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處,痣城雙也和宏江一前一后施展了一刀火葬。
這種極為特殊,需要燒焦身體才能施展的破道,即使是對鬼道頗為擅長的宏江,也無法憑空施展。
眼下祭品只有一個,所以宏江要做的其實就是搶祭品,距離這么近的一刀火葬已經避無可避,而這也超過了仙衣能免疫的靈壓水準,絕不能讓痣城雙也在這個距離順利的釋放一刀火葬!
原本燃燒化為焦炭的尸體,在宏江和痣城雙也的爭奪中,被二人的靈力炸得四分五裂,兩人誰都沒有順利釋放出一刀火葬,算是打了個平手。
點點星火將幽暗的地底短暫點亮,痣城雙也那張慘白的臉在火光中一閃而過,同樣消失的還有他右手上,正朝著宏江斬來的斬魄刀。
當刺到宏江面前時,痣城雙也的斬魄刀雨露柘榴,通體已變得晶瑩剔透,宛如是由最純凈的水晶鑄造而成。
在宏江的視野中,這柄斬魄刀又有不同,仿佛是閃耀著詭異光芒的黑曜石,黑白有序的水墨世界也像是被它勾了魂,變的灰白起來。
黑色代表著靈力,顏色越深就代表對方所蘊含的靈力密度越大,靈壓越高。而這種猶如實質的靈壓比之前的一刀火葬還要夸張,或許只有九十八號以上的破道能達到這個水準。
這已經遠遠超出仙衣所記錄的靈壓水準了,宏江側過身,將將躲過對著他心臟的一刺,同時左袖一緊,化為短刃朝著痣城雙也的脖頸斬去。
痣城雙也倒也不退讓,在宏江側過身的瞬間就止住了劍勢,橫過斬魄刀,劍柄斜向上,砸在宏江的手肘上,擋開對方手臂的同時,順勢一刀揮上。
宏江的反應也不慢,腳上發力,雖說沒完全躲開這一斬,左肩膀被痣城雙也弄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但總算避免斷臂的結局。
“縛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縛道二十六,曲光!”
“縛道三十一,亂影!”
六道光束憑空出現,將痣城雙也圍在其中。同時宏江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山洞中,隨后上百道人影朝著不同的方向閃去。
痣城雙也看著刀刃上鮮血笑了笑,看來小家伙也知道怕了,開始想著法子逃了。
先用六柱光牢暫時阻攔自己,用曲光遮蔽視野,用亂影造出短暫的影子,混淆視聽,逃跑的思路很清晰。
將靈力暫時分散,從外部解開六柱光牢,痣城雙也開始感應他留在宏江身體內的靈力,這是剛剛他砍傷對方時留下的,他可沒有輕易放過宏江的打算。
其實宏江就在原地壓根就沒有動過,他用出的三個縛道就是想讓痣城雙也誤會他要逃跑,隨后趁其不備偷襲。
表面上計劃很順利,宏江看著痣城雙也從他面前離開,心中正暗爽之際,卻見對方頭也不回,直接一刀斬在他右手手腕。
偷襲變成了被偷襲,直到看著自己的右手離開身體,他才醒悟了過來。
鮮血涌出帶來一絲溫暖的感覺,同時也帶出劇烈的疼痛感,在殺戮之原鍛煉來身體本能在此刻失去了作用,甚至跑這個念頭都出現在宏江的腦海中了,雙腿卻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我不是說過了么?你對上我是毫無勝算的”痣城雙也說著,緩緩走到宏江面前。
宏江想要動手,卻發現此刻連手也動不了了,痣城雙也看著他驚訝的表情,笑著說道:“你的卍解是將高濃度的靈壓完全具象化在體外,從而達成攻防一體的效果吧。可惜你太年輕,如果你的靈壓再高一些的話,會是雨露柘榴最大的克星,但現在,你反而被我處處克制。”
痣城雙也說完,用手中的斬魄刀順著宏江的脖頸,將他胸前的衣袍一點點劃開,露出里面結實的上半身。
同時他身后漸漸升起一道人影,那是痣城幸三,正看著宏江一臉獰笑。
“我還有話跟他說,要注意控制情緒,幸三。”痣城雙也說著,錯開身子站在一旁。
“我明白,兄長。”
痣城幸三對著痣城雙也點了點頭,拔出腰間掛著的斬魄刀,抵在宏江的心房出,然后斜了斜刀柄,看著宏江慢慢說道:“當初,就是這個角度吧?”
宏江看著對方的斬魄刀,一點一點的沒入他的胸膛,每一次呼吸那種疼痛都會加劇一分,痣城幸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還挺堅強的,我倒要看你能忍多久!”
宏江沒有讓他失望,直到刀身穿過他的胸膛,他都沒有叫過一聲。不過痣城幸三可不止有這點招式,在宏江的注視下,那把斬魄刀又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胸膛中倒退出去。
這種煎熬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時間不長,但宏江卻覺得比他在殺戮之原的那一百多年還要來得漫長和煎熬。
終于,斬魄刀被痣城幸三完全抽出,汗液和鮮血混在一起,將宏江腳下的地面染得通紅。
不過他的臉上卻盡是笑容,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不了的成就一樣。而這些笑容落在痣城幸三眼中,卻是那般的諷刺,甚至比當時自己被刺時,對方露出的笑容還要來得可惡!
“笑,我讓你再也笑不出來!”痣城幸三怒了,舉起手中的斬魄刀就向宏江的臉上刺去,不過一只白凈的手卻阻止了他。
“我說了,還有話要對他講!”痣城雙也皺著眉頭,呵斥道。
“對不起,兄長。”痣城幸三朝著痣城雙也躬身說完,狠狠瞥了宏江一眼,便退到了他兄長的身后。
“你對幸三做過的事,就這樣算了,我可以當從未發生過。”痣城雙也說著,手指輕點,控制自己的靈力幫宏江止了血,“而現在我想邀請你進行一場沒有報酬的行動。”
“反攻瀞靈廷么?”宏江嗤笑道:“你想邀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山本總隊長吧?”
痣城雙也擺了擺手指,充滿玩味的說道:“我從來不把瀞靈廷當成我的目標,也從未把死神當做敵人。”
“相反,我們的敵人其實是相同的,所以,你不妨先耐下心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