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炎皇帝在陳公公的攙扶下從一群黃金武士的護衛從走出。
周玲玲最先向囚炎皇帝行禮。
然后大家也都彎腰行禮。
贏風冕離著皇帝有十幾步,卻也感到胸中一種莫名其妙難忍的發悶。
好強的玄力壓迫感!
幾乎讓人窒息,甚至比宇文心灼還要強烈。
這就是曾經的朝海大陸的第一強者,封號囚炎的皇帝周武深嗎?
贏風冕禁不住好奇,抬頭看著囚炎皇帝走來。
他幾乎第一時間就開啟了神問想要試探下他的實力。
瞬間!
沒錯,幾乎只是動了下這個念頭。
他瞬間覺得腦海中翻江倒海。
腹中的胃里生起一種極其惡心的感覺。
他直接開始站不穩腳步了。
腦中隱約想起。
敵我玄境差太大,無法查清屬性,繼續察看,將可能受到反噬。
贏風冕當即閉上了眼睛。
再看下去可能真的會死啊!
囚炎皇帝知道贏風冕一向弱不禁風,今天居然都快站不穩了。
他邊走路,邊發出了嘆息。
剛剛陳公公還說幾天前親眼目睹贏風冕使出了劍意險些擊敗徐三刀。
沒想到就是這么個情況?
還是依然弱小如初啊。
囚炎皇帝瞥了一眼陳公公。
陳公公只是和藹的笑著。
幾個黃金武士撐起一柄巨大的金傘替皇帝遮擋風雪。
囚炎皇帝緩緩朝人群走去。
周玲玲最先跑了上去,親昵地直接依偎在他的懷里。
他寵溺地看著懷里的少女。
然后目光落在了周清平身上。
“還知道回來看父親啊。”囚炎皇帝拉著周玲玲向順寧殿走去。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周清平和宇文灼心聽的。
周清平也抓住了囚炎皇帝的一只胳膊,“還不是父親不肯將灼心喚進西洲城任職。”
囚炎皇帝輕輕地用手捋平周清平的秀發,滄桑地說道:“就算我肯,你問問灼心家里的那幾個老家伙肯嗎,沁州終究是宇文家的,老家伙們可不肯讓沁州的王成為魏國的一個權臣啊。”
宇文灼心低著頭跟在身后,聽到有點左右為難,“兒子不敢,我既然娶了清平,那便也是父皇的兒子,至于沁州,兒子終究年資尚淺,拗不過家中的那幾個長輩。”
囚炎皇帝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宇文灼心,“倒是一個會講話的小子,比起你的叔叔伯伯們讓人省心多了。”
囚炎皇帝回過時也掃到了蘇漫,“怎么還有一個塵心崖的人在呀。”
蘇漫也是第一次見到囚炎皇帝,被他的氣度震懾到了,也只敢低聲應道:“現在蘇某是扶風王的家仆,主人前行,自然要來保護。”
囚炎皇帝一聽,發出了一陣大笑,走上臺階時,險些摔下,還好周玲玲和周清平一路扶著。
他笑道:“都說塵心崖的人好高騖遠,自視甚高,沒想到今日竟然成了我女兒家仆。”
蘇漫平靜說道:“殿下錯了。”
囚炎皇帝的腳步戛然而止,空氣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囚炎皇帝轉身駐足,走到蘇漫身邊,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說朕錯了?”
一股凌駕萬物之上的氣息瞬間將蘇漫包圍,原本散在他身外的劍意一時間就被吞沒。
這是一種絕對實力的象征。
蘇漫臉色不變,腰間掛著的霎雪劍已經劇烈的晃動起來,“是的,殿下錯了,我是扶風王的家仆,而不是公主的。”
很久沒有人敢頂撞囚炎皇帝了,他覺得頗有些意思,“扶風王不就是公主的嗎?”
這句話充滿著嘲諷。
而贏風冕本想說話,周玲玲朝他使了一個眼神。
他又退縮了回去。
畢竟是父皇,無論什么事情不應該再這種場合說。
蘇漫卻不以為然地笑了出來,“世人都說囚炎皇帝最講規矩禮法,沒想到竟然也會說出如此牝雞司晨的話來。”
囚炎皇帝的臉色上沒有一絲憤怒,反而笑了出來。
他轉身繼續朝順寧殿走去。
“有骨氣,魏國就是缺有骨氣的人,你有資格待在我魏國。”
囚炎皇帝想了很久說出了這句話。
大家原本替蘇漫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
進入順寧殿后。
“都下去吧。”囚炎皇帝朝黃金武士們說道。
黃金武士們應諾迅速退下了。
陳公公本也想走,被拉住一起入宴。
看到沒人動酒宴,他很滿意。
果然都是一群守禮節的兒女。
但是當看見那酒和瘦肉羹時,他皺了下眉。
“是誰吃的?”
贏風冕和宇文灼心站了出來。
但是囚炎皇帝的目光卻只落在了贏風冕的身上。
他問道:“你愛吃廋肉羹?”
贏風冕點頭稱是。
皇帝的眉骨突然皺的更深了。
難道吃瘦肉羹有錯?
啊,這皇帝還有限制人飲食的習好嗎?
周玲玲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周清平叫餓了,尷尬的氛圍才停止了。
酒宴過半,大家都吃飽喝足。
囚炎皇帝讓人又在中間燒起了一個火鍋。
眾人圍著暖洋洋的火鍋,開始閑聊起來。
聊著聊著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周清平故意提起了旬藍城。
“果然是有事情才來西洲的。”囚炎皇帝放下金筷子,看著鍋中浮起的熟羊肉。
周清平神色嚴肅地說道:“父王的眼線想必也收到了邊境的消息了吧。”
皇帝又拿起了金筷子,生出食欲,夾起了那塊熟羊肉。
贏風冕還以為是囚炎皇帝沒吃飽。
陳公公看在眼里,只有他知道
不吃掉,可就浪費了。
周清平看著父親將那口肉吞下后,放下筷子后,她繼續說道:“云沉可能和戎劍國的太子有勾連,這次邊境傳出戎劍國太子不日將親爭旬藍城的消息,若是父親繼續讓云沉為將,可能邊境危險了!”
囚炎皇帝看著周清平那嚴肅的樣子,想起了她小時候耍賴搶周玲玲玩偶的樣子,明明搶了人東西,還理直氣壯的樣子。
他沒有說話,只是等著周清平繼續說完。
周清平看著父親那熟視無睹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的話,他肯定沒有吃進去了。
于是趁著第二塊肉要浮起來的時候,搶過了父親面前的金筷子。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塊熟肉一直在漂浮著。
周清平說道:“這次灼心入西洲城,就是為了替父親掃清云沉,只要父親答應,沁州兵馬便會立刻代云沉重新掌控邊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