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宿命感和一絲不茍的時間,宏江心中默念著浦原的話,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某種想法,頓時神色舒展了不少。
“有什么具體的想法嗎,浦原?”
夜一也將目光投向浦原,示意對方說說自己的看法。
“宿命感和時間搭配在一起之后,會讓我對這番狂言妄語生出一種莫名嚴謹的邏輯感,
明明是類似振奮士氣的宣言,但卻連一點后路都沒留下。”
夜一有些疑惑地說道:“你剛剛不是說,這是種對敵人絕對的了解從而誕生的自信嗎?也是因此讓你提出要摒棄過往對滅卻師判斷的想法。”
“我想應該是不同的理解角度,或者說,這段話對不同的人,或者說個體和群體有著不同的解讀方式。對吧,浦原?”宏江試探性地問道,
實際上也是對浦原的一種引導。
前世的他雖然沒有將無形帝國中所有滅卻師的能力都牢記在心,可屬于友哈巴赫的能力是怎么都無法忘記的。
全知全能,猶如神明般跨越空間和時間,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可怕能力。
當然,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并未到達這個層次,他的能力并非無懈可擊,只是光能夠預知與自己有關的未來,以及能夠用能力改變未來這兩項就已經足夠棘手了。
宏江知曉龍弦手中掌握著對友哈巴赫足夠致命的東西,但要強取豪奪幾乎是不可能的,根據前世的記憶,龍弦是將擊敗友哈巴赫的底牌交給了雨龍讓他自己做出選擇。
可一切都按照前世那般推進代價不可謂不重,再加上現在有了自己的存在,有變故出現幾乎是必然的,宏江實在不能安心地按照記憶的步伐走一遍。
要是有機會能讓浦原意識到對方有這份能力的可能,那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好事一件。
曾位列五大特記戰力,如果浦原能夠提前有準備,再搭配足夠的情報,說不定能找到另一條解決友哈巴赫的道路。
在宏江有些期望的目光下,浦原緩緩開口道:“沒錯,
要是那段有關友哈巴赫的預言是其它滅卻師搬出來的,那可能會是我多想了,但要是以最差的情況去思考,這就是友哈巴赫對自我歸來的一次預言呢?”
“九百年取回心跳、九十年恢復意識、九年取回力量。我們試著倒推一下這段話,既然第一次和死神的大戰中,友哈巴赫已經是個沒了力量、意識甚至心跳的人,那有如此預言,只能是大戰之前了。”
“他預知到了失敗,更嚴絲合縫地準備了自己的歸來。當然,這也可以是為戰敗之后做下的準備,但時間跨度如此之大切如此詳細,就讓我產生了一個極其荒誕的理由。”
夜一此刻臉上滿是疑惑,宏江則不同,他目光如炬,臉上雖說沒什么表情,但總給人一種有些興奮的感覺。
浦原沒有注意到其他二人的表現,他稍稍沉默了回,似乎那個即將出口的答案也令他頗為頭痛。最后他的目光還是漸漸堅定了下來,
沉聲道:“假如那位被封印的滅卻師之王真的擁有能預知未來的能力呢?”
此話一出,
宏江頓時長舒一口氣,
浦原沒有讓他失望,
甚至說對方的表現要遠遠超過他的預期。
這般大膽的猜想,異位思考宏江覺得自己根本做不到浦原這個地步。
夜一亮眼瞪的滾圓,倒吸一口涼氣道:“怎么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正是因為無法預知未來,人們才會知曉真有這種能力會是何等的可怕。哪怕死神頂著神之名,但如此能力也讓人無法接受,畢竟,這是屬于真正的神明的領域!
“根本說不通!如果那個什么友哈巴赫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千年前明知必敗又為什么要和我們開戰?完全沒有道理!”
“取回力量的方式!”宏江突然出聲道:“所有滅卻師死后靈魂都會回歸友哈巴赫,從這點上來說,千年前的戰敗根本無足輕重。”
“但這也不能支持他真能預知未來這一點啊!”夜一顯得有些無法接受:“真要有這樣的能力的話,我們這一仗根本沒必要打了!”
“難道我們要自欺欺人?”宏江反問了句,夜一狠了他一眼也再沒有反駁,宏江見此轉向浦原繼續道:“你既然這么想,那么有什么對策嗎?”
浦原搖了搖頭,“現在都還只是猜想,怎么會有應對的方法?只不過參考那個預言,有一點倒是能做點文章。”
“時間?”宏江問道。
浦原微笑這點了點頭道:“既然是那么準確的時間,那個預言也可以理解成,被封印的滅卻師之王,只有經過九百年才能取回心跳,再過九十年恢復意識,必須經過九年取回力量。”
“也就是說,必須經過九百九十九年,友哈巴赫才能做好戰爭的準備,進而取得戰爭的勝利。反過來說,如果準備不夠,在他預知的未來中,他是無法勝利的,至少不是絕對。”
這算是迄今為止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夜一凝重的表情也舒緩了一些。
“也就是說我們要搶奪時間。”她做了個總結,新的問題又隨之而出:“但我們并不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更關鍵的是,我們還找不到那些家伙的藏身之處。”
“但我們至少知道了一條取勝之道,如果以黑崎真咲的死作為友哈巴赫取回力量的開端,那我們現在大概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這是最好的情況,最差當然就是明天滅卻師就突然向我們開戰了。”
浦原聳聳肩繼續說道:“至于他們在哪,我們也只有盡力而為了。”
“我倒是聽過一個有趣的說法。”宏江故作輕松試探地說道:“當時從星十字堡壘活捉的滅卻師里,其中有一個曾說過‘我們會在影子里等待傾覆你們的那一天’,無形帝國,會不會就在瀞靈廷的影子里?”
“這種話你都信?”夜一笑了笑不以為意,浦原倒是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樣。
“如果影子本身就是某個空間的門倒是有可能,但根據技術開發局對空間波動的觀察并沒有隱藏其它空間的跡象,除非極其隱蔽,隱蔽到我們的技術完全觀測不到。”
浦原抬起頭說道:“不過這倒是一個方向,藏在敵人眼皮底下確實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宏江你當初前往虛圈組建勢力,也是相信了這番話吧?”
宏江笑了笑沒有應答,這本就是他胡謅的事,不用說的那樣詳細。
夜一左看看右看看,她真不知道是自己太沒想象力,還是這兩個家伙思維太活躍、性格太天真,怎么什么話都要好好琢磨一下?
“那我們現在就是要搜查一下瀞靈廷的影子咯?”
“這是要做的事,但我們不能只把希望放在這一邊,需要找個幫手來幫我們。”
宏江無奈道:“但不出賣石田龍弦的情況下,瀞靈廷內應該沒人會信我們。”
“不,應該還是有人知道友哈巴赫這號人的。”
“山老頭?”宏江搖搖頭:“山老頭要知道不刨根問底才有鬼了,到時候要么是我倒霉,要么就是石田龍弦倒霉。”
“我說得幫手不是山老頭。”浦原搖搖頭,神秘地說道:“活了千年以上的老前輩可不止總隊長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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