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傷成了這個樣子,你還不肯后退?”
看著眼前幾乎站都站不穩的紅衣刀兵,維娜拿著錘子的手微微顫抖著,明顯是用力過猛的樣子。
“咳咳...我說過。我欠一個人一份承諾。”再次站起來,紅衣刀兵虛弱的說道。
他拿刀的右手已經軟趴趴的垂在身體的一旁,整個人幾乎都變成了一個血人。無數的骨頭碎掉插入內臟,就連咳嗽出來的血沫里都有內臟的碎塊。
維娜愣住了,她不明白為何這個男人還不倒下,又究竟是什么支持著他如此堅持。只是一個約定嗎?
呵,可笑。
在戰場上,維娜從來不會有任何的惻隱之心,一旦上了戰場,那么想必就已經做好了死于非命的覺悟。
只見維娜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錘子對準了紅衣刀兵。
“你的同伴已經倒下了,接下來,你就去配他們吧。”
“夠了,維娜。”就在這時,一只手搭在了維娜的肩膀上。
熟悉的聲音讓維娜放下了錘子,看向身后的絕城,似乎在尋求著阻止她的答案。
“我對于戰斗什么的不太懂,不過.....這家伙的目標,應該不是我們,我說的沒錯吧?”
聽到絕城的話,紅衣刀兵沒有回答,他只是左手拄著自己的刀,堅持著朝前方走去。
“你在找碎骨對吧?”絕城看了一眼紅衣刀兵,平靜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紅衣刀兵才停住了腳步,看向絕城。
他的整合運動面具早就碎裂了,除了從袖標還依稀能看出整合運動的影子,其他地方根本平平無奇。
只有那對屬于烏薩斯的熊耳異常明顯,即使是在滿是凝固血液的臉上也是如此顯眼。
“碎骨....在哪?”
“他已經走了。嗯,被近衛局的部隊送走了。”絕城說道。
“被,近衛局.....送走了嗎?呵呵...”
說完這句話,紅衣刀兵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般,嘴角露出了笑容,緊接著就暈了過去。
緊盯著刀兵表情的絕城看到他昏迷前露出的笑容,心中的一些問題也都確認了。
看來整合運動確實去攔截碎骨的護送部隊了,只不過,會是誰去呢?
碎骨的部下......又或者是W親自前往。
如果是前者,那碎骨的狀況就不會很糟,可如果是后者的話,那碎骨可能真的就兇多吉少了。
“博士,為什么要告訴他有關碎骨的情報?”維娜疑惑的看了一眼絕城,因為她的角度,似乎并沒發現剛剛紅衣刀兵嘴角的笑容。
“只是套取一些情報,順便驗證一下我自己的猜想。不過看來,似乎沒什么問題。”絕城和維娜解釋道。
“那,得到答案了嗎?”
“當然,博士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絕城笑了笑,隨后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走,我們去找阿米婭,有些大事不妙了。”
碎骨護送部隊
原本的護衛部隊遭遇W的位置此刻已經變的一片狼藉,根據一些現場的狀況來看,似乎戰斗發生的時間并不遠,應該就在幾分鐘之前。
心下分析著,陳指揮著自己帶來的增援小隊檢查起現場的狀況。
“‘龍門粗口’的,就差了一步,‘龍門粗口’!”陳看著倒在地上失去生氣的幾名近衛局成員,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嚇人。
“陳長官,這里還有人活著。”
聽到屬下的呼喚,陳趕忙跑著過去,來到了目標的地點。
一名菲林族的近衛局成員正躺在地上,呼吸微弱,但卻并沒喪命。
陳趕忙命令對他進行救治,隨后派出了一支小隊順著線索進行追蹤,她并沒有在這邊看到任何屬于碎骨和帶隊李雪的尸體,應該可能是被整合運動擄走了。
很快,菲林族的傷員便被喚醒,他看了一眼四周,在發現陳正蹲在他的面前之后,他才松了口氣。
“陳長官,你們來了。”
“嗯,剛剛發生了什么?”對于受傷的部下,陳倒是沒有臭著臉,但表情也算不上溫和。
“是整合運動.....W利用毒氣襲擊了我們....李....李長官和碎骨,都被帶走了.....咳咳!!”說道一半,這名菲林族的警員咳嗽著,嘴角流下一趟紫黑色的液體。
“快點,實行急救,為他解毒!”
眼看著這唯一的幸存者出現這種癥狀,陳趕忙對近衛局的醫療成員說道。
正當他們拿出一支針劑想要進行注射的時候,菲林族警員抓住了他們的手。
“陳長官,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況,不用浪費藥物了。”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還是因為咳嗽了兩下,菲林族警員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不自然的潮紅色。
“......抱歉,我們來晚了。”陳拍了拍菲林族警員的肩膀,“你還有什么想做的事,就一并托付給我吧。”
“咳咳......長官,我在老城區那邊有孩子和老婆住在那邊,我只希望,我死后,你能告訴她們母子倆。我是為了龍門而犧牲的,不用悲傷,也不用守寡,找個好人......做.....做.....”
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的話也卡在了嗓子里,這名菲林族的警員漸漸閉上了眼睛,最后頭一歪,失去了最后的聲息。
“啊,我會的。”低著頭將他的手放好,陳平靜的說道,臉上無悲無喜。
周圍的近衛局成員也都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或頭盔,為這位戰友同澤,默默哀悼。
“呼,呼,還好你想到了他們會押解我回龍門。不過,”在前往整合運動營地的路上,已經簡單穿戴完護甲的碎骨對身旁的W說道,“你帶著這個龍人女干什么,她現在只能算是個拖累。”
看著被綁起來拖在地上的李雪,W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想想之前羅德島用了多少次人質吧,這次也輪到我們用這手來反制他們了。”
聽到W的話,碎骨點了點頭,但隨即,便咬牙切齒起來。
“該死的羅德島,他們領袖的那手你應該看到了吧?”碎骨對身后的W問道。
“嗯,我看到了,非常可怕的力量。那是甚至能改變環境乃至地貌的可怕力量,還好你沒有碰上,不然的話可就慘了。”W露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看的碎骨一陣無語。
“他們那個領袖明明擁有那種力量卻只是在做這種事情,實在可恨!”碎骨捏了捏拳頭,“留著她遲早會是個禍害,我一定要把她留在這里,不能讓她殘害我們更多的同胞。”
聽著碎骨的話,W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她只是盯著碎骨的后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塔露拉那邊情況如何?”
“牽制的任務雖然成功,但效果不太好。”W回答道。
“啥?效果不好?”碎骨愣了一下,明顯不相信W的說辭,“是沒有毀掉龍門的城區嗎?”
“不,只是被一個人攔住了而已。”W平靜的說道,隨即表情有些陰沉。
“一個人?”
“嗯,以前我們隊伍里的刀術師隊長,現在叫做炎客。那家伙純粹就是一個戰斗機器,不過目前已經是羅德島的成員了。”W說道。
“嘁,居然背叛了組織嗎?一個攔住塔露拉肯定是夸大了,等我遇到他,一定會讓他見識到背叛同胞的下場!”碎骨說了一句,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怎么,又想改變主意了?”W問道。
“不,應該是近衛局那幫人給我注射了些什么,感覺有些無力罷了。”碎骨擺了擺手,示意問題不大。
“碎骨,現在我們的陣線已經被拉的太長了,而且龍門的增援也快來了,再加上你的狀況不好,不如我們就此.....”
“你在說些什么?我們那么多的同胞死在他們的手上,你現在和我說撤退?”碎骨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們的士兵已經很疲憊了,用不了多久,龍門那邊就會有支援到來,現在撤退,還能呼叫弒君者她們的支援,在這樣下去,就真的沒有機會了。”W看似在規勸碎骨,可眼神卻陰沉了下來。
“要走你自己走,我不會成為懦夫。幫我照顧好米莎,這樣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碎骨冷冷的說道,但是腳步卻有些虛浮了起來。
“呵,這時候你倒是想起來了。”W上前攙扶著碎骨,語氣有些無奈。
“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她參與進這些爭端里。”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密匙而尋找她的呢。”W打趣了一句。
“我不是羅德島。”碎骨強調到,不過隨即,他咳嗽了一下,半跪在了地上,“嘖,之前的傷口,居然在這時候.....”
透過碎骨戰斗服上的血漬,W看到他的傷口明顯應該是開裂了。
“別動,讓我看看。”W蹲下身子,想要為碎骨檢查一下傷口,“之前的傷口開裂了,你的狀態還行嗎?”
“沒事,沒事,我還能戰斗,至少,在米莎徹底安全之前,我還不能倒下。我可是約定過了,要和她一起回家,回到切爾諾伯格。”碎骨堅強的說道。
W:.....(冷漠)
“我有一個計劃,不過目前來說,還欠缺一些東西需要你來提供一下。”W平靜的對碎骨說道。
“你需要什么?”
噗嗤!
一聲利刃入肉的聲音在寂靜的荒野之中響起,碎骨不敢置信的看著刺穿自己身體的刀刃。
突然,他明白了,明白了為何W要和自己提到有關刺殺的事情,又為何在自己即將出手的時刻撤掉部隊。
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米莎。或者說,是米莎手中的密匙。
W明白,只要自己還活著,那么想要得到密匙,只要米莎不愿意,也就沒有任何人能逼迫她。
那么,如果碎骨死了呢?
伴隨著劇痛和突然閃出來的想法,還有W這個女人在耳邊的輕笑。
“你的命,我就借走啦”
伴隨著痛苦和力量的消失,碎骨咬著牙緊緊的抓住了刀刃。
“W!!!你這個.......連蛆蟲都.......不如的......混蛋......”
“隨你怎么說了,對我來說,只要目的達到了其他的什么都無所謂了。安心睡一會兒吧,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