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夏海一也算高手,竟然幾乎沒有一次像樣的攻勢,每次有些許攻勢,立時也會被黑棋化解。
可以說,這盤棋卓越以攻代守,完全形成了對夏海一的碾壓,這是戰略上的勝利,更是實力上的體現。
“久聞畢大哥幾年前在南北對抗賽上大顯身手,如果有時間,在下也希望能與向畢大哥討教幾招。”
卓越躬身說道。
“哈哈,大作戰在即,你們還是想想怎么迎戰吧!”樊玲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回望,樊玲已經進入房間。
眾人剛要失禮,樊玲微微抬手,道:“不必了,看來你們都到齊了,你們各自的實力,恐怕也都差不多知曉了吧!”
樊玲所指,自然是之前卓越的表現,眾人微微頷首。
樊玲道:“此次,我們北方陣營,采用的是老人帶新人的團隊,既有上一屆的老人畢林茹,也有卓一等四名新人,總體來說,年輕人此次的比重較大,雖然難以取得驕人的成績,但是,可以歷練新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樊玲話音剛落,畢林茹四人一怔,心中暗道:“其他三人的實力如何不知,但這個名叫卓一的實力太過恐怖,這可不是一般新人的水準。”
隨后,樊玲再道:“今天,你們也算認識了,接下來的幾天好好準備吧,就在昨天,南方戰區的高手已經來到了中心郡城,他們個個都是狠角色,你們千萬小心”
聽到這個消息,卓越等人都比較好奇,他們想知道對手都是什么水平,特別是卓越,之前還游歷過南方幾年,他在想是否有熟人會參與此次盛會。
“樊副會長,不知這次韓青子可在陣中?”畢林茹開口問道,對于此次南方的高手,他并不想了解太多,他最想見的,最想對弈的,就是南方的韓青子。
樊玲面露微笑,道:“當年韓青子與你有約,此次大賽再次交手,韓青子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怎會不出賽,不過”
畢林茹面露微笑,他終于等到了韓青子,但是,他也聽到了樊玲最后的話。
“不過什么?”畢林茹問道。
樊玲笑笑,道:“算了,只是坊間傳聞,并不可信,林茹,好好的準備,若是能戰勝韓青子,也算幸事一件。”
畢林茹點了點頭,然后,樊玲簡單與八名棋手講述了一些規則,而后八人便紛紛離開。
雖然此次有卓越出戰,實力不俗,但是,樊玲更看好畢林茹的棋,畢林茹是她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在樊玲看來,畢林茹的人生軌跡,簡直是神跡。
望著逐漸消失在拐角的畢林茹,樊玲嘴角微微上揚,喃喃道:“韓青子的天份不在林茹之下,這南方怎會再出一個比韓青子還要再強的人?果真是傳言不可信啊!”
另一邊,正如樊玲所講的那樣,在中心郡城的一家不算出名的客棧中,一個十幾人的南方團隊已在昨天入住,他們沒有過分的張揚,沒有奇特的華麗打扮,所以,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此刻,在一間最大的客房中,此刻,正坐著九人,最中間的是一名看上去年過六旬的老者,胡須稀疏且長,不停地用手捋著。
而在周圍,是八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人物,這八人,便是參加此次大賽的人員,中間的老者,便是此次帶隊的南方象協的副會長展袁,人稱“綿里藏針”的展副會長。
此次,展袁可謂信心十足,因為,他此次帶的隊伍,足可稱得上是史上最強。
除了在上一屆大賽中,就已經揚名立萬的韓青子,剩余的七人也是名聲赫赫。
首先,韓青子在經過上一次南北對抗賽的一騎絕塵之后,已經成為南方象協的成員,并直接成為執事,可以說,韓青子是現今乃至南方象協史上最年輕的執事,前途不可限量。
韓青子面色青秀,身穿樸素的白色長衫,面色淡然,一點也不會因為此次大賽的臨近而緊張,當然,這與她之前參與過一次南北對抗賽有直接的關系。
不過,在韓青子的左手邊,卻有一名男子,就不這么從容了。
從展袁一進房間,此男子就一直緊繃著臉,顯得十分緊張。
此男子名為黨磊,現年只有二十五歲,是南方站隊中年紀最小的人,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大賽,整個夜國的目光都會關注下的大賽,有些緊張是自然的。
而韓青子的右手邊,是一個身材壯碩的彪形大漢,此人身穿一個麻布馬甲,兩只粗壯的臂膀袒露在外。
別看此人樣子粗魯,卻有一個極為司文的名字,名為劉思遠,劉思遠早年混跡于棋館之中,以賭棋為生,后來被展袁發現,將其帶上了正途。
他的天份不俗,被展袁發現之后可謂是平步青云,此次也躋身前南方海選的前八,為南方站隊出戰。
劉思遠的棋風潑辣,擅長攻殺,特別是棄子攻殺尤為厲害,所以,常常走出十幾回合的經典短局,在夜國的南方頗有影響力。
再往下,是名為魏子琪的女子,她的一身大紅衣裳十分扎眼,此女三十多歲,同樣是天賦異稟,年少成名之人。
再往下,是一名中等身材的彥童,他一身深藍服侍,從開始一直一言不發,十分內斂。
接下來還有樊燁、君豪和景源三人,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年少成名的佼佼者。
其實,南方棋手參加南北對抗賽者,真的無需多說,畢竟能成為其中的參與者,已經是千挑萬選的了。
但是,此次參與者,八人都是年少成名,卻一直沒有放松,可以說,他們都是天之驕子。
“你們八人都太優秀了,以致讓我連選擇隊長都如此為難,不過,經過我和會長還有幾位副會長商討,最終決定,還是韓青子作為你們的會長,在合適不過了”
展袁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原本一片祥和的南方棋手,卻突然一片寂靜,很多人面帶不悅,似乎并不認同。
首先景源站起身來,高傲道:“我們的棋藝相差不多,彼此對弈之中,誰勝誰都是有可能的,韓青子有什么資格能做會長?”
展袁微微一笑,道:“景源,你小子的心思我清楚,莫不是你想當這隊長?”
景源內心所想被拆穿,略顯驚懼之余,還強裝鎮定的說道:“在下是對這隊長之位沒什么,不過,這大賽當前,讓一女子充當隊長,實在難以說的過去。”
此話一出,現場的男子沒什么話,另一女子魏子琪看不下去了,道:“豈有此理,女子如何?難道女子就不能帶領我們南方站隊旗開得勝?”
展袁捋了捋胡須,問道:“這么說,子琪可是同意了韓青子的隊長的建議?”
原本魏子琪也希望爭奪一下這隊長之名的,雖然此次南北對抗賽是循環對弈,都是個人賽成績,這個隊長不過是虛名罷了,但是,能成為隊長,也就意味著是此八人中的頭領,以后他們在夜國的地位也將大增。
魏子琪此刻有些騎虎難下,雖不情愿,但卻不得不說道:“我無所謂,韓姐做隊長,總比有些看不起我們女子的人當強!”
展袁微微點頭,算是將魏子琪拿下了,接著,他又來到極其緊張的黨磊的身邊,道:“黨磊,你覺得這個隊長誰來當合適?”
黨磊自認自己的心理素質極差,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緊張,現在展袁向他問話,他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個反正我對這隊長之位沒有興趣,至于誰來做隊長,我都沒有意見。”
展袁再次點點頭,現在,原本七人不同意的場面,已經有兩人發生倒戈,只要再有一人認同,那此事便不可更改了。
展袁見沒有棋手再愿意站出來,其實,展袁清楚,他們其實都各自為政,都想自己成為這個隊長,為將來的自己增添身價。
展袁道:“之所以選擇韓青子作為隊長,一是她的年紀最長,二是曾經參與過一次南北對抗賽,在經驗上是你們比不了的,你們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向她咨詢,在我看來,韓青子作為隊長,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有人與老夫的看法一致?”
展袁環視一周,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劉思遠的身上。
劉思遠原本也有自立的想法,但是,展袁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當年,若不是展袁將劉思遠從棋館的賭窩中撈出來,恐怕劉思遠早就被亂棒揍死了。
而今,展袁急需一個支持,劉思遠只能放棄自己的想法,挺身而出,見到刺中情形,現場沒有表態的人都有些急了。
劉思遠道:“展副會長所言極是,在下也十分支持韓姐做為此次的隊長。”
展袁點點頭,道:“哈哈既然如此,已經有三人贊同韓青子為隊長,那此事就這么定了”
“且慢!”展袁的話音未落,一個厲喝之聲傳來,眾人聞聲望去,此人竟是之前一直不發一言的彥童。
展袁道:“彥童,有什么異議嗎?”
彥童道:“為什么只有三人通過,韓青子便能成為隊長?”
展袁解釋道:“韓青子本人加上支持她的三人,已經達到半數的票了,因此,本會長選擇通過。”
彥童冷笑一聲,道:“這話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倒是,實則經不起推敲,首先,支持韓青子的人中,未必是真心,既支持韓青子的時候投票,在不支持韓青子的情況下也會投票。”
“再者,就算他們三人不能兩種意見,韓青子作為當事人,怎么有投票的資格?換句話說,如果真是按照之前的規則,韓青子應該排除在外,她不能有投票權,也就是說,剩余的七人之中,只有票數達到四票,成四比三的比分,才能算是通過。”
彥童厲聲說道。
此言一出,之前目光失落的眾人,重現光彩。
緊接著,彥童不等展袁思考如何應對,當即說道:“之前展副會長已經說了支持韓青子的人的投票,現在,我們來看看不贊同的聲音。”
說著,彥童如領袖一般,往前一步,道:“不支持韓青子的,請舉手。”
說話間,彥童的右手高高抬起,眾人面面相覷,隨著第二個景源也舉起了右手,接著,第三個、第四個人也相繼將手舉起。
展袁眼見自己欽點的人韓青子沒有機會,微微的搖頭嘆息。
而最后的統計結果,竟然除去韓青子自己和嫉妒緊張的劉思遠之外,其余六人都選擇不贊同。
展袁看來,韓青子成為隊長是實至名歸,之前他的理由也有理有據,但是,怎奈剩余七人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盤。
“那么,你們說,我們該如何選擇這個隊長?總不能這一屆的南北對抗賽沒有隊長吧!”展袁說道。
樊燁此刻站出來,說道:“此事倒也簡單,隊長嗎,自然是棋藝要強,且最有影響力的那個,來的時候,握劍中心郡城中的擂臺不少,明天一天,我們八人分頭而動,誰的動靜大,自然就是誰的隊長嘍。”
樊燁的這個提議,迅速得到眾人的贊同,甚至不經過展袁的同意,便已經自行決定,明天就去擂臺挑戰。
展袁微微搖頭,喃喃道:“你等是不知天高地厚,天外有天的道理,北方的高手,可不是你們眼中的魚肉,你等也絕不是刀俎,也罷,吃點虧也許就能擺正心態了。”
中心郡城,雖然不能確定是夜國北方象棋實力最強的一個郡城,但是,至少在北方位居前三。
這么多年來,因為中心郡城是北方象協的聚集地,也讓中心郡城的象棋氛圍極其濃厚,天才強手眾多。
像此次參與南北對抗賽的雙方,名義上是夜國的最頂尖棋手,在平常人眼中,他們似乎是無敵的存在。
其實,并非如此。
雖然南北對抗賽沒有固定的限制,但是,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雙方的棋手年齡最高在三十歲左右的規矩,這個規矩雖不是銘文規定,卻是雙方默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