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想要離開,唐簡自然有挽留之意
卓越搖搖頭,說道:“在下還有很重的事情,這夜國十三家的后人實在難尋,對了,唐老先生,既然您是夜國十三家的后裔,那您可知道其他夜國十三家后裔身在何處,希望您指條明路。”
唐簡聞言,也是無奈,道:“原本還以為,能借助這棋譜,贏一次仇天,看來是沒機會了;至于夜國十三家,聽父親和爺爺說,當年棋圣分下十三棋譜之后,第一條便是互不相告,分散到夜國各地,可以說,即便當時,十三家的人也互不相知去往哪里,何況已經過了千年,期間變化就更不得知了。”
聽了唐簡的話,卓越也只能打消這種想法了。
不過,就在這時,唐簡的一席話卻引起了卓越的注意。
“雖然不可知道夜國十三家,不過,當年我曾收到了家父的一封家書,書中介紹了在貧瘠的西嶺郡城,西嶺棋隊的隊長有一份珍貴的棋譜,當年老夫尚且年幼,父親也并未說出棋譜是不是羊皮卷,但是,能被父親認作珍貴棋譜的,老夫猜測,有可能就是這羊皮卷棋譜。”
卓越疑聲問道:“單憑這一點,恐怕有些牽強吧。”
唐簡說道:“父親早年去西嶺郡城學棋,我一直在想,為什么父親會選擇西嶺學棋,當年爺爺鋃鐺入獄,唐家前所未有的落魄,老夫猜測,父親或許在西嶺尋到了同是夜國十三家的后裔,在我唐家落魄的時候出手相救,除了這個可能,老夫在也想不出,為什么父親會遠赴西嶺這種地方學棋。”
聽了唐簡的話,卓越恍然大悟,當即拜謝,道:“多謝唐老先生,您可是給在下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啊。”
接著,唐簡多次希望卓越多住幾日,卓越最后統一多住幾天。
接下來的幾天,唐簡一有時間便和卓越對弈,連下了三天,期間別說贏棋,和棋也只是出現過三次,但是,唐簡一點也不沮喪,相反,在卓越身上學到很多的東西。
三天的時間,仇天每天都登門拜訪,希望卓越可以去棋藝齋坐坐,但是,卻被卓越拒絕。
而且令仇天不解的是,卓越也取消了希望仇天可以幫忙尋找夜國十三家后裔的請求。
仇天不會想到,卓越苦尋的人,就是唐簡本人,這也是卓越為什么會留在棋仙居的原因。
三天的時間已過,卓越告別了唐簡和棋仙居,當然,三天未見仇天,他打算也去向仇天告別。
唐簡以最高貴賓的禮遇送別卓越,卓越四人告別棋仙居之后,馬上來到棋藝齋,此時還是清晨。
當卓越來到棋藝齋門前的時候,仇天還在睡覺,當他的弟子來稟報,說卓越自己來了的時候,仇天聞言,高興地來不及穿上鞋襪,便沖出房門,親自去迎接卓越。
“哈哈卓越小友,你可來了,真是貴客啊!”見到卓越,仇天高興的上前說道。
卓越微微躬身,道:“今天卓越本想來告辭仇老先生的,不料仇老先生為迎接在下區區晚輩,竟然來不及穿上鞋子,赤足前來,卓越甚是感動。”
“哈哈卓越小友,既然如此,你就在老夫這里住幾天吧,這幾天老夫也已經派人打探夜國十三家后裔的事情呢,一有消息,馬上就會傳來。”
卓越點頭說道:“多謝仇老先生,只是,在下已經拿到了羊皮棋譜,至于夜國十三家后裔是誰,在在下的眼中已經不重要了”
“你說什么?”仇天有些不敢置信,因為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他在泰寧郡城幾乎是手可通天之人,沒想到卓越竟然可以先一步找到那份羊皮卷棋譜,這也從側面證明,泰寧郡城中有夜國十三家的后裔的這個傳說屬實。
“這么說來,你今天是來與老夫告別的了。”仇天說道。
卓越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仇天嘆息一聲,道:“你已經用不到老夫了,竟然還肯來與老夫道別,足夠看得起老夫了,老夫已然知足,只是,老夫還有個請求,不知卓越小友能否答應。”
卓越點點頭,道:“仇老先生請講。”雖然沒有用到仇天,但是仇天得知卓越有難,便馬上竭盡全力的幫忙,今次為迎接自己,又連鞋襪都來不及穿,已經令卓越十分感動了,所以,卓越已經有了打算,只要仇天的要求不算難,他一定會出手幫助。
仇天聞言,尷尬一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在卓越小友臨走之前,希望能和卓越小友下一盤棋,畢竟,我可是聽說,唐簡這幾天一有時間便纏著卓越小友和他下棋呢,還聽說,唐簡的棋藝大進呢。”
說出這番話,仇天不像棋藝齋的掌事者,倒像個老小孩了。
對于這樣的請求,卓越當然欣然答應。
“那好,為了不耽誤卓越小友的時間,我們現在就開始”說著,仇天便拉著卓越往棋藝齋內部走。
“無需著急,天氣漸涼,仇老先生還是先穿上鞋襪不遲。”卓越說道。
“哎,區區鞋襪,哪里能和與卓越小友對弈相比啊,下完之后不遲。”
很快,兩人展開對弈,只是,就像對弈唐簡的時候一樣,卓越這一盤棋有所收手,雙方激戰上百回合,雙方棋面上依舊難解難分,最終,卓越只是以一卒之微險勝。
從對弈上看,仇天的棋藝在華臨君之下,卓越以這樣的方式取勝仇天,已經給足了仇天面子,也讓仇天十分高興。
“老夫輸了,不過,能輸在卓越小友手中,不冤”
說著,仇天向身后招了招手,一名弟子端出來一個托盤,仇天解開托盤上的布簾,上面竟然是滿滿一托盤銀兩。
“仇老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卓越說道。
仇天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卓越小友記得,在泰寧郡城,有我仇天這個朋友。”
卓越推辭一番,卻拗不過仇天,卓越最后只能接受,并告別了仇天,告別了泰寧郡城。
仇天親自將卓越等人送至城門,卓越才和仇天正是告別,卓越四人緩緩離開泰寧郡城。
仇天久久不愿離開,直到卓越逐漸消失在仇天的視線,仇天一樣不愿意離開。
他就這樣望著卓越離開的方向,在仇天的身后,一名弟子問道:“社主,您這樣對一個外人,還是晚輩,是不是太過隆重了,畢竟此人離開之后,我們可能以后都不會在有瓜葛了,而您還給他們大量的盤纏。”
聽到這話,仇天一轉身,望著剛才說話的弟子,再次望著卓越消失的方向,道:“你懂什么?錢財乃身外之物,千金散盡還復來,而天才棋手卻不常見,向卓越這樣的,將來的前途不能限量,若是以后不再有交集,也就罷了,若是有了交集,他的價值,將遠勝今天老夫送出的銀兩,卓越,終不是平凡之人。”
西嶺郡城路途遙遠,且要經過卡拉山脈,說起來,西嶺郡城的位置及其特殊,與西嶺郡城相似的,還有四個郡城。
他們分別是樂恒郡城,青田郡城,鐘離郡城和女英郡城,
卡拉山脈如同一道天然屏障,將五郡城阻隔在一角,因為路途遙遠且難行,五郡城鮮少與外界有聯系,但是,郡城中的象棋氛圍卻不減,只不過多是他們五郡城之間的對弈。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卓越四人一路上更換了四輛馬車,終于越過卡拉山脈,而臨近卡拉山脈的第一郡城,便是西嶺郡城。
西嶺郡城,也是當年唐簡之父唐棋生后半生生活的地方,卓越來之前,唐簡交代卓越希望可以代他看望一下唐棋生當年生活過的地方。
因此,西嶺郡城也成了卓越必然要去的地方。
來到西嶺郡城,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出乎卓越幾人的認知,這里因地理的原因,十分貧瘠,農作物根本難以生長。
一路上,他們幾乎看不到繁華,只有到處的荒涼,建筑也不能和之前的泰寧相比。
因為很少有外人到來,所以,客棧也很少,地廣人稀,卓越一行人走了接近兩個鐘頭,才找到一個略顯破舊的客棧,說是客棧,不過是一個由住戶改成的客棧。
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卓越四人先行住下,接著,通過打聽,卓越也很快找到了西嶺郡城棋壇最高學府,這里沒有棋社,沒有棋院,甚至連象協都沒有,他們有的,只有西嶺郡城的棋隊,也是唯一的象棋組織。
簡單的吃過一些東西,卓越帶領三名弟子,朝西嶺郡城棋隊走去。
西嶺棋隊位于西嶺郡城的中心地段,也幾乎是西嶺郡城最繁華的地方了,也是為數不多的二層建筑之一。
因為,象棋幾乎和外界聯系的唯一途徑,所以,棋隊的建筑要豪華一些。
但即便這樣,因為西嶺地廣人稀,所以,這里也并不多么繁榮,人并不多,甚至連門口都沒有守衛。
卓越來到棋隊的辦公處,還未到門口,便聽到里面正發出訓斥聲。
“你可知道那棋譜對我西嶺郡城的意義?你竟然如此草率的就輸掉了,你知道后果嗎?”
“弟子本不想與之對弈,怎奈此人咄咄逼人,甚至辱罵師傅,弟子實在看不過,才”
“才什么才?這樣你就要與人對弈?還要將象征西嶺的棋譜拿去做為賭注?”
聽到這里,卓越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事情原委,原來,是這里的一位弟子,與人對弈,輸掉了西嶺郡城中比較重要的棋譜。
“棋譜?”卓越猛然回憶起,臨來的時候,唐簡也曾提過,在西嶺郡城,有一震城至寶的棋譜,當時卓越便懷疑,是不是另一份羊皮卷的棋譜。
事不宜遲,卓越推開房門,此刻,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在訓斥著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
那二十多歲的男子,像極了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直低垂著頭。
“今天不見客,有事改天再來吧。”四十多歲的男子開口說道。
卓越微微垂首,道:“在下卓越,是從夜國北方而來,途經此地,希望西嶺郡城的可以接見。”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凝聲道:“是外來人,這西嶺郡城,可是好久沒有外人來了。”
說著,目光轉向身邊的年輕男子,說道:“你先下去吧,今天我先見見這幾位客人,晚些時候,在找你算賬。”
年輕男子如釋重負,躬身退出房間。
待到年輕男子離開之后,中年男子對陣活躍等人說道:“我西嶺郡城地處偏僻,你們怕是受到什么人的指點,才會找到這里來的吧,要不然,怎會找到這里。”
卓越微微躬身,道:“先生說的不錯,卓越攜幾位弟子正是受人指點,才來到這里。”
“奧?卡拉山脈以東,對于我們這里提及的也不會很多,我們這里被譽為被夜國遺忘的地方,不知是什么人讓你們來的,還有,來此的目的又是什么?”
卓越點點頭,道:“泰寧郡城,有一唐家,之前在下在泰寧居住多日,唐家之主,也即是棋仙居的社主對在下提及西嶺郡城,所以在下才會到來。”
聽到卓越的這話,中年男子雙目放亮,道:“泰寧郡城?唐家?”
卓越點點頭,道:“不錯。”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一聲,道:“原來如此,原來是為我西嶺郡城的棋譜而來,一般人在下一定會轟敢出去,不過,既然是泰寧唐家人,就另當別論了。”
卓越微微皺眉,道:“先生和唐家有什么淵源嗎?”
中年男子笑道:“在下名為陳光,是現西嶺郡城棋隊的隊長,而你所說的唐簡的父親,正是當年在下的啟蒙恩師。”
卓越恍然大悟,這下總算明白了,心中也暗想,此事可能事半功倍了。
不過,陳光話鋒一轉,道:“但是,諸位晚來了一步,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卓越疑惑的問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