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魔劍獵人  第五百三十七章 自媒體思辨(2in1)

類別: 玄幻 | 異世大陸 | 異界魔劍獵人 | 同位旋   作者:同位旋  書名:異界魔劍獵人  更新時間:2020-09-08
 
為什么他會知道“雞兔同籠”這個字眼?白夜明讓系統幫自己檢索這個關鍵字。得到的答案和他記憶之中的一樣,他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之中跟任何人講過雞兔同籠這四個字。從來沒有說出過這個名詞。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性,要么就是,這個人有著并不科學的讀心術,或者窺視到的自己剛在在底層精神鏈接中跟因度還有佳玉的對話。

但是仔細一想,這種假設可能并不成立。且不說在因度都沒有完全搞明白的旅法師助手的設置中,對自己靈魂的保護和抵擋對自己思維的探視的細節都是十分完善,一個古龍根本不可能竊取到自己的念頭。

就退一萬步來講,他能做到這一點,那么他此時就有能力使用自己和因度之間溝通所使用底層精神鏈接的信道,而且他能夠使用的話,就一定會選擇使用。

因為他會清楚利用這條信道傳輸信息是沒有任何風險的,這是被之前白夜明實踐過得。

但是古龍仍然冒著失去資格的機會親自張口跟白夜明說,就意味著剛才的假設是不成立的。他真的什么的都不知道。

所以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他不是從白夜明那里聽說的這個名詞。他是從潮歌那里聽說的,并且他很清楚,在現在這個世界出現的白夜明,和曾經出現在上古年代的潮歌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所以才能夠找上門來。

白夜明剛想著反問什么,那頭古龍竟然又踱著步走開了。讓白夜明的問題都來不及被提出,白夜明當場就愣在了那里。

因度和佳玉在精神鏈接中追問白夜明剛才發生了什么,白夜明就把他所聽到的以及他所推測出來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兩人。

兩人思考了一會,都覺得白明說的很有可能是對的。而且他們也沒有能夠想出來第三種更好的解釋。

但是佳玉敏銳地感覺到了白夜明似乎對這句話有些過于在意,被干擾了心態。于是就給白夜明一番分析,讓白夜明不用過于在意這些事情。按照佳玉的話來講,這很有可能只是一種重復性的提示。

看白夜明沒反應過來,她就給白夜明從頭梳理了一下。

佳玉歸納整理統計了白夜明從他穿越到現在所有發生的事情。

很明顯遇到的每一件與上古年代的歷史相關練的事情、聽說的故事、以及取得的回憶和觀看的試煉影片,都是潮歌所提前設計好的。這個自然是無可爭議。

而且白夜明現在所知道的一切確切的信息,從時間標簽的角度分析,都在翠花給自己的試煉劇情結束之后就戛然而止。

所有人,無論是四象還是古龍,對于留下了太多懸念的所謂“圣龍戰爭”的本質是什么?結果怎么樣?在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對這些時間節點更加靠后的話題,都諱莫如深。

潮歌只留下了翠花這一手來告訴白夜明,在圣龍戰爭之前都發生了什么,卻留下了無數的后手來告訴白夜明在圣龍戰爭及其之后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卻又不明言。

這其實是是明確無誤地早告誡白夜明,他更應該要從現在起,就為自己將在圣龍戰爭之中和之后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做好準備。

但是既然提醒這件事可以被重復這么多次,那么很有可能這只古龍來跟白夜明搭訕,也只是想通過,讓白夜明懷疑是潮歌告訴了他什么內容這個方式,來使得白夜明意識到在圣龍戰爭之后發生的事情是至關重要的。

說白了就也只是潮歌計劃好的,一系列重復提醒中的一部分,所以并不需要特別在意。

聽完佳玉的分析,白夜明覺得非常有道理,他確實不應該把這個提醒,或者說這個預兆太當做一回事,他最近對這個問題有些神經過敏了。

因為白夜明自己后知后覺,都沒有發現自從見到了教子,在吸收了教子的火花之后。從耀揚對自己莫名其妙暴躁的態度,再到后來自己遇見的每一件事情、每一個標志性的任務和地點,都像是被一步一步深深計劃好的。

這讓白夜明有一種被困在樊籠里,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操縱的籠中鳥一般。

再到后來,甚至就連跟自己沒有任何交集的滅盡龍,還有眼前這只不知名的古龍都似乎和上古時期,自己所不知道歷史之中跟“自己”有什么交集?而且它們似乎也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白夜明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團莫名其妙的疑云緊緊地包裹著,這讓他感到十分的煩躁。

因為他本身是一個對未知感頗有抗拒的人。雖然算不上對一切都充滿了掌控欲,但是總是希望自己可以亮亮堂堂地在路上走著,希望自己可以看的清楚十字人生路口的每個左右。

如果什么事情能夠有一半的線索,有一半的概率可以推斷出來將要發生什么,推斷出來事實真相的話,他就會盡自己所能的去獲取新的線索,去尋覓新的拼圖,然后去推斷出那個最終的答案。

甚至有的時白夜明掌握的線索并不完全足夠,構建的邏輯鏈并不完整,但是他仍然從只言片語的蛛絲馬跡當中,推索出來一個可能的結果,一個也許并不那么真實的事實。

而即便是這樣,他也會心安理得的、或者說是、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推斷的結果,當做自己所認為的事實。

而且他對于這樣推斷出來的事實會認定的根深蒂固,會認定的深信不疑,即便在之后出現了一些不有利于這個事實的新的線索,他也會下意識的選擇無視。

這種思考方式,很明顯是錯誤的,但是白夜明卻沒有辦法,每一次都能很好的通過自省來從這種錯誤中跳出。因為他太常見了,太一般了。這個社會之中,除了那些超然的智者,沒有什么的能夠離開先入為主的可就。

白夜明也無可免俗,他經常會沉浸在這種感覺中不能掙脫,把這個當做了自己的思維習慣。

因為與其相比自己因為去不敢妄下推斷,而從未知中感到惶恐,還不如去下了一個決定,然后承擔自己因為那些先驗的對事物的看法而最終可能會釀成的苦果。

而且這也并不是白夜明一個人存在的問題,白夜明已經在三省吾身之中避免了大部分的誤解,而且這本身就是一種社會上的亂象、共像與群像。

尤其是在白夜明離開地球的那個時候,地球已經從傳統傳媒的世代步入到了新媒體、自媒體傳播的時代。在自媒體信息的渲染下,人們對知識的獲取和思考問題的方式在發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化。發生著在歷史上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重大的認知方式的改變。

從正向的角度來講,自媒體帶來的最重要的特征就是獲取聲音、獲取知識的渠道大大的增加,通過很簡單的方式,能夠獲取到知識的領域與范圍也大大的增加。對于獲取信息受眾的種種要求的門檻也在降低。

無論是怎么樣的人,想要去了解一個問題,都能在互聯網上,找到適合自己的科普視頻。找到解釋的深度達到自己理解水平極限的分析與觀點。

但隨之也帶來了很大的弊端,那就是每個人能夠獲得知識的渠道越增加,越容易獲取到對一個觀點的解釋,他實際上對這個觀點的認識就越片面,就越膚淺。

這并不是由個人的能力,由一個兩個渠道的改變所能決定的,這幾乎是在自媒體時代無可避免的一種悲哀。接受了自媒體的饋贈,無可避免的就要咽下其中包裹著的苦澀。

在傳統的媒體時代,成為意見領袖,在廣大范圍內分發自己的觀點,是需要成本的,也是需要資質的。無論是在電視節目上、在新聞雜志上,在出書講學之中,甚至在廣播電臺留聲。這些能夠將自己的觀點,將某項知識宣之于眾的途徑,都等同于用自己信譽為它們所說的觀點背書。

這種背書是十分嚴肅的,所以對于觀點的嚴謹性、學術性、創新性上,都存在一定的要求。在那個年代,對問題的討論是深入的、且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第一次與第二次聽到不同的渠道對同一件事情的闡釋,是必然存在著不同的理解與觀點的。這種不同的詮釋雖然難理解,但是卻在逼迫著、推動著聽眾去做出更加深層次的思考。

但是這所有的條條框框的規矩在自媒體時代下都被打破了。

首先從形式上,人們認識一個事物的耐心時間正在大大地降低。很少會有人想要從一篇三四千字,論據詳實,旁征博引,具有閱讀上的門檻限制的大塊頭文章感興趣。

而更喜歡那種非常簡單的,短短幾分鐘的所謂科普視頻。

科普視頻的結構往往是這樣的,先提出敘述問題,讓你不至于直接的關掉。然后立刻就會給出結論,讓你知道它說的到底是你想聽的那個先驗的答案,還是不想聽的那個先驗的答案。然后在用幾句乏善可陳的論證,從某些事實中“得到了”之前的結論。

好一些的視頻,還有邏輯,長了點腦子。差一點的視頻,連自己說的話之中的大前提小前提都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自媒體時代拒絕長篇大論的存在,但是對于問題的深入探討本身就與篇幅是不可能割裂的,這種矛盾,直至白夜明穿越的那天,他都沒有想出來一個能夠調解的方式。

另一點就是,自媒體的傳播速度快,就導致了一個觀點在被發出后,很容易在一個網絡的社區內、社區與社區之間被反復震蕩。被反復提及,反復抄襲,反復重構。

這就導致大量的信息源頭對于自己引用,或者干脆說,對于自己抄襲的內容并不加以審查。這可能是一句廢話,因為他抄都抄了,對內容嚴謹性的追求在第一秒的時候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這就會讓一個想要了解某件事情內容的人,在進入到互聯網之后,可能接觸到了90甚至95的論點都是一致的。這種一致的論點并不是因為這種論點有多么的真實,或者有多么的可靠。而只是因為它擁有先發優勢,或者換言之,被瘋狂復制的最多。

那些經過考證的,卻不符合自媒體時代閱讀習慣的觀點與咨詢就這樣被埋沒了。然后因為讀者對實踐的先驗認知與文章不符,就自然會對更加有趣的觀點大加蔑視和吐槽,甚至上升到攻訐的程度。

這就讓更多還不明所以的人更加無法正確地接受,或者有渠道接受到不同的觀點。思想于是就開始螺旋下降。日復一日地,把拿來主義用作接受知識和觀點身上,帶來的最終結果就是人的判斷能力和思辨能力斷崖式的下跌。

所以雖然白夜明在盡力地規避著,但他仍然無可避免地受到這種認知方式的影響,從而產生了非常不好的思考習慣。

而白夜明特意地規避,同時也把他向一個相反但卻也極端的方向推去了。那就是白夜明會對于自己認真思考、整理、歸納過之后所得出來的論點變得深信不疑。

這同樣并不是一個能夠全面認識事物思考習慣。這也就導致了白夜明此時此刻有一個異常作死的念頭。堅定且不想更改。

即便他知道佳玉分析的是對的,即便他知道這些都可能僅僅只是上古年代傳下來的某些“可能是善意”的提醒。

但是他就是想要去打破冥冥之中的某種規則,去試著知悉那些所有人都不愿意告訴他的信息。

他不能夠再忍受所有人都像是看戲、耍猴一般的心態來對待自己。明明他們知道近乎所有的東西,但是卻非得要看到自己抓耳撓腮般的姿態。

這不僅僅是關乎到個人尊嚴的問題,他同樣讓白白夜明覺得自己仿佛成為了所有人的一個棋子。

那些無論有沒有資格參與到這場棋局之中的人,就因為活的足夠久遠,知道了足夠多的東西,就能像看待棋子一樣的看待自己,這讓白夜明從心底生出了一陣怒火。

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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