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戈爾達,黃慎不相信任何人,可是對于老黑,還是可以的,他走后,也只有將鐘鈺和小五交給老黑護著才會放心。
老黑低語對著黃慎說:“黃慎,你膽兒夠肥的呀,敢帶著侍女女扮男裝來這里,還死命的護著,你說你一富家少爺圖什么呀。”
黃慎沒有辯解,侍女嗎?那就侍女吧。
“老黑,他們的安全你必須要保證,不然,我不放心。”黃慎強調道。
老黑想了想,說:“黃慎,我還是奉勸你再想想,畢竟進入鬼窟是十死無生,不要做無謂地死亡。”
黃慎已經答應黑寡婦了,也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愿意進入鬼窟,此刻退縮已經來不及了。
不然,這里將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
黃慎不想鐘鈺小五他們跟著自己擔驚受怕。
要做,就要做老大。
“我已經想好了,鬼窟必定是要進去的,不然,我們都會活不下去。”黃慎說道。
老黑嘆口氣,他知道,黃慎的決定自己阻止不了。
該死的,他們怎么就來到了這種魔鬼地方,簡直就是比黃沙漫天的血門關還要殘酷。
既然黃慎已經決定好了,老黑就會遵從黃慎他的決定。
“你就放心吧,你那兩個小隨從我會保護他們無事的。”老黑對著黃慎保證說。
黃慎點點頭,希望一切都平安無事。
在遙遠的大明土地上,金陵城。
朱氏哭哭啼啼,要不是夫君硬攔著安兒,安兒也不會只留下一封書信就帶著人離家出走。
如今,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安兒一點消息都沒有。
黃慎字易安,朱氏便叫安兒。
這讓朱氏如何能夠心安。
“夫人,為夫回來了。”黃東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有一絲疲憊。
朱氏擦拭著淚花,進屋的黃東城拍著她的香背。
“夫君,可有消息傳來?”朱氏詢問道。
黃東城嘆口氣,他剛剛從廣州趕回金陵,在外奔波了一月有余時間,他也只是探聽到了一點消息。
“在廣州我上下打通了些關系,最后才從一小廝嘴中探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兩個月前有著一支私人船隊冒險出海,估計安兒就在上面。”
“啊?!!”
朱氏驚訝,安兒竟然出海了。
緊張的朱氏扯住夫君的衣袖,忙問:“安兒出海了?可是,海上那么多的危險,大明不是有海禁嗎?安兒他們到底怎么出的海呢?”
黃東城拍著朱氏的手掌,示意她稍安無事。
“夫人不要擔憂,那小廝還說,這支船隊請了當地有名的一家鏢局護衛著,想必不會有大的問題。”
“只是,安兒他們的船隊是瞞著官府私自出海的,這項罪名才是重罪,就算回來了,只要被人抓住,也是要問斬的。”
這才是黃東城擔心的問題。
大明自永樂皇帝之后就基本上斷絕了海上的路途,到了今日,弘治皇帝在位,更是對海上一竅不通。
而安兒他們卻是違背大明禁海律令,擅自出海航行,這才是重罪。
朱氏啊了一聲,卻是沒有太大擔憂,說:“夫君,只要安兒能夠平安歸來,再大的罪我也會替安兒洗脫。”
黃東城又何嘗不知道朱氏對兒子黃慎的溺愛,要不是慈母多敗兒,安兒也不會做出這等事。
罷了,為今之計,只有祈禱安兒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安兒自幼聰慧,年紀輕輕便已是金陵府的進士,何況,這次安兒出海還有鐘鈺和小五的陪伴,想必不會有太大事情。”
黃東城想起了與黃慎一同離去的童養媳鐘鈺還有陪讀童子小五,起碼,黃慎這一路上衣食無憂。
朱氏也是放了些心,只要知道安兒蹤跡就好,就怕連任何消息都沒有,那樣,她真的是會瘋掉了。
“夫君,我們只有安兒一根獨苗,可別出什么事情,那樣,黃家絕了后,奴家也不會茍活。”
對于朱氏來說,后嗣的延續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
黃東城對著朱氏安慰道:“夫人說的什么傻話,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說不定等安兒哪天在外面玩夠了就會回來了。”
黃家,偌大的家業可不能丟了。
朱氏終于不再哭泣,只要一切朝著他們想象的方向發展,未來還有期待。
談完了黃慎的事情,黃東城才有空喝口茶水潤潤喉。
朱氏對著黃東城說:“夫君,金陵知府朱萬全馬上就要入北平城做官了,聽聞,這次接任金陵知府的是從山東那邊調過來的知府何重,夫君要不要去結識一番。”
黃東城想罷,說:“還是先不要了,朱萬全還沒有離去,這等時候就趕著去巴結即將到任的金陵知府何重有些勢力,說不定還會得罪朱萬全。”
黃家在金陵城也算是一個大姓,黃東城更是有著大片大片的土地,錢帛不計其數。
歷來,黃家都和金陵城各級官員保持著良好關系,這才使得黃家屹立不倒,如今,又到了改頭換面的時候,黃家也該做些打算了。
只是,最近因黃慎的事情搞得黃東城夫婦焦頭爛額,便顧不得去做這些事情,只能耽擱下來。
朱氏也沒有太大意見,此事,聽夫君的便是了。
“此事全憑夫君做主。”
黃東城嗯了聲,說:“夫人不必擔心,廣州那邊我已經留下了黃溪他們在那里等著,只要一有消息,他們就會第一時間送回金陵城。”
為了獨子黃慎,黃東城可沒少費了心。
朱氏自然知道夫君做事想的全面,便說:“嗯,安兒這些年過的太安逸了些,讓他出去受受挫折也是好事,以后,家業也能夠安心交給他。”
黃東城笑了笑,驕傲道:“家業我能撐一天就撐一天,安兒是要做官的人,將來,說不定還能入閣做相,等到那時候,我黃東城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黃慎一直便是黃東城的驕傲,自然,也是朱氏的驕傲,只是,這孩子有些貪玩。
朱氏站起來,看著外面的驕陽,有些困乏。
“夫君,奴家有些乏了,去躺會,有事叫奴家就好。”
“夫人去吧,為夫這里還有些事情要忙,就不去送夫人回房了。”
黃東城離去大半個月,府中積堆了許多雜事需要他來處理,看來這幾天又要有的忙了。
隨著一聲嘆息,黃東城開始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