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市,東城區。
一號監獄。
“喂喂喂,你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啊!”
趙初夏帶著兩個全副武裝的隊員押著安夜來到一號監獄的門口。
“有多嚴重?”
安夜微微偏頭,面色淡然的問道。
趙初夏手扶額頭,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道:“這一號監獄里面關的基本上都是武者,就算不是武者,也是窮兇極惡之徒,進了這里,就代表人生結束了,懂不?”
“我之前倒是有聽說過,有個專門關押武者的監獄,原來就是這個...”安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擔憂。
“你這個人怎么油鹽不進啊!”趙初夏面色復雜的看著安夜,不甘心的嘆了口氣道:“你只要好好交代,完全可以”
話音未落,一位身穿灰色制服的國字臉中年男子帶著兩位下屬朝這邊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小夏。”
國字臉的中年男子看到趙初夏,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緊接著,他銳利的視線就落到了安夜身上,眉宇間閃過一絲惋惜,“真是太遺憾了,想不到會以這種方式認識你,個人武者挑戰賽冠軍,安夜。”
“哦?”
安夜沒有應聲,只是眉梢微挑,打量了一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一臉的剛毅之色,一看就是那種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他還從對方身上感到了一絲鋒銳的壓迫感。
擁有金屬性源氣的三階大武師嗎
“張叔,你這里我可是一點都不想來。”趙初夏跟國字臉中年男子熟絡的打了個招呼,目光轉到安夜身上,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家伙的情況,你應該也收到消息了,我就不再重復了。”
“嗯,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國字臉的中年男子點點頭,“你也知道因為獸潮引起的內亂,我們都快忙不過來了,就不跟你敘舊了。”
“那行吧,這家伙就交給你們了。”趙初夏深深的看了安夜一眼,又是無奈的長嘆一口氣,隨即對著另外兩個隊員揮手示意,“我們回去了。”
“安夜,我叫張天正,是這里的副獄長之一,從此刻開始,你就受我們管轄了!”
國字臉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的對著安夜說了一句話后,吩咐下屬將安夜帶進監獄。
約莫十分鐘后。
“本來像你這樣的犯人,應該關押在單人間,但是因為獸潮引起的內亂,有不少武者借機尋釁滋事,這監獄都快被撐爆了,只能將你暫時關押在六人間了。”
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說話間,帶著安夜來到了一個編號103的房間前,說是房間,更像是一個由鋼板拼湊成的集裝箱,僅僅只是看一眼,就能感覺到一股壓抑感迎面而來。
安夜默然不語的瞥了張天正一眼,徑直朝著房間走了過去。
這時——
“等一下!”
張天正低喝一聲,叫住了安夜。
“怎么?還有事?”
安夜回過頭來,眉頭微皺,說實話,他很討厭別人交代事情不一次性說完。
張天正指了一下束縛住安夜雙手的手銬,對身旁的一名下屬道:“把他手銬解了。”
咔嚓。
一聲輕響,安夜的雙手脫離了束縛。
“這樣就舒服多了。”
安夜扭了扭手脖子,發出一聲脆響。
“這家伙...”張天正雙眼微瞇,在下屬給安夜解手銬的這點時間內,他一直隱晦的觀察著安夜的表情變化,如果是尋常罪犯,在手銬解開的瞬間,臉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絲喜色,但是,他從安夜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的變化,手銬對他來說似乎并不是負擔。
“雖然在來的路上已經跟你重申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最后強調一次!”張天正銳利的視線盯住安夜,沉聲道:“在這里,千萬不要鬧事!否則”
“你省點口水吧,我已經知道了。”
安夜淡淡一笑,打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張天正目光凝重的看著安夜踏入房間內,朝一旁的下屬吩咐道:“這個人你們要時刻注意,有任何情況要盡快匯報給我!”
“是!”
下屬點頭應聲。
一進門,安夜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汗臭味,上鋪下鋪的床位,倒是跟學校里面的宿舍很像,與此同時,幾道視線,唰的一下落在了他的身上。
“喲,這次怎么來了個小孩子。”
先開口的是一位留著寸頭,滿臉橫肉的壯漢,一看到安夜,頓時笑了。
安夜雙眸微凝,視線在房間內掃了一圈,包括他在內,房間內一共有六個人,另外幾人也跟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差不多,要么是尖嘴猴腮,要么是目露兇光,兇神惡煞,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還真是來到了人渣堆里面。”
安夜眼簾微垂,漆黑的眸子中隱晦的閃過一道冷芒。
“你小子是干了什么事,被關到這里來啊!”
那位留著寸頭,滿臉橫肉的壯漢相當自來熟的走到了安夜身前,笑瞇瞇的打量著安夜問道:“看你這么點年紀,不會也是武者吧?”
安夜漠然的瞥了他一眼,看來這里面的人都被關押了很久,沒看過個人武者挑戰賽,不認識他,如果是在外面,隨便拉個人出來,都有可能認出他是誰。
“喲,還挺狂。”
眼見安夜不把他放在眼里,留著寸頭,滿臉橫肉的壯漢嘿嘿一笑,雙目微瞇,眼里流露出一絲兇光,“沒關系,我能理解,剛來這里的人,哪個不狂?”
“不過,為了你好,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我們這里的規矩,要不然”
“規矩?”安夜笑了,眼簾微抬,漆黑的眸子漠然的看著壯漢,“什么規矩?”
這時——
一聲輕響。
躺在上鋪的一位青年,狠狠踢了一下連接上鋪與下鋪的鋼架。
“哦?”
安夜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這時一個身形偏瘦,鷹鉤鼻明顯的青年,他就那么躺在這里,眼神陰鷙的看著安夜,冷笑一聲道:
“在這里,我就是規矩!”
“沒有我的允許,你連一個屁都不能放!懂了嗎!”
“你就是規矩?”安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淡淡笑道:“那現在開始,我就是規矩了。”
“你他嗎”
聞言,那位留著寸頭,滿臉橫肉的壯漢,面色驟變,喉嚨的暴喝聲還沒出口。
安夜迅即如雷的探出右手,抓住了鷹鉤鼻青年的腳脖子,旋即猛然使力,像是扔破麻袋一般,將他整個人狠狠掄到了地上。
是腦袋先著的地。
一團殷紅的血液炸裂開來,迷花了寸頭壯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