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寧:“你這丫頭……還是個人?”
“我不是人,難不成還是妖怪嗎。”安寧心想自己頂天了就是個和尚……嗯,該是叫尼姑?
雖說和尚廟里的沙彌很奇怪,但是絕對稱不上是妖怪。
聽著安寧的話,嬋兒的眸子緊縮,她仿佛第一次認識安寧:“你居然給我下套。”
嬋兒怎么也沒有想到,安寧故意透露出常平憐的秘密給她,是為了威脅她。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過如此吧,常姐姐若是知道安寧透露了她的秘密……也不會簡單的放過安寧的。
“什么叫下套,姐姐別說的那么難聽。”安寧眨眨眼,露出可愛的笑容:“我不似姑娘家,所以一直有在學姑娘們……這種小手段,也是方才從嬋兒姐身上學到的,姐姐要怨,也該怨自己總是作弄我們,所謂近朱者赤就是這個道理了。”
“近朱者赤?”嬋兒驚詫。
“呸呸呸,我說錯了,是近墨者黑,我可沒有覺得嬋兒姐這種行為是好的。”安寧心道自己怎么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你……哼。”嬋兒本來有些不快的心思隨著安寧這一句“近朱者赤”消散的干凈。
嬋兒想想她在安寧面前使用的小手段……便知道安寧只是學了個皮毛,但是正是這個皮毛,卻點中了她的死穴。
“我該夸你聰明嗎?”嬋兒咬牙,她掐著安寧的脖子,一時間想要手上用力,可是又舍不得,便氣鼓鼓的松開了安寧,對著她伸出手:“死丫頭起來,地上涼。”
安寧嘻嘻一笑,抓住了嬋兒的手,從地上站起來后無視了嬋兒不情愿的表情抱住了她的手臂:“嬋兒姐,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在翠兒姐那邊,你要幫我。”
“你拿這種事兒威脅我,我哪敢不聽你的?”嬋兒啐了一聲:“反正常姐姐知曉你透露了她的事兒也不會舍得打你,我就慘了。姑姑知道我窺視到了常姐姐的秘密,非得殺了我不可。”
“有這么嚴重?”安寧眨眨眼。
她只是玩笑的成分居多,效果有這么好,其實是超出了她的預料的。
“你懂什么,一頓打都是輕的,姑姑懲罰人的手段可不是只有打人……你千萬別出去亂說……”嬋兒說著,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
杜七來問她暗舒荷的時候,她與杜七說過類似的話,讓她千萬不要去問杜十娘。
“我可太難了。”嬋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簡直就是個管家婆,要收拾各種爛攤子。
這就是平日里翠兒的感受嗎?
嬋兒認為還是混吃混喝被小姐照顧著等死更適合自己。
她收起了玩笑,嚴肅的看向安寧。
安寧先前還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可被嬋兒這么一看,她莫名的就好像跑下樓貍花一樣,時矮了一頭。
“嬋兒姐,你別這么看著我……我與你開玩笑呢。”安寧咽了口唾沫:“我是頭一回做這種事兒,把握不好分寸,姐姐千萬別惱我。”
“說正事。”嬋兒將安寧一路推到墻邊,對上了她的視線,說道:“這種事兒說給我聽就可以了,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你明白?”
安寧正要說話,就被嬋兒捂住了嘴,只見嬋兒眉頭緊皺,十分認真的說道:“常姐姐只要一日沒有公開,其他人就不應當知曉,你這丫頭若是泄露給了翠兒或者十姑娘……是一定會給姑娘們帶來麻煩的。”
嬋兒提醒安寧:“如果讓翠兒知道你給姑娘們帶來了麻煩,你是什么下場就不用我說了吧。”
安寧身子一顫,旋即說道:“嬋兒姐你可別嚇我,常姐姐才不會給姑娘們帶來麻煩。”
“所以我說你什么都不懂。”嬋兒擰著安寧的臉:“常姐姐平日里忙,她的性子也不在乎這些小事。但是,姐姐下面那一幫老女人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她們都是對管事“忠心耿耿”人。”
這些老女人的年齡有許多比常平憐都要大,多是以前望海店留下來的姑娘。這些人經歷過真正的苦楚,所以在常平憐努力將春風城改成這般平和后,這些女人很自然就成了常平憐體系中的人。
她們對常平憐有著無與倫比的感激和尊敬。
“我聽不明白。”安寧怔怔的說道,她怎么覺得……嬋兒是在嚇唬她,目的只是搬回一城。
“聽不明白就聽我說,你常姐姐的班底可是厚的很,里頭不光有養我和翠兒的姑姑,還有不少對十姑娘和小姐都有恩的姑娘。”嬋兒將安寧抵在墻上:“不想給姑娘們找麻煩,就把你的嘴閉上。”
“……”安寧瞧著嬋兒煞有其事的模樣,認為不像是撒謊。
“我方才說的,你可聽清楚了?”嬋兒強調。
“嗯。”安寧作為佛門的領袖,此時卻在一個清倌人身上感覺到了壓迫的氣場。
她不懂感情,不然就會知道這并非是嬋兒給她的壓迫,而是她對嬋兒的喜歡。
因為在意和喜歡,才會感受到氣場。
安寧興許比自己想的還要更喜歡嬋兒。
翠兒和嬋兒對她而言,一個是高不可攀的女神,另一個是隨時可以觸摸到、可以一同嬉戲的姑娘。
究竟是哪個好,也要時間去證明。
“我不與旁人說就是了,姐姐放松些。”安寧親昵地挽著安寧的胳膊,乖乖巧巧的,仿佛一只惹人憐愛的貍花。
“你方才威脅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模樣。”嬋兒啐了一聲,可她的確很吃姑娘家撒嬌的這一套。
雖然心都要化了,不過嬋兒還是保持嚴肅:“你可得好好記住,若是給姑娘帶來麻煩,別說翠兒……我都饒不了你。”
想著,嬋兒淺淺一笑:“當然,你的威脅我也收到了,我會好好幫你撩撥翠兒……你真是找對了人,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安寧望著嬋兒忽然就換了一幅面孔,忍不住說道:“姐姐你莫非是長了兩幅面孔?”
“哼,你要學的還多著呢。”嬋兒扭過頭去。
她自己知道她其實是在嘴硬。
實際上,直到現在,嬋兒還是十分害怕安寧去找常平憐打“小報告”。
但是她比較能裝,加上安寧不常“欺負人”,所以安寧本來占據的上風就被嬋兒在無形之間化解了。
嬋兒十分慶幸還好安寧傻乎乎的,換了店里其他的壞女人,得了她這個把柄,估摸著能整死她。
“咳咳。”嬋兒清了清嗓子,她緩緩地低下頭,目光在安寧身上輕飄飄地掃過,她壓低了聲音:“安寧,既然都說了……那不妨,再進一步。”
瞧著嬋兒神神秘秘的模樣,安寧臉上一熱,她避開嬋兒的視線:“姐姐離得……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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