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溫柔的喂食是一件十分愜意、幸福的事,但是世界上還有比這件事更幸福的。
那就是被姑娘家喂食。
甚至還有更幸福的——被好看的姑娘喂食。
紅吟毋容置疑的,是好看的姑娘。
歷經最初的害羞后,呂少君就意識到面對這個丫頭你越緊張她越欺人,所以呂少君很快就放松下來。
呂少君左手慵懶地撐著側臉,歪著頭看著仔細處理食材的紅吟,說道:“你這丫頭真是好耐性,這么多蝦,挨個的去撕線,若是我……早就煩了。”
“其實,金風樓的海蝦干凈,不去線也能吃,但是妹妹我吃不起金風樓的,自己平日里吃也去線去習慣了。”紅吟無奈的說道:“算是窮出來的毛病,厭煩說不上,給好看點姑娘喂東西吃,誰會煩呢。”
這是相對的。
被喂的高興,喂的也高興。
“你這是在說我好看?”呂少君問。
紅吟眨眨眼:“姐姐覺得自己不好看?”
“我是有孩子的人。”呂少君忽然說道。
“是嗎,這倒是讓人很意外。”紅吟說著,將手中處理好的蝦尾裹上醬料團在餅中,旋即身子前傾:“少君姐,啊”
“?”呂少君沒有見到想要見到的那一幕,微微一怔后,蝦餅就送到了面前。
她一口將蝦尾吃下,隨后看著紅吟又開始剝新的食物,嚼動的速度快了許多,都沒有吃出什么味道來。
咽下食物,呂少君帶著不解與奇異的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猜姐姐也沒有心情與我說這種玩笑。”紅吟取出手帕,輕輕擦拭去指尖沾染的些許醬料,她抬起頭,說道:“姐姐能吃辣嗎?若是能,我就調的辣一些,吃蝦,換個醬料就能換個味道。”
“能吃。”呂少君回應了一句,然后無奈的說道:“你怎么一點也不驚訝。”
“怎么?”紅吟頭也不抬的說道:“還要我恭喜姐姐不成,能有孩子是好事,我心里頭酸著呢,姐姐不要給我找不自在。”
紅吟的語氣中頗為不善。
而這個態度讓呂少君將所有的話全部都咽了回去,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有想過紅吟會震驚,會不自在,會追問自己孩子的事兒……
卻從未有想過,紅吟會嫉妒。
于是呂少君不說話了。
一直到紅吟調好了醬料,她抬頭看到了呂少君懷疑人生的表情,才嘆息一聲,解釋道:“店里的丫頭從小就點麝香,沒有幾個能有孩子的,我也是一樣。所以我說羨慕姐姐并非是假話……再說了,姐姐是仙門的人,年歲該是長我許多,有個子嗣也不值得驚訝。”
說著,紅吟勾起嘴角:“咱們這兒的姑娘只看外貌,姐姐看起來只比我年長三兩歲,那就只比我長三兩歲,其他的我也不在意。”
“……真是服了你了。”呂少君捂著額,無奈中帶著幾分欣喜。
紅吟真的是給她交了一份滿分考卷。
“紅吟,你不想問問我與我女兒的事兒嗎?”呂少君雙手托著臉,直勾勾的看著紅吟。
“姐姐你想與我說就說,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紅吟繼續認認真真的剔著蝦線,依舊是頭也不抬。
“我不想說了。”呂少君說道。
“你愛說不說。”紅吟想了想,抬起頭,緩緩說道:“姐姐能融入進春風城,還和平娘是好友……我想,與姐姐在一起罵上幾句負心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呂少君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紅吟在說什么,她咬牙道:“我看起來,就這么像是沒人要的、被人拋棄的怨婦?”
“不是像。”紅吟說道:“應該說是一模一樣,先前我還不確定,姐姐說有個女兒后……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以這個姐姐的性子,若是關系好,會說她有個丈夫,而不是跳過丈夫直接到女兒。
紅吟心里和明鏡似得。
而且,因為是呂少君,所以她直接就說出口了。
果然,呂少君一點也不生氣。
“行吧,我就是沒有人要的女人。”呂少君表面露出了惱怒的神色。
“咱們這些姐妹就沒有看人的眼力,碰見的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我也習慣了。”紅吟將食物送進呂少君的嘴里:“姐姐不生氣。”
“你哄小孩子呢。”呂少君罵了一句,隨后笑著說道:“我也不在意旁人說,早就被人罵習慣了。”
“姐姐的女兒多大了?”紅吟想起了什么,問道。
“和你差不多大。”呂少君眼神躲閃。
“那就是說……比我還要年長。”紅吟嘆息一聲,心想平娘究竟已經多大年紀了?
“我可什么都沒有說。”呂少君心想自己雖然喜歡聰明的姑娘,但是太聰明了,也讓人有些不自在。
“姐姐若是與她關系不好,就帶來春風城,住上一段時間……準能改了性子。”紅吟取出手帕抹去呂少君嘴角的一抹油漬,說道:“我們這些人,有的是手段。”
“我看出來了,所以她還是不來的好。”呂少君冷哼一聲。
紅吟熟練的燙上一壺酒,瞇著眼睛問道:“姐姐與我說女兒的事,究竟是想要說什么……總不至于,是想被刺撓兩句,說這事顯擺自己有女兒吧。”
“紅吟,你來做我女兒吧。”呂少君說道。
紅吟一愣,旋即沒好氣的說道:“怎么,我這是喂飯給自己喂出一個娘?少君姐,生我的人還沒死呢,前些時日托人去打聽了一下,身子硬朗的很。”
“你也是心大。”呂少君說道。
“說不上親切,只是好奇。”紅吟抬起頭,盯著呂少君的眼睛:“姐姐就別做夢了,你饒了我吧。”
這才過去多久,從姐妹到學生到徒弟……
現在讓自己做女兒都來了?
她真怕再過一會兒,這個姐姐能讓她與她做對食。
“我這不是喜歡你嗎。”呂少君笑著。
“我也喜歡姐姐,誰想讓自己喜歡的姑娘做娘親?您醒醒,別白日做夢了。”紅吟啐了一聲,隨后說道:“真論起來,姐姐該是算我的姨娘?”
“你和姓祝的輩分別扯到我這兒來。”呂少君呸了一聲。
“隨您怎么說。”紅吟說著,取下燙好的酒,斟了一杯以后遞給呂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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