“好的,陛下。您的時間很寶貴,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在此之前,我得到了十人議會大多數人以及首席執政官的授權,前來與尊敬的您,偉大的博格達汗洽談。在克里特島,有一座偉大的城市,叫伊拉克利翁,十年前,奧斯曼人就開始圍攻這座城市”
“到今年,這個時候,已經有超過兩萬克里特人、威尼斯人死于圍攻戰,當然了,至少有五萬可惡的突厥人死于攻城戰,眼下戰事還在進行,死亡和饑餓也在繼續,我國議會充分商議之后決定讓出伊拉克利翁,交給貴國管轄”
“條件是?”,尼堪雙眼微閉,心里趕緊盤算起這件事的利弊。
大夏國接管伊拉克利翁,自然會讓圍城的突厥人知難而退,可自己如今在休達、得土安附近一共才有一萬八千人,占據伊拉克利翁后,勢必會再分出至少一個旅去鎮守,這樣的話,本來就有些捉襟見肘的軍力就更分散了,何況,一旦占據了伊拉克利翁,米洛斯島就不重要了。
“讓突厥人退兵”
“那突厥人已經占據的土地呢?”
事實上,奧斯曼帝國此時已經占據了伊拉克利翁馬塔拉一線以東的半個島嶼,這個情報,尼堪早就收到了。
“陛下,突厥人的貪婪是沒有止境的,他們已經占據的土地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吐出來的,屆時還請貴國牽頭,由貴國、我國、突厥人三方簽訂和平協議,伊拉克利翁由貴國占據,以東暫時由突厥人占據,以西由我國管轄”
“……,好吧”
最后了,尼堪還是同意了。
若是重新經營米洛斯島,又要花費大量的精力,而伊拉克利翁是克里特島最大的港口,城堡高大堅固,在真實的歷史上,奧斯曼人花了二十二年時間才最后攻下,前后死了十多萬精銳的奧斯曼士兵,能夠立即擁有這樣一做能夠駐屯重兵以及優良的港口還是不能錯過了。
尼堪讓祖澤洪跟著喬瓦尼回去了,跟著喬瓦尼的還有一支老式分艦隊,李厚圖的分艦隊,既然要拿下伊拉克利翁,他決定以祖澤洪為首管轄這座城堡,自然需要一整套的班子以及少量的士兵,老式分艦隊上裝載著韓子龍的海軍陸戰團,既然是談判去的,一個陸戰團就足夠了。
何況若順利拿下伊拉克利翁,大夏國就夾在世仇威尼斯人與奧斯曼人之間,任何一方想要攻打己方都有面臨至少兩方的反擊,肯定得掂量掂量。
送走喬瓦尼后,尼堪終于見到了巴巴羅薩六世。
巴巴羅薩六世沒有請尼堪去奧斯奇宮,但尼堪也不以為意,他一直盤踞在邁爾薩,除了要修葺幾艘因為風暴的大船外,也在等巴巴羅薩的承諾。
在基凡堡碼頭,尼堪、巴巴羅薩六世見面了。
見到尼堪后,巴巴羅薩六世單膝跪下了,雙手也捧上了一把金色的鑰匙。
“偉大的博格達汗,請恕我姍姍來遲,因為我的決定將影響整個阿爾及爾國家的未來,不得不謹慎,這幾日,終于與部下達成了一致”
尼堪點點頭,他也明白,此人雖然在自己的明里暗里協助下渡過了危機,但當奧斯曼人、法國人走后,他依舊面臨內部的紛爭,何況掌管著西帕希騎兵的居魯士還是最大的反叛者,居魯士的身后站著幾乎絕大多數阿爾及爾的貴族,他們都覬覦著巴巴羅薩的寶藏,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談何容易?
今日他親自過來了,還只帶了少數人馬,面上也帶著明顯的輕松,顯然已經解決了內部的紛爭,尼堪倒是想知曉他是如何解決的,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暗忖:“巴巴里王國一直到十九世紀才消失,巴巴羅薩家族能夠長久留在阿爾及爾,自有自保之道,還是不多管閑事了,隨他去吧”
巴巴羅薩繼續說道:“這是奧斯奇宮的鑰匙,現在就獻給大汗您,在下立即搬出宮殿,并長住基凡堡,今后整個阿爾及爾都是大夏國的領土”
這話明顯有些言不由衷,何況,你就算要將土地獻給大夏國,應該已經搬出奧斯奇宮才是,尼堪笑道:“那就不用了,你我結為盟國吧,反正你在奧斯曼帝國也待不下去了,朕關心的是你承諾給我國的錢財和糧食……”
巴巴羅薩眼睛一亮,趕緊又說道:“博格丹汗的胸懷就像這廣袤的地中海一樣浩渺無比,我等不及萬一,給貴國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尼堪騎上馬跟著他來到了基凡堡的碼頭,此時,碼頭上原本只有兩艘大槳帆船的如今卻增加到六艘。
“大汗,一艘大船上裝的是五百萬杜卡特,另外五艘裝著面粉、橄欖油、葡萄酒,您看”
尼堪點點頭,這六艘大槳帆船,每一艘只比信天翁略小,五百萬杜卡特,若是純銀的話,至少有兩百五十噸,五艘糧食,那也是一千多噸,也有兩萬五千石,足夠眼下他們這些人開支三個月了,加上那些錢財,可以在葡萄牙、西班牙大量購買,還不用自己籌措,用威尼斯商人的船隊就行了。
巘戅筆趣閣Fly戅。尼堪與巴巴羅薩達成結盟的協議,自這以后,巴巴羅薩便不撐總督了,而是與摩洛哥一樣,堂而皇之自稱國王,巴巴羅薩六世也改成了“賽義德一世”。
厺厽 笔趣阁 flyncool.com 厺厽。今后我們就以“賽義德”稱呼他。
十日后,船只修好了,尼堪帶著大隊船只離開了,包括那六艘大槳帆船,離開時,所有的蒸汽機全開,轟鳴聲讓整個阿爾及爾灣都震動了,在一眾包著頭巾者復雜的眼神中,船隊轟鳴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