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將來了一趟,不僅沒有帶走唐宋,還給他送來了兩個同伴,距離斗地主也就少副撲克牌了……
三人心中都有很多疑問,唐宋示意他們先坐下,然后拿了一頭C級兇獸烤了起來。
唐宋看著兩人感嘆道:“條件艱難,只能請你們吃點兇獸肉了,渴了就喝點青藤汁,正好可以解解膩……”
張成柱這時也沒那么慌了,看了一眼金色巨狼,納悶道:“你這是什么情況啊,給狼群俘虜了還能有吃有喝的,這狼群也不是吃素的啊。”
唐宋樂呵呵的說道:“可能是嫌棄我沒幾兩肉吧,這不是為了把我養肥點么,你肉多,應該不需要養了……”
“我讀書少,你不要嚇我。”
張成柱這時候真·有些慌,因為他發現唐宋說的有道理啊……
“別讓我有機會回去,不然我跟他沒完……”
張成柱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還從來沒有過這么強烈的沖動,恨不得現在就回家繼承家業,只要有他在,胡將這一輩子也別想當上將軍!
這時,冷靜忽然說道:“這群狼來歷不普通,胡師長應該是故意將我們丟在這的。”
唐宋欣賞的看了一眼冷靜,點頭道:“我也感覺到了。”
鎮守河東關的師長,怎么可能對都市廢墟不了解,更不可能被B級兇獸包圍著都沒發覺。
胡將的所作所為讓唐宋想到了中洲區歷史上的程咬金,看似粗莽,卻心思細膩,這人的政治智慧絕對不低!
這一次恐怕也是借機故意躲開的,就是不知道事情是沖他來的,還是沖著冷靜和張成柱。
張成柱在一旁聽的一臉懵逼:“你們在說什么,為什么我聽不明白……”
唐宋撇了撇嘴,沒搭理他,同樣是胖子,胡將可能是裝傻,這位可能是真傻……
……
與此同時。
都市廢墟深處。
一名軍服青年推著一輪輪椅在廢墟中緩緩而行,輪椅上坐著一名神色平靜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相儒雅,歲月的那一刀砍在他的身上,不僅沒有傷害,反而更像是雕琢與修飾,一絲不茍的衣著讓這種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正是現在年輕女孩最喜歡的大叔類型。
軍服青年身材挺拔,五官長得相當精致,無論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還是下巴,都是女生們要求的那種男神標準,給人的感覺只有兩個字,完美。
軍服青年不急不緩的走著,遠處樓宇廢墟間,隱約有兇獸呼吸聲,一呼一吸之間,竟然能令B級兇獸發出懼怕的神色,不敢發出絲毫噪音。
然而軍服青年卻絲毫不以為意,任由輪椅軋在碎石上發出悉悉窣窣的聲音,打破清晨的寧靜。
走了幾分鐘,軍服青年忽然停了下來,他的前面有一條路,一條依稀可以看出被人清理過的道路。
站了片刻,就在軍服青年準備推著輪椅轉身的時候,輪椅上坐著的中年男子忽然開口了。
“不用回去了,推我出去吧。”
軍服青年聞言渾身一震。
他一向心智堅定,就算被兇獸的尖牙刺穿腹部,重傷的只剩最后一口氣息,他依然能做到面不改色。
然而在此刻,他的眼神卻不由的恍惚了。
多久了?
從十歲開始,被帶進這片廢墟,他等這句話有多久了?
八年零六個月!
三千一百一十九天!
太久了!久到他已經用腳步走遍了這里的每一寸土地,久到這里的兇獸都比記憶中的人類要來的親切。
這時,中年男子突然問道:“知道為什么讓你待在這里八年嗎?”
軍服青年眼神立刻恢復正常,恭聲說道:“三叔要讓我記住這里,曾經屬于我們姬家的榮譽,必須要靠我們自己奪回來。”
中年男子面色平靜:“錯了,不是榮譽,是錯誤,一個一錯再錯的錯誤,這是你父親的錯誤,所以必須由你來糾正。”
軍服青年默然片刻,來到中年男子面前,握著他的手掌,完美的臉上露出了完美的笑容:“我聽三叔您的,三叔怎么說,天佑就怎么做。”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花了八年時間打造出來的完美作品,中年男子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就走吧,順著這條路一直走。”
“這是去哪?”
“去你父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
石屋旁,三人都在忙碌著。
張成柱坐在火堆前,旋轉著一條兇獸腿,肉已經快烤熟了,香味快要飄出幾里路去了,刺激的外圍的兇獸群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一旁,冷靜的身邊有兩口石鍋,一深一淺,深的那一口石鍋正用青藤汁煮著兇獸肉,淺的那一口則是被燒的火熱無比,兇獸肉被切成厚厚的薄片放在上面炙烤,發出“茲茲”的聲音,連金色巨狼都被吸引了,趴在石屋中,目光卻不停地轉過來。
唐宋自覺廚藝不佳,干脆不摻和,趁著這個時間,急急忙忙的跑去拯救那些快要被狼群禍害的極品兇獸材料。
因為張成柱和冷靜在,加上拉環中已經沒有什么空間,除了兇獸核,唐宋這一次只選擇了兇獸最具特色的材料,用青藤捆好放在一邊。
唐宋整的滿身血污,臉上也都是臟兮兮的,都快要看不清本來面貌了。
張成柱看到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別人在冷靜面前都恨不得保持著最佳風度,恨不得活在真空環境中,你倒好,弄成這幅模樣。”
冷靜臉色微微羞紅,嗔怒的看了張成柱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別再亂說。
唐宋卻不在乎的說道:“那種風度都是一戳就破的虛假,花的還是爸媽的錢,繡花枕頭而已,甚至還比不上你。”
張成柱有些不滿:“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還比不上我?”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唐宋笑著問道:“你要是女的,會嫁這樣的人?”
“如果是我……”張成柱想了想:“我會嫁給他爸。”
“……”
唐宋拱了拱手,嘆為觀止:“果然還是柱哥你技高一籌。”
張成柱謙虛道:“哪里哪里……”
唐宋說道:“所以,我這幅模樣并不會有什么問題,就算冷靜在這,我也敢說,如果我是她的追求者,而她是因為我這個形象而嫌棄我,那她也就不值得我喜歡了。”
冷靜臉色徹底的紅了起來,雖然唐宋說的是假如,但聽在她的耳朵里卻和表白沒有什么區別。
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回應的時候,金色巨狼的耳朵忽然豎了起來,從石屋里走出,一動不動的看著西北方向。
三人聊天嘎然而止,目光順著金色巨狼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名青年推著輪椅不急不緩的從那邊走來。
三人都楞了楞,都市廢墟這么危險的地方,怎么會有人來,而且還是推著輪椅來到這里。
狼群似乎對兩人有些畏懼,趴在地上嗚嗚的叫著,
金色巨狼輕輕叫了一聲,狼群頓時如釋重負,急忙向兩邊讓開了道路。
輪椅聲越來越近,等到距離石屋只有五米時,輪椅上的中年男子對著金色巨狼笑了笑。
“Lucky,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