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當過什么官,也沒有干過什么上司,當他手中掌管著幾百人的生死的時候,他沒有享受到什么大權獨握的快樂,相反,他感受到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作為一個小人物的鮑勃,在成為聚集地首領之后,未嘗沒有一點興奮。
在災難爆發之前,他就是一個小人物,是那種就算死了也掀不起一點微瀾的小人物。
初次掌權時,他很努力的讓自己代入到首領的角色中,他對下面的人恩威并施,用喪尸與鮮血保證自己的地位穩固,他讓下面的人每一個人都怕他,敬畏他,甚至不敢靠近他。
可隨著聚集地的擴大,人員不斷增加,鮑勃一只在忙碌著怎樣才能然這些人吃飽,怎么樣才能將自己的聚集地修建的更好。
甚至,像強盜一樣擄掠著周邊的幸存者聚集地,將他們融入自己的聚集地,為這鮑勃甚至讓人用重機槍向他們的存身之地掃射。
之后他成功了,他憑借著一點運氣與威望將一個不倒二十人的小隊伍,發展到幾百人的大隊伍,在這個活人百不存一的末世,鮑勃的隊伍可以說就是整個雷諾市地區的一方霸主。
可還沒等到他真真享受一下當一個霸主的樂趣時,尸潮來了,看到鋪天蓋地的尸潮,他首先感到的是一陣無力感。
之后他就想帶著琳達和連恩雷斯等人遠遠逃開,什么聚集地,什么平民他都不想再管他們的死活,可最終他想明白了,天大地大他又能能往哪兒逃?
與喪尸交鋒的時候他是不怕的,因為沒有時間讓他怕,可是默默等著喪尸向聚集地撲來的日子是最難熬的。
他與韋德他們苦思竭慮的想著辦法,在他的心中時時刻刻有一個天平在左右搖晃,一頭是自己等人的安危,一頭是聚集地數百人的生死存亡。
在天平搖晃的時候,他的良心也在時時刻刻的受到拷問,他不斷的給自己編造理由,想要把自己從基地中摘出去。
可是他做不到,一想到那些工人們為了一份重建家園的念想日夜在工地上忙碌著,哪怕一天工作14個小時也不喊一聲累,他最終決定留下保衛聚集地。
現在聚集地終于保住了,可他沒有感到任何輕松,反倒是覺得越來越壓抑,他想要出去走走,想要去看看達累絲市,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喪尸的變化讓他警惕,現在喪尸能形成十萬多的尸群橫掃數個小鎮,未來是不是會有數以千萬的喪尸橫掃整個大洲,或者橫掃整個世界?
他不敢再想下去,現在聚集地的武備暫時來說是夠了,可將來呢?
將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喪尸懂得集團作戰了,誰又知道喪尸會不會繼續進化?
14.5毫米高射機槍能打死L2,可能不能打死L3L4?
鮑勃對聚集地裝備的武器很有怨念,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家伙,最先進的只有十只米國突擊步槍,在加上幾十只沙漠之鷹。
那些真正的現役重型裝備一樣沒有,靠著這些東西能撐過上百萬,上千萬喪尸的攻襲?
鮑勃是一個謹慎的人,確切的說他是一個怕死的家伙,他每走一步都要找好退路,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強者,不能當一個真正的強者。
他要學習非洲草原上狡猾的野狗,他要學習它們的生存之道,所以他才變現的這么貪心,不管到哪兒他都要給自己儲備充分的物資,從而以防萬一。
鮑勃原本的設想,是喪尸待在城里,他就帶著人在荒郊野外種田發展,等到他積蓄了足夠大的資本就能帶著人慢慢的收回城市,到時候也算是為人類的未來,額?
算不到那么遠,也算是為整個大洲的未來留下一份崛起的希望吧,畢竟目前誰都不知道大洲之外是什么樣子的。
Z型喪尸的出現,卻打破了鮑勃的算盤,無數的喪尸蜂擁而來,他和戰斗小隊苦戰數場,也只能勉強的守住基地,按照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勉強的守住聚集地。
被這個聚集地困死在這個這里,不是鮑勃所希望的理念,在他看來,再好的防守也只能等著被困死餓死。
他要發展,要能得到更多的資源,可喪尸不會給他發展的空間,沒有空間就得創造空間。
在他的打算中,基地最終還是要放棄的,這里是在坦桑國的腹地,不管是喪尸北面的喪尸南下,還是南邊的喪尸北上都可能會從這里過。
鮑勃不敢用數百人的生死來賭,這個想法他還藏在自己的腦子里,不敢說出來。
這樣問題就來了,數百人要跑,可得怎么跑?往哪跑?落腳點在哪?
這些天鮑勃除了在等待喪尸來襲的焦慮中胡思亂想,除了到達累絲市,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未來的立身之處到底應該在哪?
翻開地圖,能看到整個大洲現在人口稠密的城鎮很多,不過也有很多人煙稀少的地方。
但是對于人類來說,那里并不是好地方,比如北面的撒哈拉大沙漠,再比如西海岸的雨林處,又或者大草原的深處。
當然了,沒辦法的時候,鮑勃肯定會撤到那里的。
畢竟別的不說,那里的地理資源還挺豐富,有條件的話,能夠建立幾家工廠說不定能自制武器。
人類也能慢慢的積蓄元氣,有本錢與喪尸繼續作戰,直到所有的喪尸都被消滅,那個時候人類又能重新的砸陽光下自由的生活。
鮑勃反復思考著這幾個地方的優劣最終他決定,一個地方都不選,首先那邊距離這里太過遙遠,地理不熟悉。
要是遇上道路被堵上,鮑勃他們可不一定能重新找到通路,萬一遇上突發情況,說不定數百人就會在陌生的環境里全軍覆沒。
在加上那邊的人種成分復雜,鮑勃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邊,如果遇上那些對外來人有仇恨的,甚至是食人族怎么辦?
殺了他們吧?浪費資源,留著他們吧?又怕他們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