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轉眼近三十年就過去了。
在尼堪六十歲那年,他將皇位傳給了太子,自己退居幕后當起了太上皇,從而自己就更加悠哉樂哉地在滿世界轉。
當他抵達安西時,又重新發起了新的西伯利亞戰役,一舉拿下了俄羅斯人在薩日德格山以東的土地,同時向沃羅涅什區域大舉進攻,拿下了俄羅斯森林南部的平原地區,讓俄羅斯人重新回到了森林時代。
此時,大夏國的鐵路已經連通了臨潢府與柯尼斯堡,途經奧倫堡、新天津、新大同(頓涅茨克)、扎波羅熱、波爾塔瓦、明斯克、維爾紐斯、柯尼斯堡,各省也建起了支線。
在南邊,在一場懲罰性質的大戰中,大夏國攻占了整個希瓦綠洲地帶,迫使希瓦汗國遷徙到阿什哈巴德馬雷一帶,同時攻占了哈薩克汗國的塔什干地區,將其國土壓縮到布哈拉撒馬爾罕一帶。
在地中海,大夏國攻占了阿爾及爾、突尼斯兩個巴巴里王國位于阿特拉斯山附近的區域,將其全部納入北非總督轄區,并占據了地中海里的馬耳他、塞浦路斯,在整個地中海都形成了偌大的影響力。
在北美洲,大夏國已經將歐洲人的勢力從后世美國東海岸地區全部驅逐出去,讓英國人、荷蘭人、法國人去加拿大地區斗個你死我活。
在南美洲,大夏國拿下了后世整個阿根廷、烏拉圭以及巴西南部區域,讓西班牙人的勢力范圍壓縮在巴拉圭、玻利維亞、秘魯、智利地區。
而被大夏國驅逐到南洋的幾方勢力,在張獻忠死后,占據寮國的張可望部突然強大起來,而占據安南、廣南、水真臘的明國在稍稍安定一些后又開始走向了老路,幾乎就是歷史上朱由崧、朱由榔的翻版,最后,張可望占據了整個真臘(柬埔寨)地區,將殘明的力量全部壓縮在后世越南地區。
但這還沒有完結,被張可望變相趕走的李定國在退到中南半島的苗人支持下除了占據泰國北部,并在這十年里,在流亡泰國的華人、日本浪人的支持下一舉滅亡了阿耶陀耶王朝,將其國土抵近到泰國灣。
而占據蘇門答臘島的鄭芝龍此時已經死去,不過在其子鄭森的帶領下,在二十年的時間里占據了整座島嶼,滅亡了亞齊王國。
而占據婆羅洲島的尚可喜、占據臺灣島以及呂宋島北部的滿清余部在接近二十年的戰役里,將西班牙在后世菲律賓的勢力完全驅逐出去了,最后滿清占據了呂宋島,而尚可喜占據了南部諸島。
在緬甸,李自成完全退出了那里,吳三桂占據了整個緬甸,但李自成部卻是另辟蹊徑,他們經過二十年的努力,占據了包括后世不丹、孟加拉國的區域,而此時的雅安已經將國土推進到德里附近,蒙兀兒帝國只能退守恒河中游的巴特拉地區。
南亞地區,出現了印度汗國、蒙兀兒汗國、大順國三大勢力,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在尼堪六十歲那年,他最終確定了各大都護府的政體。
成立大夏聯邦,各都護府獨立成國,不過依舊在大夏聯邦里,各國采取君主立憲制,由大夏的世襲親王兼任總督,日常事務卻由總理、樞密院、二級委員會決定。
這一日,尼堪正好八十歲了,皇帝孫德威為他舉行了盛大的祝壽儀式,似乎是稍微多喝幾杯,也或者是看著兒孫滿堂有些興奮,尼堪突然暈倒了。
他躺在他健在的唯一妃子卡塔麗娜懷里,說道:“卡塔麗娜,我有強烈的預感,我要走了,回到我之前的地方去”
卡塔麗娜哭道:“是林中嗎?”
尼堪搖搖頭,“……”
大夏開國皇帝尼堪駕崩了,享年八十歲,據說在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剎,竟然出現了天狗食日的景象,這一景象持續了整整半日直到夜晚,為歷史所僅見。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剎,在另外一個平行時空里,在一所大醫院里,孫秀榮醒來了。
“秀榮,你可醒來了!”
尼堪睜開了眼睛,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胡子拉碴的漢子,那漢子穿著一身解放軍校官的制服,正一臉關切地面看著他。
尼堪有些迷惑。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里?”
那人似乎吃了一驚,“秀榮,我是邊防營的營長老李啊,你真的不記得了?”
尼堪心理一凜,“怎么回事,我不是躺在卡塔麗娜懷里嗎,怎么又回到了這一世?”
老李說道:“秀榮,莫要擔心,八十天前,在呼倫湖的冰面上,你為了搭救落水的牧童,自己被凍得昏迷過去了,好家伙,這一昏迷就是八十天!”
“八十天?”,尼堪又閉上了眼睛,“我在那個世界活了八十年,難道說穿越的一年只相當于現在的一天?”
老李還以為他因為失憶而難受,便安慰道:“秀榮,你的事跡已經報到軍分區去了,今年你不用回部隊報到了,再休息半年吧,等你完全恢復了你再回去”
尼堪突然問道,“我救的那個牧童加什么名字?”
“哦,他叫阿吉,是一個鄂溫克兒童”
一個月以后,尼堪出院了,由于老李讓他休息半年后再去部隊,他干脆一個人到了后世俄羅斯尼布楚赤塔一帶去旅游。
滄海桑田,此時的尼布楚、赤塔以及因果達河已經與他記憶中的模樣大不相同了,半年時間,他走遍了他曾經到過的每一個地方,尼布楚、依琳卡、赤塔、烏蘭烏德,因果達河、楚庫河、希洛克河,更是在夜間一個人獨自穿越了那條在記憶中一個人從根特木耳那里出來后所走的那條小道。
但他一直沒有去一個地方。
眼看著冬季都要來臨了,他終于鼓起勇氣來到了那個地方。
那處他記憶中的阿吉首次發現他的地方,斡難河匯入因果達河的地方,那是一個小山坳,一條小溪沿著山坳匯入因果達河,他在一個叫因果達的站牌下了公共汽車。
山坳依舊是山坳,不過一條簡易公路卻伸向了那里,乍一看去,里面都是密布的森林,并沒有人家的跡象。
尼堪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遠處來了兩個騎自行車的女孩兒,她們都穿著俄羅斯的傳統服飾,從因果達河北岸的公路過來后就拐進了這條進入小山坳的簡易公路。
尼堪一開始并未注意,但當那兩個少女從他面前過去時,他不禁驚呆了。
那不是布耶楚克和哈額爾敦嗎?
少女們開心的笑聲回蕩在簡易公路上,尼堪一咬牙,沿著那條簡易公路追了下去,沒多久,簡易公路就到頭了,少女們開心的笑聲也不見了,那處他在記憶中一個月就躺在這里的小山坳出現了!
“哇……”
就在尼堪閉上眼睛回想著一切時,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來了。
尼堪的心猛地收縮了。
周圍幾里遠的地方都荒無人煙,怎么會有嬰孩的啼哭聲?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