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顯然被這個神轉折驚到了。白夜明忍不住問到:“你說,任務是綁架,那為什么我被推進了海里?”
那人眼皮一翻,說到:“我怎么知道,我還納悶呢。根據上一個人寫的報告說是自己失手了。原本是想趁著甲板上沒有人就直接打暈你帶走。誰知道弄巧成拙把你推下去了。然后等你醒了他也一直沒有找到別的機會下手。”
看大家還有些不相信,他又拋出來其他的論據試圖說服白松:“你想想,我要是真的想殺你兒子,我用得著費那個勁么?我直接弄死他不比什么都省事。
就說他每天都去你們小隊那個小餐廳吃飯,我找機會往食物原材料里下點慢性的藥。你們黃金獵人感覺不出來,小孩子吃上半個月估計就再治不回來了。
或者就算我要動刀動槍的,昨天晚上我扔個投擲匕首過去就把他腦袋扎漏了,我犯得著跟他滿地跑來跑去捉迷藏么?”
一番話說的大家啞口無言。這么一想確實是這樣,如果任務真的是暗殺白夜明,恐怕有一百萬種實現的方法。現在估計大家早就抱著白夜明的尸體痛哭了。
“那,那里既然你們的任務只是綁架明明。那你們為什么要把上一個來的暗夜給滅口?”
“滅口?滅什么口?我就聽說任務失敗了讓我接鍋啊。”
“不是你們自己滅的口把那個人殺掉的么?再說最后兇殺現場的處理都是你們的人弄的啊,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帶走了。”
“不是,首先,我們滅口自己人干啥啊?他又不是叛變了。我們吃飽了撐的啊!”
“他不是沒有完成任務,暴露了你們的目的么?”
“不是這么說的,我們要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就把自己兄弟滅口的話。那二十年前就沒我了。就算滅口,我們把他召回,到自家地盤人不知鬼不覺的給他處理了不行么?”
“那我們第一個發現的現場,為什么所有和任務還有白夜明有關的資料都不見了,不是你們自己人下手帶走的么?”
“沒有啊?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我之前被告知說有可能會有誤會,你們會以為我要殺了白夜明。”
眾人也想知道答案,于是跟他仔細解釋了一下公會騎士來調查的情況。
他思考了一下,說到:“艸,組織里有叛徒。如果關鍵證據不見了,肯定會有特別的調查。現在明顯這件事被騎士內部的人壓下去了。說不定這件事肯定還有別的勢力插手。沒錯,果然,我說為什么來之前白夜明的檔案不見了……”
他突然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自知失言。不過大家此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話上,怎么可能反應不過來這句話。
“你說什么?什么檔案不見了?”
“沒什么。你們肯定是聽錯了”
龍澤眼看他又開始不配合,頓時又是上去一頓胖揍。打的他連連告饒。
“別打別打,別一言不合就打人啊。你們黃金獵人打死人來,普通人承受不住的你們不知道么。其實告訴你們也沒什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就是有點丟人。”
“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你倒是說啊!”
“讓我說沒問題,但是你們得保證不打我了。”
“行行行,我保證我不打你了,行了吧,你快說。”龍澤看他都這會了還在插科打諢,不由想往死里打他,但是想到白夜明,生生忍住了。
“就是,我在出任務之前。申請查看了一下在公會騎士內部的白夜明的資料。幾乎所有的人在報名上船之后,公會騎士都會對他進行一個詳細的調查,然后把調查報告帶到了船上。
尤其是像你和你兒子這種,早就在公會掛上號的,按理來說調查報告應該事無巨細到近十年的基本行程,做過什么事,人際關系什么的應有盡有。”
這個暗夜說的話,白松他們都可以理解。就像他們理解公會這么多年對他們的監視。
但是白松不能理解的是,公會為什么要對自己的兒子下手。就算不是想要殺害,打算綁架不也是很奇怪的么。
不過當前緊要的是調查報告的問題:“所以你說的報告沒了,是說公會騎士對白夜明的報告沒了?”
“對,我去調閱報告的時候,并沒有找到這個報告。當時我就很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因為馬上就要出來做任務了。
那時心想可能是因為白夜明由于他母親的事情,所以我沒有權限查閱這個報告。
現在想想覺得非常不對,因為就算我沒有權限查閱詳細的報告,總要有一些基本的信息是會對我開放的。但是沒有找到這份報告就說明這份報告已經不存在了。
現在你們說上一個公會暗夜的所有跟白夜明有關系的資料全都不見了,而且我們內部對這個信息也一無所知。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白夜明所有有關的資料全部被人取走了。而且取走的那個人,在公會騎士肯定也算是高層了。
不說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肯定是別的組織安插進來的奸細。
畢竟這世界上對你老婆感興趣的人數不勝數。從而對你還有你兒子白夜明感興趣的勢力也不是一家兩家。”
一連串的事情展開讓讓白松有些失了分寸,最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件事情兜兜轉轉,居然還和自己的妻子扯上了關系。
而且現在在公會的意圖還沒有搞清楚的前提下,又有一家不明的勢力似乎對白夜明也產生了興趣。白松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保護的好他的兒子。
暗夜接著舔著臉笑著說:“所以你們應該把我放回去。我必須要告訴暗夜總部這件事情,讓他們警惕潛伏進來的敵人。我們公會都是一家人的,一家人不打自家人。豈能做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而且我們之間誤會也都講開了,我們暗夜不想殺了白夜明,只是想綁架他,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請他過去吃好喝好,也不會蹭掉他一根毫毛。所以說我們之間沒有打生打死的仇怨,都是小誤會,快把我放了吧。”
“放屁!”這下就連老實人田勇也都快忍不住了。握住拳頭給他準備來一下狠的。
公會暗夜趕緊大叫:“不是說好了不再打我了嗎?”
龍澤在一旁不懷好意陰陰地說:“我是說我不會再打你了,并沒有說別人也不能動手呀。”
田勇打了一頓之后,白松開始盤問他最核心的問題:“公會騎士,或者公會暗夜,到底為什么要綁架白夜明?這是誰下的命令,他要用白夜明來做什么?”
暗夜騎士閉口不答。
眾人威脅著還要打他,但是他卻無動于衷,仿佛剛剛被打的連連告饒的不是他本人一樣。
眾人于是就打打停停,打來打去,打了幾輪。然后看他實在不肯開口又晾了他半天。坐在一旁端來食物大快朵頤了起來,然而他還是不為所動。
其實他是真的不能說出來這個任務的真實目的,因為一方面任務可以失敗,人也可以落入敵手,甚至能保住性命的情況下給敵人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這些其實都在他們工作條例的許可范圍之內。
因為培養一個重要的情報人員與行動好手成本非常的高,失去他們的成本要比一些情報所能帶來的損失要大上許多。
所以這個公會暗夜會告訴白松他們一些信息。這些內容要么是根本不重要的,比如他叫什么之類的,他可以編出來一百萬個名字,今天可以說自己叫123,明天自己就叫2786。
要么就那些敵人已經知道的。比如把任務的內容如實以告也完全沒問題,因為就算他不說的話,他們也可以通過搜身發現,所以講起來還能少一點打。公會也并不會追究這樣的情況。
但是如果連任務的背后意圖都交待的一干二凈,就有點犯了忌諱了。尤其是這這件事情背后的干系實在是太大了。
暗夜覺得自己如果把情況告訴了他們,事情一旦泄露出去,自己一定是見不到第2天的太陽的。能不能見到當天的月亮估計都不好說。
所以他必須要耗下去,而且他頗有些有恃無恐。
因為一方面他真的沒對白夜明做什么。另一方面他覺得白松也不敢真的跟公會騎士撕破臉皮。
反正現在海面風平浪靜,暗夜被捕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眾人索性就耐著性子跟他耗了下去,這么一耗又是一個下午。
等到晚上的時候。大家就按照之前的說法,把他蒙著頭帶到了船長室。
一方面是希望通過他來看看船長到底在打的什么關子,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可以通過船長的幫助來挖掘出來更多的信息。
船長見到他們把暗夜帶了回來,就立刻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打開了船長室內的一個密室,是一個非常完美的關押間。把人綁好之后轉頭來跟大家說道:“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實際上我知道他們綁架白夜明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因為我也是受害者。”
被揭下頭罩的公會暗夜看到船長之后,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然后恍然大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我的藏身的密室會被你們找到。怪不得昨天萬無一失的行動會被正好船長撞破。這會我全明白了。原來船長早就是你們這一邊的。
好算計,真的是好算計啊,我全明白了。根據之前給的任務指示,我一直以為船長會是我最后的后手,沒有想到我在一上船的時候,今天的這個下場就已經注定了。就算我最后走投無路去找船長幫忙,恐怕也只是自投羅網。你們真的是好算計啊。”
船長對他很禮貌的說到:“沒錯,你上船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藏在哪里,這個船上每個暗夜的安全屋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事實上如果不是要為了借你來驗證一下白松是不是你們的人,我在你來的第一天就能讓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聽著兩個人沒頭沒腦的對話。白松他們幾個都完全被繞糊涂了。
只有白夜明還勉強能跟得上對話的節奏。
無間道啊這是。
船長有點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