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喘著粗氣,望著對面正一點點接近自己的人,只要再射出一箭,不,甚至只要再揮出一拳,那個人就會倒下了。
可惜,他連動一下都已經做不到了,真是太令人絕望了
沒這么狼狽過,宏江望著空蕩蕩的右手,已經疼得快沒知覺了,身上也是坑坑洼洼的,像是被狗啃過一樣,還好剛剛護住了臉,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就這還是他做了不少準備的結果,剛剛與百步欄桿組合的鬼道可不僅僅是限制石田移動的鎖條鎖縛,還有協助感知的伏火,為的就是更好的判斷石田這一招的強度。
之后的雷鳴散同樣也與之前的鬼道進行了配合,以地上的百步欄桿為基點,鏈接彼此的鎖鏈保證雷鳴散盡量多點且凝聚的分布,盡最大可能干擾石田的箭矢。
即便如此還是有意外,按宏江的預期,接下這一箭他斷只手,再讓后續的爆炸在身上留下些傷就可以了。
只是石田留給他的反應時間還是太過有限了,沒有甲鬼提供最精準的情報,放水就存在放多了的可能。
“小鬼”刺鼻的血腥味令人窒息,宏江如同一尊永遠不會倒下的修羅,俯視著石田問道:“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有尊嚴嗎”
“有”
“這次的回答,我,很滿意。”
居然是這樣的答案,石田看著宏江那張被血染得有些恐怖的臉,第一次覺得對方并不是在單純的折磨他
“我不是很滿意”石田想到了一種可能,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一只隱隱露出白骨的手就砸在他的脖子上,眼睛閉上之前他好像聽到了一句話,“露琪亞會沒事的,我保證”
看著緩緩倒在自己腳邊的石田,宏江不禁嘆出一口氣,不是很滿意不也代表著滿意嗎他也一直在暗示石田不要只是說,要有實質的行動威脅到他,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理解起來就這么困難嗎
堂堂一個前九代劍八總不能一碰就倒吧倒也有倒得讓人看不出來,我這是放水,又不是開閘泄洪
“蝶冢老師”
來得正好,宏江聽到身后響起的聲音,兩腿一軟就向后倒去,看樣子是真的撐不住了。
“蝶冢老師”吉良連忙上前接著宏江,看著對方的傷勢立馬大喊道:“快去通知四番隊做好準備”
“還,還有那個旅禍。他肯定知道點事,靠著他,能,能查出,其他”宏江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就在吉良面前暈了過去。
“蝶冢大人”
“馬上送他去四番隊”吉良叫喊著將昏過去的宏江背了起來,牛頭看了眼同樣昏過去的石田,咬著牙說道:“也把他帶上”
“是”
“蝶,蝶冢大人的消息,要傳去哪”
吉良愣了一下,從阿散井到蝶冢老師,他承認自己已經有些慌亂了。
如果說戀次的戰敗是一片烏云,那蝶冢老師與旅禍兩敗俱傷,對護廷十三隊大部分隊員來說就是狂風驟雨。
這代表著,從此刻起護廷十三隊中沒有人是絕對可以依靠的,副隊長如此,隊長,一樣如此
“給總隊長、日番谷隊長、還有”吉良頓了一下,艱難地做了決定,“還有給辦公處同樣送去情報,應該有隊長會在那里。”
不錯的安排,宏江閉著眼在心中默默稱贊著吉良伊鶴,在他第一屆學生中,這個人才是他最看好的。
自己重傷昏迷的情報要散布出去,但不能由他這個副隊長草率的散布,沒有與情報相匹配的措施,只能造成一段時間的恐慌,而在這段時間中,護廷十三隊的效率會大打折扣。
一個隊長級的人居然和旅禍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重傷瀕死,宏江還不是一般的隊長,他是眾所周知的前九代劍八,是隊長中最擅長戰斗的幾人之一。
同時,在靈術院時樹立的威嚴此刻也會反噬,一加一的效果卻遠遠大于二,這樣的情報弄不好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可如果隱瞞下來的話,以旅禍四處分散的狀態,很可能會出現不必要的損傷,吉良的安排有理智但也沒丟棄他內心的熱忱,和他的隊長很像,都是很不錯的人。
“報告蝶冢大人與旅禍交手,兩敗俱傷現已送去四番隊進行搶救”
別說像雛森桃和松本亂菊那樣的女孩,就連檜佐木修兵和射場鐵左衛門這樣自詡堅強的人也一時間長大了嘴,他們中有人就是宏江教出來的,其它人接觸雖然少一點,可對方與更木劍八的例行決斗也不是大秘密。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和旅禍兩敗俱傷怎么可能
日番谷也陷入思考之中,開始不相信,但剛剛那么大的動靜他也感知到了,只是覺得蝶冢老師沒有問題,所以先來看看阿散井的情況。
這些旅禍有能威脅到蝶冢老師的實力,為什么又要小心翼翼的躲藏,還有分散
“還有沒有更詳細的情報,關于旅禍的”
“沒,沒有”匯報的三番隊隊員大聲回道:“兩人現在都送去了四番隊,蝶冢大人說需要情報。”
老師也意識到了么日番谷皺著眉,下達了臨時指令:“傳報各隊先停止對旅禍的搜捕,保證各要處的守衛,我現在就去找總隊長”
山本此刻也收到了這份最新的情報,甚至比日番谷還要快一些。
“那名旅禍是什么身份”
“使用弓箭,據蝶冢大人所說,是滅卻師。”
滅卻師又多了一個勢力,還是說這只是個巧合山本沒有往這個方向多想,繼續問道:“蝶冢宏江有沒有佩戴斬魄刀”
“這”前來匯報的隱秘機動隊隊員遲疑了一下,意識到山本正盯著他后,馬上回道:“沒,沒有,蝶冢大人按照規定,并,并沒有攜帶斬魄刀。”
“我只知道他要遵守刀禁,什么時候多了條不準攜帶斬魄刀嗯”
那名隊員哪敢再多說半句話,山本也不想把火撒在這不足輕重的隊員身上,站起身對身旁的雀部吩咐道:“立刻召開隊長臨時會議,除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與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外,其余隊長務必到場”
只是,宏江的倒下還不僅僅意味著那些,只要有血就會流血,只要活著就有可能死
“隊長、副官及所有上位席官,在瀞靈廷內要隨時攜帶斬魄刀,而且允許在戰斗時完解放還有,蝶冢宏江的刀禁也完解除,等他蘇醒后,可作為護廷十三隊臨時隊員參與到對旅禍的戰斗中。”
卯之花挺完雀部的話點了點頭,見對方沒有離開的意思,繼續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宏江,怎么樣了”
“就像你看到的,現在還處于昏迷中。”卯之花瞥了眼床上,被綁得像個木乃伊一樣的宏江,“斷了的右臂已經用補肉劑修復好了,身上的傷有幾處已經快傷到內臟,送來的時候靈壓已經完感知不到,估計隨便一個隊員都能殺了那時候的他”
雀部不禁嘆了口氣,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要真出點什么意外,估計元柳齋大人也會受不了吧,畢竟解放宏江的刀禁,可沒通過四十六室的意見。
“總隊長也說了,這次宏江抓到的旅禍都歸在他自己身上,等戰爭結束,估計他就能回到一番隊了,也請卯之花隊長代為傳達吧。”
我必須要倒下,只有倒下這一次,束縛著瀞靈廷里其它人的無形的枷鎖,才能被打破,也包括我自己。
等到卯之花和雀部離開自己的病房,宏江才睜開眼,望著透過窗簾印下的月光。
而且,今晚實在不平靜,還是蒙頭睡大覺來得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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