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丸銀和東仙要的行動軌跡中,是可以推測出藍染部分的行動,但也僅僅是推測罷了。
這其中的原因,一是隊長原本就會執行各式各樣的任務,不參加隊長會議很難弄清兩人外出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二是有藍染在,三人其實可以隨意選擇一個時間點去虛圈,沒必要先給自己找一個離開瀞靈廷的借口。
基于以上原因,要推測的話宏江能找到一萬個點去推測,累都能把他自己給累死。
兩世為人何苦難為自己?把這份痛苦給予你的對手,讓藍染去猜去頭疼難道不好么?
本著這個原則,宏江時不時就會蹦出一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出來,諸如藍隊隊長的斬魄刀在虛圈一定很好用之類的,再比如現在的有哪里不一樣。
實際上,宏江哪能看得出藍染和上次有什么不一樣的。詐和罷了,真騙出些動靜血賺,騙不到也不虧。
但現在的問題好像并不是能不能騙到,而是……
面對宏江的試探,藍染好像聽不出話里的意思似的,以一個禮貌性的笑容說回答道:“蝶冢先生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是么?”被這么一說宏江也不太好意思,拍著后腦勺訕笑道:“那一定是和上上次相比,你有哪里不太一樣,哈哈哈。”
“你上次也是這么回答的,蝶冢先生。”
用同樣的辦法試探三次,這種玩鬧似的行為也就只有蝶冢宏江能做出來了吧?此刻人在虛圈的藍染心中突然生出一個疑問,靈術院現在應該不會上演第四次不一樣談話了吧?
只能說他還是小看了宏江的執著,或者說幼稚?在藍染看來,宏江講出這種話,除了表明他自己跟浦原喜助還有平子真子接觸過外沒有其它意義。
這是在宣戰還是小孩子在賭氣?藍染可不覺得宏江會真想通過這么簡單的方式來拆穿自己的偽裝,當然類似宣戰這種可笑的原因就更不可能了。
蝶冢宏江是個有趣的人,充滿了神秘感,藍染從未改變過這個看法。甚至隨著不斷的接觸,籠罩在他身上的迷霧愈發濃厚起來,即便短短一個月的五次接觸。
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到虛圈,也隱隱透露出知曉自己通過虛的死神化想要達到的效果,這些是根據已有情報所推測出的么?
或許吧,畢竟一年前阿散井戀次等一批學員在現世的遭遇,瀞靈廷中是有相關情報記載的,要獲取這份情報并不難。
可那也是僅有的情報了,憑借那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完美的預測自己的行動?甚至在時間上都非常貼近自己的計劃,藍染都有種對方是親眼看到過這一切的錯覺。
目睹未來的智者?還是站立在孤峰上的觀測者?當然,也有可能是藍染自己想多了,那些就是宏江的胡言亂語,沒有任何目的性可言。
藍染沒辦法給出一個絕對準確的答案,只能在對方不是個毫無道理可言的瘋子的前提下,盡可能去還原宏江的本意。想要完整的答案,除非是由宏江自己親口說出外沒有別的辦法。
只是說出來就一定是可信的么?循規蹈矩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太過于遙遠。就好像此刻他和市丸銀、東仙要一起來到
虛圈,就是一步險棋。
對此市丸銀或許是最深有體會的,前方那個背影看上去和往日沒有任何不同,依舊的從容、井井有條、萬事萬物盡在掌中,可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這還是要歸咎于來虛圈這件事上。按最初的計劃,三人會在市丸銀就任隊長一個月后來虛圈,全力在短期內把虛圈改造成自己的后花園,也就是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事。
但要知道,這是最初的計劃,那個時候蝶冢宏江可沒有回到瀞靈廷中。
計劃的制定和實施要根據實際做出應變,尤其是面對重大變故很可能會完全推翻重新制定。
當初的計劃是以瀞靈廷現存的十二位隊長、十四為副隊長制定的,隨著蝶冢宏江的攪局肯定要做出相應的調整。而且,以藍染的個性將原計劃推翻重制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蝶冢宏江可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非常的難纏。
已經確定和浦原喜助等人有接觸,返回瀞靈廷就是為了盯住他們這群人,并且藍染最具優勢的手段鏡花水月也有被破除的歷史。
有破除鏡花水月的能力意味著在情報的獲取上,宏江并不會受到絕對的干擾,在瀞靈廷中能以一個相對公平的條件和藍染對抗。
而和浦原喜助有過接觸,證明宏江對藍染、他以及東仙要是有一定了解的,這能省去不少的功夫。
實話實說,市丸銀并不覺得他們這一方在面對宏江時有什么絕對的優勢,甚至他們才是劣勢的一方,畢竟對蝶冢宏江這個人他們知道的實在太少了。
面對這樣的外部潛在威脅,依舊按原計劃行事未免有些冒進了,這完全不符合市丸銀心目中的那個藍染的作風。
這并不是市丸銀單方面的揣測,事實上藍染也表露過更改計劃的意向,還是在與宏江第一次的接觸后就坦言要推遲虛圈計劃。
情報的收集與過濾需要時間,在此基礎上的計劃地制定更是費心又費時。這與下棋極其相似是個互布疑局、見招拆招的過程,而不是單方面的分析對手或者以自我想法為中心的進攻。
這便是藍染一貫的作風,在瀞靈廷和尸魂界的暢通無阻是早在百年前就開始的布局換來的,他比任何人都優秀也比任何人都能忍。
而如果說以前的藍染是個棋手,那現在他表現得就像一個賭徒。尤其是在存有調整計劃的意識的前提下,最后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完全是個孤注一擲的賭徒,瘋狂是唯一能稱贊的點了。
可瘋狂這樣的形容詞距離藍染未免有些遙遠,難道說是因為情報的收集已經結束了?并且藍染對他和東仙要隱瞞了這件事??
市丸銀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勁。藍染雖然是個有疑心的人,但卻不會將這份疑心表現為過分防范身邊的人,他又足夠的底牌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背叛。
況且就算對方沒了之前的那份自信,這樣的做法豈不是自曝軟肋,從某種層面承認了自己不如蝶冢宏江,從而開始拉攏人心?
問題是藍染大可不必如此,比起手下的衷心他自己腳下的路才更為關鍵,就算承認不如某個人他也不會以這種扭扭捏捏的方式。
所以,這毫無征兆的改變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