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以空座町中的人類為要挾迫使宏江一方分兵,只要沒將空座町帶回現世,這樣的挾持就永遠都奏效。
想要一轉頹勢反客為主很簡單,那就是放棄少數人,甚至做好只能帶回少部分空座町居民的準備,站在宏江的角度來說,這也是最好的選擇。
問題就是,這樣的放棄不會被太多人接受,一護、海燕并不是如東仙和市丸銀那樣的人,宏江和藍染也不同吧,他并非真正無情的人。
再如何利用規則,同時也會被規則所束縛,相信這就是藍染想要告訴自己的道理。人類對外界的認同源于本心,本心不同所認同的事物就不同,若想不受阻撓,要么改變世界,要么偽裝自己。
這是料定我總會揭下偽裝嗎?宏江輕蔑地笑了笑,我和你可不同哦,藍染先生。
“我們出發吧,阿西多。”
“如果每個哨所中都能看到剛剛的影像,我們恐怕沒有時間會和。”阿西多快步跟上宏江,繼續補充道:“而且也沒有必要會和。”
“沒錯,所以我們要先確認這是否是敵人單獨給你我設下的心理陷阱。”
二人疾步離開哨所,宏江仰望著天空,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這樣的影像當然不是只送到宏江面前,海燕看著那將人命當做玩具的牢籠,一口牙幾乎都快要咬碎了。
按照原先的計劃,在轉移完哨所中的人類后,各小隊會依靠破界符迅速再會和,眼下的情況貌似沒法允許會和這一步了,因為就算會和,到了虛夜宮內也得馬上分散,徒勞無功罷了。
“所有人跟我即刻進入虛夜宮!”
話才出口,宏江的聲音便在海燕腦中響起,所說的正是他剛剛看到影像的事。
“其它小隊若遇到相似情況,五秒內以紅色信號告知!”
宏江的聲音在腦海中消失,海燕立刻向外沖了出去,右手一抬,一團紅色的鬼道信號飛向天空。
一團接一團的紅色信號依次出現在空中,證明先前的影像并不是個例。立刻前進,是每個小隊唯一的選擇。
果然,宏江很快就向所有成員傳達保持小隊不變,分六個方向進入虛夜宮,盡可能救下其中的人類,隨后兩兩會和的指令。
這有些多余,眼下除了這個命令外,恐怕各小隊都會公然抗命吧。如敢于做判斷反應過于迅速的戀次,更是早就帶人出發了,信號彈什么的,都是半路才發出的。
可想要宏江放棄部分人類,眾人盡快會和命令的人也不是沒有,對月島來說,除了小時候收留了自己的銀城外,這世上沒有什么是無法放棄的。
奔跑在虛夜宮那仿佛永遠沒有盡頭的走廊中,月島時不時向兩邊的墻壁張望,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
“不用擔心,我沒有感應到四周有除我們外的靈壓。”
石田以為月島是在擔心可能的埋伏,畢竟,身為敵人大本營的虛夜宮到目前來看顯得過于空曠了。
眼下的走廊雖然在火炬的照耀下有些昏暗,但要藏匿什么人還是很勉強的。
“還是要保持警惕的,石田。空座町之前就曾出現過能逃避蝶冢大哥感知的破面,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露琪亞出聲提醒了句。
石田接過話來:“現在發動襲擊的話,我們完全有可能退出虛夜宮,哪怕是陷阱,讓我們自己踩進去明顯更省力些。我們還是要盡快找到影像里牢籠的位置,時間并不寬裕。”
露琪亞聞罷點了點頭,二人將目光投向月島,只見對方微笑著說道:“看來是我過慮了,保持警惕繼續前進吧。”
這三人的小隊從進攻哨所開始就保持著相當的平等,露琪亞和石田沒因為不了解月島就剝奪了對方指揮的權力,也沒有向對方言聽計從,他們敢于也樂于講出自己的想法。
當然了,月島本人對這個指揮的身份也不在意,他無意去取得這兩人的信任,也不想為救出人類拼盡全力。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給宏江等人造成些麻煩,破面和死神兩敗俱傷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雖然宏江沒言語上的表示,但在月島看來,分別將指揮的權力放給他和銀城是種試探,更是種警告。
他和銀城進入虛夜宮的路徑,正好處在宏江所在的兩側。對方先前使出用于偵測的鬼道,如果將其影響范圍視為一個圓,那他和銀城從一開始就會處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因此,月島一路上其實也在試探宏江,所以先前在哨所中他并沒有直接參與到戰斗中。
假設宏江一直保持著對他的監視,可以推測出對方對己方的底線態度,出力與否并不關鍵,但不能添麻煩和拖后腿。
這樣看來似乎很寬容,可隨著不斷深入虛夜宮,他們這些人類在破面眼中與死神并無二致,都是敵人罷了。
月島明白,到那時是不是出力就由不得自己了,危險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
諷刺的是,想要解決當前的困境,只能期待有足夠的險境能牽扯那個男人的精力。可按對方先前展現的恐怖戰力,這樣的險境下最先撐不住的一定是他和銀城。
月島算是親身體會了宏江的善用局勢,身邊明明是一群離心的人,但卻迫使他們無法造成嚴重的惡劣影響,行動上更是必須成為己方的助力。
而能和這樣的人對抗,甚至從上次的交手中還占據上風的藍染,又是何等的危險呢?
身處此地,月島清楚他們已無法坐收漁翁之利了,唯一還剩的選擇,也只有偏向哪一邊了。
這同樣困難,畢竟那個叫洛卡的破面至此還未露面,宏江在虛圈的勢力也絕不僅僅只剩她一個。
選擇倒戈相向的代價必然沉重,很大可能也是徒勞無功。月島思考了很久,無論是他還是銀城都存在理論倒向虛夜宮的可能,但問題在于銀城會如何選擇。
其實這并不是個問題,銀城即便對死神懷有恨意,可也絕不會因此倒向虛的那邊。
此行,他們已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