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城主的酒后行為讓人措手不及,秦無病等人急忙從縹緲閣內匆匆飛出,看著天空中的安城主一時不該如何是好。
秦無病皺著眉頭,臉色陰沉的盯著天空中不斷呼喊自家小叔的城主大人。
另外幾家家主的視線在安城主和秦無病兩人之間不斷徘徊,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們已經學會了輕易不要站隊。
秦無病沒有辦法,畢竟事關自家的親人,他硬著頭皮飛到安城主身側準備解釋一二。
還沒等到他開口,寧城秦府的方向,一個冰冷的聲音煩躁的回道:
“吵什么吵?不就沒有迎接你么,小題大做,大呼小叫!”
秦無聲冷淡的表情,生冷的回應,讓寧城的所有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剛剛在參加接風宴會的家主和掌柜們,他們都哭喪著臉,眼淚都要留了下來。
剛剛經歷了一場秦家與鎮南城主的大戰,難道這么快還要重演一次么。
“哼!真是好大的口氣啊!絲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安城主眼眉一挑,嘴角雖然還是在微笑,但是,那森冷的寒意,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隨即,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仿佛迸發出閃電,針尖對麥芒。
這下連秦無病也暗叫一聲糟糕,腦海中不斷思索著該如何去勸阻這場戰斗。
“都說你非常強,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強!”
安城主說完手中憑空出現一只禿頭筆,棕黑的筆桿上還有一些咬痕,就像一個頑童的練字之筆。
他右手握筆,左手持書,凌空虛蹈,青衣飄蕩,竟有一些書生意氣。
“指點江山!”
禿頭筆對著秦無聲寫出一個山字,然后一股厚重的靈氣仿佛凝成一個山狀,就向秦無聲轟去。
“完了,動手了……”
幾大家族的家主齊齊想到。
“且慢動手,都是誤會!”
秦無病怎么也想不到安城主說動手就動手,一點招呼都不打。
他的話音還未落,那邊已經打出了第一招。
秦無聲則是冷哼一聲,無聲劍噌的沖出,瞬間將那山形靈氣攪碎。
“無聊。”
輕視,赤裸裸的藐視。
秦無病苦笑一聲,知道無可挽回了,任何人看到秦無聲的這種藐視,都會忍不住再出手的。
只是他們打起來,自己該如何善后呢?
他們兩人的戰斗同樣驚動了寧城的其他仙人和平民百姓。
秦晨璐和秦殺生也第一時間飛出秦府,來到了秦無病身旁。
“父親怎么回事,我們要出手么?”
秦晨璐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剛來一個城主么,怎么就突然和叔祖打了起來。
“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秦無病無奈的說道,現在秦無聲占據優勢,所以他準備先觀察一下。
韓靈筠冷冷的看著也不說話,只是眼中沒有擔心,眼中閃過一絲久遠的回憶。
其余三家家主也盡量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看戰斗的結果,反正秦家一定會贏,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至于剩下的中小家族和商戶掌柜早已經緊忙返回府中,閉門不出,防止寧城再亂。
街上的百姓同樣如此,都慌里慌張的往家跑去,寧城東邊的一個倉庫旁,正在扛著小山一般貨物的鐵塔和胡三也趕緊卸了貨物跑回了倉庫。
自從上次寧城之亂獨眼詭異死亡之后,他們就鳥獸散去,不敢在西城待,便到東城碼頭找點體力活,糊口。
他們本來多少有點煉體的底子,但是又怕暴露了當時的獨眼手下的身份,所以只能做著最苦的體力活。
不過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倒也讓他們對生活有了新的感覺。
“天上又打起來了?”胡三沒心沒肺的說道。
“打吧,沒咱們什么事。”鐵塔將雙手靠在腦后,看著庫房的棚頂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說街口的醬肉不錯,晚上去整點?”胡三突然又說道。
鐵塔這次咧了咧嘴,笑著說道:“少燙點酒?”
“哈哈哈,整!”
胡三痛快地答應下來。
這就是兩個人平凡的生活,干活賺仙貝,然后整點肉,喝點小酒,很快活。
至于天上仙人們的戰斗啊,隨他們去。
遲青山也察覺到了天上的情況,幾個跳躍坐到了房頂,看著天空中的戰斗,只是往身邊看了看,好像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對著他刁蠻的微笑。
遲青山搖了搖頭,想著自己真是找死,怎么會想到紫月那個多變的女人。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天空之上。
天空之上,秦無聲簡單直接的破掉了安城主的一招。
安城主自然不能善罷甘休,他笑著說道:
“無妨,無妨,讓你一招又何妨?這一招看你如何?”
說著他直接祭起腰間的四方印,大印迎風而長,在天空中足有半個城主府廣場那么大,就要向秦無聲砸去。
那巨大的陰影,炸裂的靈力威壓,在它籠罩的范圍內就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秦無病等人都有些色變,這四方印的威力他們恐怕都抵擋不了。
只見秦無聲居然不做任何抵擋,也不用任何遁法躲避,就那么淡定的看著四方大印落下。
“爛筆頭,真的玩這么大?”
忽然秦無聲淡淡的笑道。
秦無聲這一笑可震驚了眾人,他居然笑了!
他冷面冰霜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就連秦殺生都不可置信,他都從沒見自己的師傅笑過。
不過,這一笑,還不如不笑,有點嚇人。
“僵尸臉,可是你有錯在先,怪不得我啊,知道我來了,也不說相見,怎么的,藏酒呢?”
安城主不懷好意的笑著,看的秦無聲直搖頭。
“我有一壇藏了百年的佳釀,你愿意來就來,不來就算。”
秦無聲說完便拿出一壇酒來,酒香濃郁,讓人聞之沉醉。
安城主用力的吸一股酒香,然后就閉著眼睛美美的沉醉。
“好酒啊!好酒,足足有98年了,不過,無妨無妨,98年又二人,正好一百。”
安城主美滋滋的說完,便收起了四方印。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隨意在天空扯過來一片白色云彩,凝出桌椅,便和秦無聲對飲起來。
一別百余年,再見舊模樣。
不談多余事,云深探酒量。
原來二人是至交的好友,眾人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