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環鎖殺會將自身意識以及所有鬼道完全脫離,同時,其靈體也會解構成為月環的一部分,待到卍解接觸,才會重構。
當然,這也是月環鎖殺的威脅之一,如果釋放著意識完全沉睡導致最后靈體無法重構,那么在沒有旁人的協助下,其魂魄也會因為沒有靈體承載而消散。
可宏江當初就曾推測過,虛乃是純粹的生的代表,死神相反,應該是純粹的死。
之所以要冠以‘應該’二字,乃是因為哪怕是在尸魂界這號稱死者靈魂棲息的場所,既然能以生命的形態出現,死神的魂魄中肯定也是‘生命’存在。
只是不同于生命會流逝到最后魂魄消散迎來真正死亡的流民,死神因為擁有靈力的緣故,而隨著其靈力愈發強盛,其魂魄中的生流逝速度會減緩,甚至像卯之花以及山本這樣的存在,其魂魄中的生甚至會停止流逝。
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份生和破面所有的代表‘生’的力量不同,它在死神中僅僅起到維持其行動和魂魄穩定的作用,并不代表著死神從存在那刻起就已經虛化了。
當然,這魂魄中的生也的確是死神乃至尸魂界流魂街中的流民能夠虛化的基礎,只要‘適當’的賦予其‘活力’便能夠致使其虛化。
只是無論是在尸魂界中出生還是經由魂葬來到尸魂界的魂魄,其魂魄中的生都是極難像虛那樣充滿活力的,而一旦其體內的生被賦予活力,所導致的虛化也是其魂魄乃至靈體都難以承受的。
當初藍染所進行的虛化實驗,流魂街的流民甚至連靈體都會隨之消散,就連身為隊長的平子等人,如果沒有浦原的干涉,可能都會完全轉化為虛,根本無法順利地掌握虛化。
而現在也不知道是侵影藥賦予了宏江魂魄中生最微弱的‘活力’的緣故,還是其它什么原因,原本在意識和鬼道完全剝離,會暫時解體的靈體居然并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因為死神之力的完全抽離,導致其開始虛化!
起初只是白色的一個點,但其卻好像在以瘟疫傳播的速度成長,在宏江和友哈巴赫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成長為了一只白色猛獸!
友哈巴赫正要催動腳下的大圣壇上升,以此將宏江最后的抵抗瓦解,耳邊突聞一聲怒吼,目光一斜,只見一個白影迅速朝他沖來。
那白影粗略一看也有四五米高,來到已經裂紋密布的圣域禮贊邊緣,也不見什么動作,竟然硬生生將圣域禮贊撞了個大口子,帶著一股蠻荒而野性的氣息來到了友哈巴赫身邊。
只見他通體潔白,身上看不見類似虛洞,背脊之上規則地排列著一根根鋸齒般的尖刺,然后一直延伸到快有十米長的尾巴末端。
他似人的頭顱上沒有眼睛、耳朵、鼻子,只有一張能將連一分為二,利齒密布的嘴。
其粗壯而舒展的四肢之上不僅有利爪,更有十來張微張,是不是還會吐出舌頭的小口,看上去有些詭異。
它伸出鋒利的右爪直接朝友哈巴赫胸膛掃去,而友哈巴赫也迅速恢復鎮定,手中的滅卻十字刃一揮,便將掃來的利爪斬斷。
那虛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只是這似乎反而激起了他的兇性,另一只利爪抓向獵物的胸膛。
友哈巴赫不慌不忙,一劍正刺穿那虛的手掌,隨后順勢一斬,直接將虛的手掌連同左臂齊齊削成了兩半。
可就在他要收回滅卻十字刃只是,那分成兩半的手臂內側迅速長出一顆又一顆如鯊魚般的利齒,那分開的雙手竟成了一張如同莉托托那般拉長的嘴。
只見那怪異的嘴一合,直接咬向滅卻十字刃的刀刃。
可那利齒才碰到滅卻十字刃劍鋒上的藍色火焰,竟齊齊被崩得粉碎,而隨著劍身藍光一閃,那虛才變化的左臂整個被炸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低賤的虛也妄圖觸碰到滅卻十字刃嗎?”友哈巴赫冷哼一聲,卻忽絕左肩上一重,斜目一看,一只利爪正抓在上面。
這么快就已經恢復了嗎?哪怕是友哈巴赫也稍顯驚訝,哪怕是以生命力著稱的虛,這等恢復能力都太過于出色了。
那利爪眼見就要刺入友哈巴赫的肩膀,卻見友哈巴赫周身浮現出淡淡的藍光,那利爪像是抓在無形的墻壁上,只是泛起了陣陣藍色的漣漪。
“虛的爪牙也妄圖傷到我的圣體嗎?”
友哈巴赫嘴角一彎,好像因為這虛的愚蠢而感到可笑。
而雖然除了嘴沒有其它的五官,但從那虛的吼聲中能感受到一股惱怒之意。
它不再執著于將利爪刺入友哈巴赫的身體,而是身子一扭,直接將對方揪了起來然后重重摔在了那大圣壇之上。
也不知道是因為圣域禮贊破碎,月環那恐怖的靈力洪流再一次降臨的緣故,還是因為這純白的虛的一摔,那本就裂紋密布的大圣壇轟然破碎。
但這次一滅卻師一虛并沒有順著那朦朧的月光向下墜落,只見原本如紗般光仿佛被一雙手微微合攏,顯得凝聚了不少。
友哈巴赫只覺得身體似乎陷入到一片沼澤之中,就連動一動手指都要費不少的力氣。
他剛要揮動右手上的滅卻十字刃斬下按在他肩上的爪子,但又一只爪子一下子抓在了他的手腕之上,原來那虛的整條左臂連同爪子都完全復原了。
一只大腳重重踩在了他的胸口,同時對方那長長的尾巴纏在了他的身上,再加上傾灑下的月光本身就帶著某種限制行動的能力,一時間友哈巴赫竟然完全動彈不了。
只是友哈巴赫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他看著眼前不能說丑陋,但絕對算不上美的虛,仿佛將它當成了宏江。
“將死神的力量寄托于斬魄刀中完全釋放的同時,靈體還會變化為虛,向敵人發動全方位的進攻,還真是胡來啊,蝶冢宏江。”
那虛則是裂開了嘴巴,發出感覺是愉悅的叫聲,似乎是在對友哈巴赫的話表示贊同。
然后它身子向下一躬,脖子猶如一條蛇般突然竄出,大嘴一張似乎連半個頭顱都掀開,森白的牙齒在月光中隱隱發光,朝著友哈巴赫的脖頸撕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