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柄遠超過碎蜂身高,黃銅色,好似女皇鋒針尾的怪異長刀完全覆蓋了碎蜂的右臂。
這就是她的卍解——雀蜂雷公鞭,無論是從體積上還是能釋放仿佛小型核爆般的進攻,都極其不符合她隱秘機動身份和審美的卍解。
如果不是浦原的要求的話,她應該怎么都不會把這卍解給解放出來。
不過一切為了瀞靈廷,碎蜂暫時按下對自己卍解的不滿,將雀蜂雷公鞭對準天上的結界,等到她上升到最高處,她就會將其上的導彈頭發射出去,將那結界轟出一個窟窿出來。
可還沒等她來到最高處,就見天上落下黑色的瀑布,那瀑布很快便流到她面前,才發現組成瀑布的壓根不是什么水或者任何液體,而是一個個臉上只有一個眼睛的黑色小人。
經由友哈巴赫的身軀所釋放的靈王之力的奔流終于到了!
這些小人發出‘嗤、嗤、嗤’的怪異叫聲,一個個主動撲到碎蜂身上,用它們短小的四肢不斷拉扯著碎蜂的皮膚,好像恨不得將其粉碎一般。
“這些是什么?!”
碎蜂將雀蜂雷公鞭一掃便將身上的小人全部掃開,只是更多的小人涌到了她身上,將她硬生生給沖了下去。
那黑色的洪流很快便涌到了技術開發局之中,雖然那些小人只需要簡單的斬擊就能解決,但無奈數量龐大,甚至可以說是無窮無盡,弄得在場的人不勝其煩。
眾人輸入靈壓建造門的行動也被迫終止,眼見那才剛剛弄了個輪廓的門漸漸消失,日世里大喊道,“想想辦法啊,禿子們!”
白哉很快便發現了這些小人本身并不難解決的弱點,在場眾人之中,他應該是最好解決這些東西的人了。
“卍解,千本櫻景嚴!”
如潮水般的櫻花瞬間將房間里的黑色小人解決,然后頂著那從天而降的瀑布,硬生生沖了上去,將其阻攔在房間之外。
“你們繼續維持門,我會盡量解決這些怪物,碎蜂隊長你找準機會打破結界。”
白哉說著,周身環繞著櫻花向外躍去,但來到外面他才發現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
只見方圓近千米的范圍內都已經爬滿了黑色小人,它們一邊叫喊著,一邊撕破巖石,從各個方向甚至從地底,向著眾人撲來。
為了維持下方房間內眾人能夠不受干擾的建造門,白哉不得不選擇將櫻花散開,擴大打擊范圍,盡量阻止小人進入技術開發局。
可這樣一來,就無法阻止那好像無窮無盡的黑色洪流,也就沒辦法為碎蜂創造出打破結界的機會。
就在這時,剛剛又落在地上的一大群黑色小人仿佛被無數只手重重按在地上,身體被一點點碾壓直至粉碎。
白哉也感受到了一股靈壓,只是這靈壓卻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滑稽至極,何必到處揮刀……”
那股靈壓仿佛能夠分出敵我,明明有著不俗的壓迫力,但卻沒讓任何人身體上感覺到不適,而僅僅是將大范圍的黑色小人全部碾碎。
“用靈壓一口氣壓制擊倒就可以了。”
借著下方房間中透出的光,白哉隱約看到了京樂春水的身影,以及在他身前端坐在椅子之上,那雖然沒給身體不適,但讓人發自內心厭惡的靈壓的主人——藍染惣右介!
“藍染,怎么可能在這里遇見你。”白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感。
藍染倒不覺得有什么,仿佛見到老熟人一般笑著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了,朽木白哉,雖然是這么說,但從我離開護廷十三隊后幾乎沒有和你對話過的記憶。”
“我并不是要和你寒暄,而是在問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顯而易見,有人解開了我的枷鎖,需要我幫你們解決一些麻煩。”
白哉目光移向春水,后者也不遮掩,從藍染背后走出,“沒錯,是我把他放出來的,我想不僅是你,所有人都一定會問我原因所以就先講出來吧,因為我判斷需要他的力量,不,應該是我和宏江共同的判斷。”
“但你了解嗎,你,你們解放藍染的行為是對吾等的羞辱。”
春水笑了笑,“與其討論面子問題,不如談談瀞靈廷還有靈王宮吧,光靠面子是無法守護世界的。”說完,他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利用邪惡,打倒邪惡,我認為這并不算邪惡。”
“看來你不僅是把他帶出來,還想帶著他去靈王宮。”
“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會毫不猶豫這么做的。”
“真是個瘋子。”
“既然戰爭已經出現失控的征兆,一些冒險總是必須的。”
很明顯,春水和白哉誰都無法說服誰,但白哉即便心里抗拒,但也不得不接受對方已經將藍染放出來的這個事實。
而這時,藍染卻突然插話道:“我可只是說跟著你出來看一看而已,至于被你利用什么的,蝶冢這么說我或許會當真,京樂春水,你、你們都沒有利用我的資格。”
天空中又傳來‘嗤、嗤、嗤’的響聲,那由黑色小人組成的洪流又一次降臨,幾乎快要落到幾人的頭頂。
“你們似乎遇到了些麻煩的東西,正好我也覺得很煩,就順手幫你們解決一下吧。”
恐怖的靈壓自藍染身上涌出,春水似乎察覺到什么,連忙大喊道:“趕快退到研究所中。”
他、白哉、浦原還有涅繭利剛回到技術開發局,就覺得頭頂傳來巨大的壓力,巨大的黑色立方體幾乎頂到了瀞靈廷的頂端——遮魂膜。
“破道九十,黑棺!”
甚至比靈王死時更夸張的震動席卷整個技術開發局,剛剛白哉和春水的對話位于下面的人都聽得到,也明白做出這種事的就是藍染。
“真是好恐怖的靈壓,哪怕舍棄了吟唱的黑棺都有如此威力,可能比蝶冢大哥施展的鬼道都強。”
不知道是藍染那夸張的靈壓的緣故,還是這個名字本身就帶著某種壓力,露琪亞額頭細汗密布,聲音顫抖地向春水詢問道:“把這樣的家伙放出來真的沒關系嗎,京樂總隊長。”
“你不覺得有這種恐怖的家伙助力,我們勝利的概率才會更高嗎?”
春水反問了句,然后自問自答仿佛向所有人宣布一般,“我們只需要明確一點,敵人是友哈巴赫,與之相比,至少此時此刻,藍染并非是我等應該抱有敵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