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高,你帶著一曲兵馬來我營地,就不怕我要了你的人頭去換功績嗎?”
喝完粥的李蕁昆,放下碗筷,帶著點微笑的看向臧霸。
臧霸搖搖頭,趕快咽下口中的食物,說道:“我乃真心投靠,若是開元真想要我這項上人頭,還請放過我的兄弟,并且讓我書信一封勸降孫觀、吳敦和尹禮三人。”
李蕁昆點點頭,這臧霸果然跟史書上說的一模一樣,若不是官府一直抓他,他何必放棄陶謙那里的官職去投靠黃巾軍?成立泰山賊?
山大王說著自由,其實還不如一個下人,天天想著怎么搞糧食,怎么躲官軍。
重情重義,哪怕是自己死了,也要保全自己的弟兄,這才是合格的老大。
李蕁昆捫心自問,自己不合格,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自己肯定想辦法先跑,如果有能力以后再報仇。
“宣高,主公這是在逗你呢,你看你,那么認真干什么。”王朗笑著搖搖頭,感覺這漢子有些正經的可愛。
臧霸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繼續消滅起自己的飯菜來。
吃飽喝足,休息片刻,李蕁昆大手一揮,北上開陽。
這一次,李蕁昆在前軍,臧霸及其部曲跟在身旁,以防泰山賊自己人打自己人。
“什么?你們這三餐也是頓頓有肉?!”
“是啊首領,那個叫李元裕的將軍對我們可好了,一點架子都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吃飯呢。”
臧霸頓時眼眶子都紅了,跑到李蕁昆身邊,下馬單膝跪地:“主公!臧霸一生拼死保護主公!”
李蕁昆有些意外,連忙扶起,問清前因后果后,贊賞的看了一眼“老夫早已看穿一切”的王朗。
臧霸走后,李蕁昆對著王朗說道:“景興之智慧,我此生無法比肩。”
之前李蕁昆也想過,直接用糧食沖垮丹陽的經濟,糧食收買人心最管用,但是被王朗制止了。
“一傳十十傳百,當年黃巾起義之時,朝廷都沒有開倉放糧,如今開元你若是這么做,其一,會成為別人在朝堂上排擠你的把柄。
其二,若是被其他人知曉主公你有如此多的糧食,而卻沒有足夠的兵馬,那將是勢力覆滅之日。”
也行好李蕁昆聽了王朗的勸阻,如若不然,這消息若是傳到了西河白波谷,并州、幽州、冀州交界處的黑山軍。
李蕁昆敢保證,黑山軍的張燕、楊鳳、于毒、白繞、眭固、陶升等人,定會率三十余萬大軍狠下心來南下攻打徐州,白波軍首領郭太也會調轉矛頭避開洛陽,直奔他徐州丹陽。
更何況還有劉石、青牛角、黃龍、左校、郭大賢、李大目、于氐根等一批黃巾余孽,他李蕁昆不敢硬剛。
自己的部隊,那是留著干董卓的,剿滅黃巾余孽的事情,還是交給袁紹和曹操吧。
只要自己以后在曹操干垮黑山軍,收攏整編成青州軍的時候搞搞破壞就好。
過了兩日,李蕁昆大部隊前軍終于來到了開陽地界。
“是臧首領!臧首領回來!快去通知孫首領和吳首領!”
當李蕁昆的前軍人馬出現在泰山賊山地營寨遠處時,就有眼尖的守衛看到了在李蕁昆左側后方的臧霸。
“喲,可以啊宣高,這你們的山門上面,就數你的旗號最多啊。”
“開元莫要取笑我,我這區區五千人馬,才兩部軍制,而且多為步卒,且弓弩手極少,馬匹少的可憐,戰斗力也參差不齊。”
李蕁昆點點頭,看著有些混亂的泰山賊山門,感覺如果官軍出動精銳一萬,就能夠干掉這里的雖為十萬余眾。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漢室雖然勢微,但是北軍、西北軍兩大軍隊對于朝廷還是很認可的。
而且還有不少在各地的封疆大使,都是皇親國戚。
幽州的劉虞,荊州的劉表,益州的劉焉,這些人哪一個不支持漢室?
可以說如果不是他們這些人一直舉棋不定的觀望,再加上董卓把持著當今的獻帝,漢室分分鐘東山再起。
漢室的聲望還是極高的,哪怕經歷過黃巾起義,也不足以讓漢室真的涼涼。
漢室真正垮掉是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那個時候,漢室才真的沒了一點反擊的力量。
所以李蕁昆不像白波軍和黑山軍一樣,以為自己人多勢眾,天下無敵,他李蕁昆目前不敢造次。
總有人說人多力量大,但是如果數量遠遠不能發生質變的時候,那是啥用沒有的。
就像有的穿越同志,帶著爆兵神器的蟲族穿越,但是你看他前期敢造次嗎?
一個金丹期的滅你百萬迅猛獸不是so……輕松嗎?
俗話說得好,富快遞,就像昌豨一樣,上來就給李蕁昆一頓送禮。
“宣高,那個尹禮,貌似和你的關系不是很好啊。”
臧霸沉默了一下后,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都是自家兄弟。”
李蕁昆搖搖頭,心里卻是哈哈大笑,這簡直就是讓尹禮分離出去,前往東海干掉陶謙的好機會啊。
陶謙一死,自己干掉尹禮,獻上尹禮人頭,平叛泰山賊,到時候自己再那么一把結有些膨脹的董卓,混個徐州刺史,王朗幫他定的下一步計劃就能夠輕輕松松的實現了。
臧霸還不知道自己一直不想要放棄的好兄弟,李蕁昆已經幫他放棄了,臧霸現在還在想著怎么說服尹禮,不要走歪路。
不得不說,有臧霸這樣的好兄弟,是尹禮的福分,但是他,沒這個資格。
能夠讓昌豨的手下陳前他們都知道尹禮和臧霸不合,足以見得兩個人之間的隔閡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一次,他李蕁昆就要當這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
“孫觀見過李太守!”
“吳敦見過李太守!”
李蕁昆的人馬還沒有走到山腳下,就有兩騎從山門內沖出。
孫觀和吳敦二人李蕁昆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這都是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漢子,身上的那股血性和給人的威脅感,是騙不了人的。
當然,也不排除李蕁昆太弱的這一點,看誰都厲害。
“嗯?!什么太守!是主公!”
臧霸見孫觀和吳敦二人抱手拜見后,隱晦的看了自己一眼,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孫觀拜見主公!”
“吳敦拜見主公!”
(孫觀和吳敦各位不用太在意,表字就不說了,這才幾個人就有人把安明和景興、子臺弄亂了,佛了)
“快快請起。”
一番面子工程落不下,一番客套一番互夸,李蕁昆和孫觀、吳敦二人仿佛相見恨晚一般。
“混蛋,尹禮哪里去了?”
“首領……將軍,尹禮他聽說你要投靠官軍,帶著本部人馬離開了,好像是去了彭城。
尹禮帶走了自己的兩千戰兵,九百石糧草,五千多人的老弱婦孺和十三匹駑馬。”
“混賬!混賬!”
臧霸現在氣的臉色通紅,不知道還以為一口氣“周了”幾瓶二鍋頭。
“主公!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在臧霸看來,如今自己的泰山賊已經投靠了李蕁昆,那么就沒有泰山賊一稱,只有“李”軍一稱。
那么泰山賊前身的財產和人馬,就都是李蕁昆的,如今少了這么多人馬和糧草,這讓臧霸覺得很丟人!
如果自己沒處理好的話,那么很可能會在李蕁昆那里留下一個治下不當的印象。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臧霸既然洗白了,那就要好好發展。
李蕁昆聽后,一臉無奈的拍了拍臧霸的肩膀,說道:“正所謂人各有志,燕雀豈知鴻鵠之志哉?”
孫觀聽后眼神一愣,看向李蕁昆的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曾經有幸跟過一位在朝中做官的士族當過書童,看過一本書,叫做史記,而李蕁昆的這一句話,就是出自史記的陳涉世家一篇。
當初這一句話,讓有幸看到書籍的孫觀熱血沸騰,后來經過種種原因,他都快忘了這句話了。
“宣高,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走我們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
臧霸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但是大概意思還是明白了過來,當時感動的一塌糊涂。
李蕁昆給王朗遞了一個眼色,王朗點點頭,悄悄的帶著一隊騎兵離開了。
“主公不愧是主公,連那司馬郎中的史記都讀過。”
王朗是拜楊賜為師的人,自然知道史記的記載有多珍貴,有多難的!
王朗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帶人向西南方向趕路,希望追上前往彭城的尹禮。
當晚,孫觀和吳敦二人就被李選延、李孝彬、李文鑄三人給感染了,再加上李蕁昆吃飯時“不經意”間表露出的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讓他們佩服的不行。
尤其是孫觀,一直和李蕁昆討論這一些學術問題,差點給李蕁昆問炸了。
而臧霸覺得兩軍融合會有的摩擦,居然一點都沒有出現。
李元裕和李煜晨二人在王朗提前告知下,打亂了曾經的部曲,可謂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頓晚飯吃的大家都是酒足飯飽,當時就嗨了。
有不少李蕁昆的系統招募的士兵,直接和這些新加入的人拜了把子。
由于大家都喝多了,以至于不少人都拜把子拜亂了。
而李蕁昆手下的那些直系人馬,不少的都直接從一介小兵當上了小軍官。
小兵升職伍長,伍長升職什長,什長升職屯將,屯將升職曲長,也就是軍司馬,軍司馬就比較狠了,有的直接提到了掌管一部人馬的校尉。
不過這還是少數,因為李元裕也不傻,要照顧新人的態度,所以一些聲望比較高的老將領都沒有下任,甚至李元裕、李煜晨直接借著他們喝多的酒勁,直接拜了把子,結為兄弟。
有事先喝酒的套路碰上實誠的古代人,總是讓人有一種自己詐騙別人的罪惡感。
但是他李蕁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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