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早就拔出了劍,準備迎接戰斗。
路遙之被贏風冕護在身后。
那兩個陌生人的身影漸漸被看清。
一個是黑高個的中年男人,披著黑色鎧甲,棕色的絡腮胡。
另外一個是看起來十六七歲的紅袍少女。
少女勾嘴笑著。
她身上那件紅色袍子很紅,像被鮮血涂抹過一樣,領口是兩道黑色的鑲邊,除次之外袍子上沒有其他裝飾,看起來很簡單,但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莊嚴和神秘。
……
不知道為什么。
贏風冕盯著紅袍少女發起了呆,她的五官仿佛被天神刻意雕琢過,嫩白的皮膚上不見半點瑕疵。
難道朝海大陸的女孩子都長得這么漂亮?
特別是她那兩枚橙色琥珀般的眼睛在淡如柳葉的眉峰下恰到好處的位置,換其他位置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看著讓人舒服。
相比紅衣少女,他身旁那個黑高個的中年男人就顯得很粗礦多了,虎背熊腰的,青衫外套著黑鐵鎧甲,身后背著一把巨大的長刀,炭黑的臉上有陳舊的疤痕。
贏風冕掃到男人鎧甲上的圖紋時,怔住了,那上面繡著黑色的龍形紋路,這是魏國軍方鎧甲的標記。
而且看男人鎧甲,在帝國的位置不低,就連黑鐵騎的鎧甲都是由硬皮制成,只在重要位置放上金屬材料,可他的鎧甲幾乎全是由鐵塊和銅塊織成,硬度極強。
這樣的鎧甲,在太殤城幾乎很稀少,死在雪野里的陸鴻元也是這樣一件鎧甲,而且他一直視之若寶,每逢大戰就用那鎧甲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來到贏風冕身旁后,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任何交流。
紅袍少女似乎完全沒有將贏風冕和蘇漫放在心上,她雙手放在身后,慢慢朝前方的遺跡走去。
當她看見路遙之時候停頓了下,但很快又繼續向前走去。
她眼神充滿著渴望,似乎眼前的這座里面有什么東西存在,而且對她至關重要。
少女突然停在了遺跡前的某個位置,開始沉思,或者說陷入了回憶里。
一陣夾雜著雪花的風吹過,拂起她的發絲。
“真冷,幻境里的太殤城也這么冷。”她稍微清醒了些許,腦子里剛剛浮過的畫面盡數支離破碎。
蘇漫看著這兩個陌生人,開口道:“兩位是什么人?”
少女依然雙手負后,沒有說話,嘴角依然是笑容,但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大雪下的遺跡。
那個中年的絡腮胡男人,回答了蘇漫,說道:“你們是誤入迷雪領域的過路人嗎?這里很危險……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后跟著我和我家的小姐,我們帶你們走出這里。”
這句話從這個充滿著粗糙感的男人口中講出來的時候,不像是恐嚇,反而很真誠。
贏風冕能感受到眼前的兩個人絕非一般人,特別是這個看起來很親切的女孩,能讓一個魏帝國的將軍成為保鏢,極有可能和陸橫瘋有關系。
蘇漫本來想報出贏風冕的身份,但是被路遙之阻止了。
“一切還是靜觀其變為好,那個女孩的衣服我似乎在哪看過,但一時間想不起阿里了。”路遙之幽幽地說道,他的聲音極輕,大概是為了確保只有贏風冕和蘇漫能聽見。
少女朝遺跡走去,就在她跨出第一步時,她突然停住了。
因為她感到有什么東西絆住了她。
是手?
她回過頭來時,發現贏風冕居然伸手抓住了她的長袍邊緣。
“鷹步?”絡腮胡的將軍帶著一絲嘲諷,很明顯看不起贏風冕的身法。
太低階了。
對于修行者來說,隨意的一個功法就像是自己身份的象征一樣。
間接著,隨著他眉眼微怒,一道強烈氣息瞬間像野獸一般朝贏風冕撞去。
贏風冕直接飛了出去,像塊石頭一樣做了個拋物線,然后砸在了旁邊的斷柱上。
蘇漫也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然而他和路遙之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沒有機會來得及出手。
對方似乎有些強?
贏風冕倒在柱子的身旁,身上全是雪屑,他立刻開啟了神問去窺探對面這個人究竟什么來歷。
隱約的屬性面板讓他有些微微震驚!
封長儲,男,三十九歲。
身份:魏國紅陽神殿的護殿左使,道玄師、刀玄師。
基本屬性:
玄境:隨影境(中級)。
玄技:天罰(高級),知否十三刀(巔峰)。
體力:100/00
玄力:100/100
竟然是隨影境的高手?
而且還是道玄和刀玄的巔峰級高手。
可這紅陽神殿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為什么會是魏國圖紋的鎧甲?
“你們來自魏國的軍方?”贏風冕一個鷹步再次站到了封長儲的面前。
封長儲打量著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你是指我的鎧甲嗎?路邊的死人身上扒的。”
這也太……隨意了吧!
還有這衣服該不是被丟在雪暴戾的陸鴻元身上那一件吧?
雖然魏國的鎧甲確實保暖,但怎么說他是也個隨影境的強者啊,怎么淪落到扒人衣服……
神問還是不能繼續更多的獲取眼前封長儲的信息,可很確定是他肯定來歷不凡。
那個紅陽神殿的存在也看起來也非常不凡。
蘇漫和路遙之在聽到贏風冕說對面的人是隨影境后,都不敢妄動了。
要知道,隨影境再上去就是無敵境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可真還得罪不起。
贏風冕按照神問里提供的信息,虛聲說道:“拜見封前輩。”
封長儲本來剛想朝少女走去,一聽見贏風冕說出了自己的姓氏,有些怔住。
“你知道我是誰?來自哪里?”他問道。
贏風冕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紅陽神殿。”
封長儲沉默了一會,突然大笑說道:“本想著帶你們走出這個幻境,看來現在只能殺死你們了。”
突然間他就出手了。
路遙之和蘇漫都已經向前飛身而去,霎雪劍已經飛出,綠色的藥氣也瞬間將封長儲包圍住了。
一瞬間?
或者說只是一眨眼。
封長儲就將蘇漫和路遙之用兩只手,分別掐住了喉嚨,抬離了雪地。
……
贏風冕沒有看見他的出手。
這是一場絕對的碾壓。
蘇漫和路遙之才剛剛蓄起玄力備戰,就已經被握住死門了。
“住手,右使大人。”
這時,一個聲音從遺跡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