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好像變得更暗了,因為春水剛剛所展現的能力是能夠讓自己受傷的,所以利捷并沒有急著再次發動進攻。
只是春水似乎不打算繼續拖延,只見他右手持刀指天,左手持刀向地,“兩幕之間的旁述到此為止,演出繼續請保持安靜。”
“第二幕,慚愧之褥。”
春水雙臂順時針旋轉,水平之后一個合攏,刀尖直指不遠處的利捷。
利捷不懂對方那搞怪一樣的動作究竟有什么含義,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胸口一癢,垂目一看,胸口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黑斑,從那黑斑之中,還不斷滲出鮮血。
他趕緊向上一躍躲開對方刀尖所指的方向,而春水似乎也不在乎,雙手一垂,都沒有睜眼看過他一下。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還是冒出一個又一個黑斑。
沒過多久,他渾身上下包括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斑,而根據黑斑大小的不同,其中也滲出或多或少的鮮血,那樣子真是可怕極了。
“后悔讓對方負傷的男人,因慚愧之情臥床,罹患不治之癥。”
春水向對手介紹著他們正在參演的這出戲劇,又怕利捷聽不懂,“用你能懂的話就是,在之前曾經傷害過對手的人,就會身患重病也就是你現在的樣子,當然這對我也有效,只是因為你那萬物貫穿能力的緣故,看來我卍解之前并沒有傷到過你,真是幸運。”
而此刻的利捷確實身處在全身刺痛的痛苦之中,這些黑斑嚴格來說并不致命,至少現在還不足以致命,可任由它們繼續存在,鮮血繼續流逝,就不好說了。
“你以為光靠這些就能奈何得了神之使者了嗎?!”
“如果你能就此死去說不定才會少些痛苦,但看起來是我太悲天憫人了。”春水無奈一笑,“好戲才剛要開始,第三幕,斷魚淵!”
周圍開始升起白色的泡泡,就好像在水中一般。
不,利捷發現自己確實一下子到了水中,他的呼吸不再順暢,這湖水冰冷似乎連血液都要凝固。
這時候春水的解答的聲音恰巧傳來,“做好覺悟的兩人,一起投身于涌出的水中,直至彼此靈壓消失殆盡。”
沒錯,冰冷、呼吸困難都只是表象,真正應該在意的是體內靈壓的流逝。
利捷不受控制地在下沉,而隨著他距離水面越來越遠,體內的靈壓消逝的也就越快,那滿身的傷就越發不受控制。
必須要從這片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水中逃脫!
他拼命地扇動那四對翅膀,向著那不遠處的水面奮力飛去,可是飛了一會后他絕望的發現,不論自己怎么揮動翅膀,水面還是越來越遠。
而春水則安靜地待在水底,看著利捷的舉動嘲笑道:“不要再做無用之功了,我們已經投身水中,不論你怎么揮動翅膀都是為時已晚。”
“不過,我也不是不懂你的心情,投身于冰冷的水中,覺悟也會凍結吧。”
接著他話鋒一轉,似乎是在譴責想要逃離的利捷,“然而想要逃走是你的任性,不知羞恥也該有個限度,現在的你就仿佛曾立下誓言的男人的無恥。”
話還沒說完,一道聲音在春水耳邊響起,接著他的話說道:“而這水就是無法拋他而去的女人之情,是這樣吧,總藏佐。”同時一對玉臂也攬在他的脖子上。
春水斜目望去,雖然看不清全貌,但光看到那紫色的卷發,特殊的骨頭頭飾,就知道對方是誰。
“好久不見,花。”
這是他的斬魄刀花天狂骨實體化后的兩人之一的花天,也只有她喜歡叫自己總藏佐,而他則喜歡稱其為花。
“花?叫得可真親啊,偶爾才陪我玩玩的你,是用什么嘴臉那樣叫我的呀。”雖然說著埋怨的話,但花天臉上卻露出笑容。
“哎呀,別那么說,抱歉啦,花。”
花天則繞著春水一轉來到他面前,表情變得不悅,指著春水肩膀的傷口說道:“仔細看看,你的衣服都破了呢,總是披著其他女人的衣服才會受傷,真是難堪。”
春水則面色無奈地回了句,“還是一樣,嘴巴真壞呢。”
“就算嘴巴再壞也是你的能力,不論好惡都接受吧。”花天轉身看向上方的利捷,“我們是曾立誓一同隕落的同伴吧。”
春水則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花的話讓他不禁感慨起來,他到此為止好像和不少女子有過誓言,就連他的刀也是如此,真讓人唏噓。
而這時利捷的一聲質問讓他回過神來,“你在和誰說話!”
說實話,利捷已經被春水這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弄得有些不冷靜了,能夠無視萬物貫穿的傷害分享,同樣無視萬物貫穿的古怪疾病,還有這不斷消耗靈壓,永遠逃不出去的水底,現在對手又在和一個無形之人說話。
京樂春水,這個男人不是給他最大壓迫的人,但確實讓他覺得最為詭異的人。
只是之前都很樂于將刀的能力講解給他聽的春水,這次一反常態并沒有搭理他,這讓利捷有些憤怒了。
“你以為已經分出勝負了嗎?以為,能殺死我嗎?!”
春水依舊沒有回答,利捷則張開自己的四對翅膀,對著春水大喊道:“區區死神的卍解,不要以為殺得了我!”
而就在這時,春水卻將花天狂骨解除,化為一長一短兩把刀,合進了刀鞘。
他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作劍指狀,一條細不可察的白線,一端連載他的指端,另一端朝著上方的利捷纏去。
“女人之情無比殘酷,對囂張的男人不聞不問,在他喉嚨閃耀光芒的是浸滿依戀的白絲,至少以這雙手斬斷舍棄,那雜亂地纏繞著的依戀之絲。”
利捷絲毫沒察覺,一縷又一縷的白色絲線已經輕輕纏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此刻他幾乎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眼中只有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春水。
“就以此作為最終一幕吧。”
春水說著,右手凌空一揮,將那絲線瞬間拉緊。
“糸切鋏血染喉!”
同時連在利捷脖子上的細線也沒入他的脖頸,一道傷口漸漸沿著他的脖頸延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