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還有武烈和蘇勤格,他們京城四少都是入神級別的高手,這是對的,但是,名決卻是個個例,他是擁有吊打其他三人的實力特殊人物。
因為其他三人的實力還停留在入神初級,而名決已經達到入神中級的實力了。
雖然只是一個初級和中級的差別,但是實力懸殊是十分巨大的,就像入神初級的高手,可以隨便吊打擁有妙手巔峰的強者。
這種差距實力越強,差距就會越明顯,因為棋手到達一定的高度,想要再提升,越來越難,如有些人,可能窮其一生,都無法達到入神級別,這就是個人的差距。
越到后面,想要提升一級甚至一階,都是十分有難度的。
這就是為什么名決可以在四人中一騎絕塵的原因了。
當名決山前,蘇勤格包括武家兄妹都稍稍后退,他們似乎看出了,此次名決要親自上陣了,而刺激名決親自上陣的,只是因為卓越的一句:“你們三個一起來吧!”
如果名決上陣,他們三人自然沒有爭搶的資格,名決,是當之無愧的京城四少之首,也是整個夜國這一代的天之驕子。
臺下,尹鴻博微微皺眉,此刻,他十分猶豫,十分難以抉擇。
首先,翰林棋院的地位,在今天已經受到了挑釁,而且,即便是現在,翰林棋院依舊沒有挽回顏面。
這是尹鴻博包括整個翰林棋院不想看到的。
但是,此次盛會也并非沒有收獲,收獲的,是京城四少之首的名決,竟然被逼起身,要與一個新人決一雌雄,這必將會讓此次盛會永載史冊。
這兩點,是相互矛盾的,因為倘若翰林棋院挽回顏面,名決就不可能再上前與卓越對弈。
畢竟,其他人能拿下的人,名決就無需與之對弈了。
經過思索之后,尹鴻博當即選擇選擇,不能因小失大,翰林此次的名聲顏面雖然或許要不保了,但是,能讓名決出戰,讓此次盛會成為獨樹一幟的一次盛會,這似乎更能讓人記住此次盛會,記住翰林棋院。
畢竟,多年以來,翰林棋院一直是對其他棋院鎮壓的情況從未更改過,偶爾的這次例外,若能讓名決親自上場,還是值得的。
“且慢!”尹鴻博想到此處,上前突然說道。
名決微微轉首,看到是尹鴻博,道:“尹鴻博老師,難道您有異議?蘇勤格可是已經退下了,難道我名決下棋,你們翰林棋院要阻止?”
尹鴻博此刻也已經來到臺上,笑著說道:“名決公子說笑了,公子能在翰林棋院留下一盤對弈,這是我翰林棋院求之不得的,只是,天色已晚,并且,名決公子要對弈,這等地方怎么適合您呢?”
聽了尹鴻博的話,名決感到舒服了不少,便問道:“尹老師的意思是?”
尹鴻博面向眾人,道:“在我翰林棋院,有一處圣地,若非尊貴無比的人,是不會讓他們在那個地方對弈的。”
尹鴻博話未說完,名決略顯吃驚,道:“尹老師說的難道是”
尹鴻博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在場的眾人也明白了尹鴻博的所指。
名決面色有些猶豫,道:“在下區區晚輩,何德何能,能前往翰林棋院的雅苑對弈?”
尹鴻博笑道:“在場的所有人中,雖然京城的名流無數,但是,倘若要論在象棋界的地位和名望,名決公子恐怕只在羽王大人之下了,您怎會沒有資格呢?”
翰林棋院的雅苑,是個特殊的地方
雖然此苑在翰林棋院中,卻被棋院定位為禁地,即便是翰林棋院的學員,都無資格在此對弈。
至于為什么,看看自建院以來,從雅苑對弈的人就能知道。
雅苑,在建立之初,就特別的傳奇,相傳,翰林棋院的這處地方,原本是當年棋圣生活的地方,而棋圣的住所,就是這雅苑之地。
當然,棋圣生活已經是在千年之前,而翰林棋院不過建院百年,因此,這種傳言自然不能作數,但是,夜國人總是迷信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雅苑這個地方,一直是翰林棋院比較尊貴神秘的地方。
建院初期,首任院長便將雅苑做為翰林禁地,非重要來賓不得于此間對弈,無論棋院中的老師和學員。
而建院三年之后,翰林棋院才第一次迎來了貴賓,而這位貴賓,便是當大國國手級別的高手對弈。
傳言,當年國手蒞臨新院翰林棋院,為學員授一堂公開課,散席之后,那名國手愿意留下一盤棋,至此,雅苑第一次面世向世人。
此后的百年間,雅苑又有數十次打開,每一次的打開,不是當時最優名氣的棋手,就是當時的國手級別的高手,可以說,雅苑的功名簿上留下了很多名人的名字,也留下了不少的傳世之作。
按照這個條件,卓越不管名氣還是實力,恐怕還有些差距,但是,名決卻是實實在在的當世名手,整個夜國中,或許有人叫不出所有國手的名字,但是京城四少之首的名決,卻是無人不知。
僅憑這一點,名決可進入雅苑,當之無愧,他是京城乃至整個夜國中年青一代的第一人。
而卓越,實力如何,只能有待檢測了。
正當名決還要謙遜推讓的時候,羽千秋也來到臺上,說道:“侄兒無需再謙讓了,尹老師既然提出來,那必然是得到過翰林棋院院長的應允了,老夫正好占個光,這雅苑早就有所聽聞,卻從未親眼見見,正好,這一次正好見見。”
聞言,名決不再推辭,名決也是能在雅苑對弈的最年輕的棋手,原本應該是這樣,但是,這一次卻有些意外了,因為,此次名決的對手卓越,年紀相較名決還要小兩歲。
至此,卓越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進入雅苑對弈的人。
因為雅苑的地方不大,所以,只有百余名現場觀戰者進入其中,百名的觀戰者,即便現場的貴賓和各大院長和老師都不夠,更不用說學員了。
尹鴻博將早就準備好的人員名單列出,可以看出,翰林棋院早就做好了準備,因為之前名決曾放出話來,會在翰林棋院留下一局,所以,翰林棋院早早的準備好進入雅苑人員的名單。只是,他們怎么想不到,和名決對弈的,竟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卓越,他們預想的,應該是楚陽或者蘇勤格在雅苑巔峰對決才是。
因為人員的限制,所有的學員只能在在現場,由工作人員將雙方的對弈傳遞回來,展示在立式棋盤上。
被點到名字的,算是比較幸運的,能親眼一睹雅苑的芳容。
正當所有人準備朝雅苑走去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尹老師,能不能騰個位置,在下和兩名護衛,也想觀摩一下翰林棋院的雅苑!”
卓越一聽,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熟悉,是因為之前有過聽說,陌生,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卓越有些陌生了。
但是,當卓越聞聲望去的時候,他的目光變得凝重,甚至有些恐懼。
臺下,江天依首先看到了來人,那是她一生不會忘記的面龐,來人,正是將卓越封在京城之外的魏千城。
在江天依的眼中,魏千城貴為夜國的大將軍,平日里威風凜凜,器宇軒昂,給江天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然而,他對卓越的封鎖,讓江天依又恨之入骨,她知道,魏千城來此,是決定卓越生死的人物。
只要魏千城一句話,他就能將卓越以抗旨不尊的罪名處死,即便卓越已經化名卓一,但是,并不影響。
魏千城的到來,徹底讓卓越的心態發生變化,魏千城現在還沒有點名卓越,這讓卓越有些疑惑,魏千城既然到來,那一定是知道卓越身在京城,而明知卓越在京城卻不動卓越,讓卓越疑惑。
其實,魏千城早就知道卓越來到京城,這是事實,已經過去這么多年,加上魏千城惜才,所以,明知道卓越在京城,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魏千城全當沒有看到,即便前些日子卓越一舉拿下夜國名院大賽的首位。
但是,這一次,卓越實在扎眼,已經到了能和名決對弈的時刻,魏千城不能再坐視不管,只能從人群中站出來。
這似乎在給卓越警告,要么此次輸棋,繼續隱姓埋名的茍活在京城,又或者,和名決一決雌雄,若是一戰成名,魏千城便不能不再視而不見了。
如果夜國名院大賽只是初級的賽事,那和名決的對弈,便是巔峰對弈了。
誰也沒想到,之前默默無聞的卓越,出道即巔峰。
見魏千城到來,尹鴻博馬上上前恭迎,笑道:“魏將軍此次來翰林棋院,使我翰林棋院蓬蓽生輝,雅苑之地,自然會給魏將軍留出一席之地。”
魏千城笑笑,道:“多謝了!”
然后,羽千秋來到魏千城的身邊,道:“魏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兩人在夜國,一文一武,在夜國都是舉足輕重的地位,私下的關系也是極好的。
兩人相互寒暄幾句,而后,共同朝雅苑走去
而此刻,最緊張的,并不是卓越等人,而是,身在皇宮千離宮的十七公主
皇宮,千離宮中
“什么?魏千城竟然真的去了翰林棋院,而且跟隨卓一他們準備前往雅苑?”十七公主面色凝重,質問道前來稟報的下人。
“是啊,公主。”來人說道。
“來人,我要出去,給我備轎!”十七公主瘋狂的叫嚷著。
這時候,十七公主身邊的侍女卻出奇的冷靜,道:“公主莫慌,魏將軍既然已經來到卓公子的身邊,卻沒有發現卓公子的身份,或者說已經發現卓公子的身份,卻不愿動手,足以說明,不到萬不得已,魏將軍還是不愿下殺手的。”
“你什么意思?萬不得已是什么時候?”十七公主問道。
女子繼續說道:“這還不簡單,公主之前答應過殿下,距離出宮還有些時日,現在時日未到,公主貿然要求出宮,必然會引起殿下的注意,而且,現在卓公子尚未出現危險,魏將軍還沒有動手的意思,這件事分析下來,其實很簡單,公主所詢問的萬不得已的情況,既是卓公子戰勝名決這件事,可是,您想啊,名決乃是京城四少之首,將來必然會登頂國手的強大存在,卓公子的勝率有多少?”
十七公主微微沉寂,思索中.
侍女繼續道:“所以說,也許只是虛驚一場,或許,魏千城將軍只是在給卓公子警告,沒有想動公子的意思呢!”
十七公主微微頷首,緩步走了幾步,道:“或許,真的是我關心則亂了!”
侍女微微一笑,道:“那小的去安排暗中觀察!”
話音剛落。十七公主沒走幾步,猛然抬首,道:“不對,卓越不會放手的,這不是他的性格,你去派人盯緊,稍有動靜,馬上回來匯報,若是有人想動卓越,無需向我匯報,直接阻止便是,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誰,也攔不住我,包括父親!”
“是,宮主!”侍女慌張的回道。
女子撫了撫臉上的秀發,再道:“如果你們攔不住,現在馬上去見莊叔叔,傳我密令,屆時可讓莊叔叔協助你們護住卓越!”
十七公主口中的莊叔叔,是京城七宮主之一的莊王宮主,早年是十七公主母親的心腹,多年未變。
這就是皇宮中人見人愛的十七公主,擁有盛世之顏,天不怕地不怕,包括夜國的帝君,她是司徒敏兒,是夜國皇室中最小的公主
雅苑,位于翰林棋院的最北面,而翰林棋院北面背靠的是京城有名的未名山,未名山雖然海拔不高,但卻是京城中唯一的山脈,且與翰林棋院相連,讓它更加馳名。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未名山,似乎有仙人掌管,俯瞰著翰林棋院,俯瞰著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