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突然的小挑撥被宏江輕易化解,他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玩味,神情更是有一瞬的遺憾,他可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被推翻的。
作為始作俑者的月島只是微微聳了聳肩,這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小小的惡作劇,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罷了。
一護沒有往奇怪的地方多想,虛圈在他眼中更沒有神秘的美感之說,虛圈是危險的,尤其是在聽過宏江的話后,這份危機也變得更加具體起來。
“你的意思是虛圈上層全是亞丘卡斯級和瓦史托德級的大虛對嗎,蝶冢先生?”
“雖然事無絕對,但,沒錯,你可以這樣理解。”宏江想了想還是給了肯定的答案。
“那十刃都是亞丘卡斯?還是說他們是瓦史托德?”
如果之前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個叫葛力姆喬的家伙也僅僅是亞丘卡斯的話,一護根本想象不出更為高級的瓦史托德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可能真如戀次所說的那樣,十只瓦史托德就能毀滅整個尸魂界吧。
這樣想來,一護倒希望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瓦史托德級的大虛,因為雙方的差距并沒有想象中的巨大。
“之前出過手的十刃中能肯定是瓦史托德的只有一個,就是差點帶走井上的家伙。剩下的人中最多也就兩到三只瓦史托德吧,其余都是亞丘卡斯。”
一護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守在井上身邊的人可是愛川羅武和有昭田缽玄,他對那兩位的實力是有概念的,能一瞬間擊潰二人的存在,一護不禁在心中將其與藍染做起了比較。m.tv./.tv./
這樣想來,葛力姆喬肯定不會是瓦史托德吧?一護心里明白,嘴上還是忍不住確認,“那個葛力姆喬呢?”
“兩次和你交過手的那個小家伙嗎?他并不是瓦史托德,但在亞丘卡斯中是比較頂尖的類型,單從靈壓的角度來說,破面后已經非常接近瓦史托德了。”
一盆冷水澆下,即便早就做好了準備,一剎那間一護還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眾人臉上也沉重起來,敵人不光數量上遠超過他們,實力上更是有肉眼可見的差距。
宏江注意到這種異常,就和當初一護闖入瀞靈廷前,浦原并沒有過于詳細地介紹死神的實力劃分那樣類似,有時候太清楚自己所面對的是什么并不是件好事,因為它必然會影響到你的心態,不管你承認與否這就是事實。
就像此刻所有人都沒有放緩自己的腳步,是因為他們都清楚自己的使命,可彼此間沉默壓抑的氣氛,內心的堅強并不能讓肩上的重擔變輕,不是嗎?
“可被我俘虜的那幾個破面,同樣也是亞丘卡斯。”過分的謹慎只會放大恐懼,宏江可不想這樣的情況發生,“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它們和十刃的差距會那么巨大?”
對啊,為什么我們將亞丘卡斯自動與十刃劃等號了?海燕如夢初醒,他不是個愚鈍的人,相反,他還異常聰明。
“基力安、亞丘卡斯和瓦史托德,并不是力量等級上的進階對吧?不,或者說,我們不能將這三個等級下意識聯想到隊員、副隊、隊長這樣的劃分。”
“沒錯,三個等級的大虛其實是三種類型的生命,更像是像青蟲到蝴蝶那樣的生命層次的進階,你能說蝴蝶比青蟲要強大嗎?”宏江笑著打了個比方,“如果一只破繭而出的蝴蝶卻飛不起來,它的生命甚至比不上一條蟲。”
“基力安是丑陋的青蟲,亞丘卡斯就是繭,它是一個過渡的階段非常的不穩定,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也就沒有了未來,至于瓦史托德,那就是截然不同的蝴蝶了。你可以說大虛在后兩個階段有所改變,有所獲取,但不能簡單將其總結為力量的增強。”
月島似乎是聽明白了,“也就是說,或許很少見,但有可能瓦史托德要比亞丘卡斯還要弱?”
“當然有可能,畢竟從亞丘卡斯開始它們便呈現出極豐富的多樣性,不止是能力,性格、思想等等都和你們認知中貪吃的怪物不同,怎么說呢?除了進化外,它們似乎有了某種追求,而且,離瓦史托德越近表現就越是明顯。”
如果一角在這的話,肯定會無比贊同宏江的話,那個曾勸自己服輸一度想放過他的家伙,絕對和影響中的虛都不同。
其它人的感觸并沒有那么深,戀次更是一臉的不相信,即使這出自于宏江之口。
“靈術院、還有各番隊隊長都沒有這么講過,這不會是你和涅隊長的一個還未經過證實的猜想吧,蝶冢老師?”
宏江的話是和他乃至他們所學知識截然相反的,從這些人進入靈術院接觸到與虛相關的知識起,大虛就是需要他們萬分小心的對象。
“如果你是靈術院的老師,是一隊之長,你要如何給一個本身不穩定具有特殊性的危險一個判斷標準呢?”宏江沒有回答,反倒是向戀次詢問道。
戀次剛要回答,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回答,這個標準好像除了個人外沒人任何人能替代給出。
“回答不出來對吧?從亞丘卡斯級開始,大虛有強有弱,性格有簡單有狡猾,要去處理他就必須要一定時間的接觸,這需要接觸的人有與之匹配的心智與實力,否則的話代價會極為慘重。”
宏江攤著手無奈地說道:“而對你們這些涉世未深又一腔熱血的少年,我們只需要讓你們知道什么樣的危險是你們絕對無法處理的就好,比如說,如果你不是席官,看到大虛那就乖乖撤退,這樣總歸會讓意外少很多。”
“如果不知道槍里有沒有子彈,一律將其視為有子彈看待就最安全。”月島笑著調侃了句。
戀次眼角微微抽搐,“所以,那些什么亞丘卡斯多可怕、無法抵擋的常識,其實都是假的?騙小鬼半夜乖乖睡覺的鬼故事?!”
“沒辦法,誰讓大多數小鬼晚上都不喜歡乖乖睡覺呢?”
一股荒誕感悠然而生,海燕、露琪亞這些死神一臉苦笑,不知說什么是好。石田雨龍拼命忍著笑意,因為他這些朋友現在看上去真的很傻,尤其是一護那目瞪口呆的模樣,真是太滑稽了。
“那之前說的十只瓦史托德能毀滅整個尸魂界呢?也是假的!”
“動動你們的腦子,如果是真的,瀞靈廷能停止對虛圈的征討嗎?嫌自己的歷史太過于悠久了嗎?”
“可隊長們呢?”戀次試圖做最后的掙扎,“我們都是副官了,這樣的謊話還要繼續對我們說嗎?!”
“就是因為你這樣把副官當回事的人,所以這個謊言才有繼續存在的必要。”宏江毫不留情,又轉口說道:“不過即便是隊長,這件事也約定俗成,大家都不會去澄清。謊言說到底就是謊言,時間久了經歷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那現在?”一護出聲問道。
“我相信你們最終會忘掉這個謊言,所以,沒道理讓它成為你們心中莫名的恐懼。”
宏江笑著說完,朝前一指,一點光芒在前方越來越大,“忘掉那些危言聳聽,那里就是虛圈,不是別人口中或是書本上的,那就是真實的虛圈。”
“現在,用你們的雙眼和身體去判斷,找到你們自己的真理!你們不光有手上的刀劍,還有身邊的彼此,你們的敵人,并非是不可戰勝的!”
只要朝著黑暗前進,總會抵達終點,那猶如隧道盡頭的光芒已近在眼前。
虛圈,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