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與魏千城有過交流的嬌俏少女,也是十分意外,她只知道去請莊王,卻沒想到秦王也到了,她以為,這是身在皇室千離宮的十七公主安排的。
但是,又有其他疑問,十七公主可以密令莊王,畢竟莊王曾有受恩于司徒敏兒,但是,司徒敏兒與秦王可是沒有什么交集的。
一切,都已經如同謎題一般。
翰林棋院之外,一處幽靜的客棧之中,一個身穿華麗服飾的絕色少女在棋桌前,目光凝視著一個古殘局譜,棋譜的邊角,放著一盞剛沏好的清茶,在女子身后,站著一名身穿青色衣服的侍女。
這名正在研究古譜的少女,正是卓越之前見到的奇女子鳳九。
“已經通知師傅他老人家了吧!”鳳九端詳了片刻古譜之后,說道。
侍女微微頷首,道:“奴婢已經派人去通知秦王了,現在估計已經到達翰林棋院了。”
鳳九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侍女有些疑惑,疑聲問道:“奴婢有一事不明,卓公子不過是一個普通棋手,有什么值得小姐請秦王出面?”
鳳九笑道:“這個卓越可不是普通棋手,當年師傅苦心破解的天下第一魔局,竟有漏洞,發現漏洞并破解之人,正是這位卓公子,七星聚會,我相信也只有此人能完全解開,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里,鳳九微微一沉,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其他事情,道:“走吧,我們也去翰林棋院走一趟吧!”
侍女不知其意,說道:“我們?小姐不是還要研究棋譜嗎?難道,您還不相信秦王?”
鳳九說道:“一般人師傅他老人家出面,必然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魏千城將軍一向秉公辦理,倔脾氣上來了,誰都攔不住,即便是我親自出面,都不一定能攔下來,何況是師傅。”
“這是,奴婢現在就去備車。”侍女雖然不清楚鳳九會如此看重卓越,但是,她跟隨鳳九幾年,什么事情該問,什么事情可以稍后再問還是清楚的。
此事事關緊急,侍女也容不得多想。
此刻,關于卓越的事情,魏千城正在和秦王和莊王糾纏,正如鳳九預想的那樣,魏千城死不承認自己錯誤,當然,魏千城也并沒有錯誤。
漸變是兩位宮王施壓,魏千城依舊堅持己見,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令現場所有人震驚的話
“九公主駕到”
聞言,正在爭執的幾人馬上停下,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尹鴻博更是驚得掉了下巴,他實在沒有想到,他主持的這次盛會,竟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三王齊聚,加上一個最大的將軍魏千城還不夠,現在,竟然連九公主也到了,這一下,就連尹鴻博也蒙了。
不用說,鳳九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此次來的目的,必然也是為卓越而來。
尹鴻博暗自琢磨,這卓越到底何許人也,竟然讓堂堂的九公主為其站臺,這可不是普通貧民能夠擁有的待遇啊。
九公主,若是放在平時,就算翰林棋院親自去請,恐怕都請不動的大人物。
卓越此刻也十分納悶,他都不清楚自己在京城會有這么多的人脈,先是兩大宮王,卓越之前和這些人從未有過任何交集,現在,竟然又牽扯出一個九公主。
而當這位“九公主”出現在卓越面前的時候,卓越終于知道了,當年遇到的鳳九,竟然是夜國的九公主。
九公主名為司徒鳳,是帝君司徒冕的第九個公主,雖然是公主之身,卻不常在宮中生活,喜歡游走四方,特別喜歡象棋,被帝君司徒冕欽點拜入國手秦國煌的門下。
不過,這是在皇室中的稱謂,在皇城之外,司徒鳳為隱瞞自己的身份,常以“鳳九”自居。
鳳九一到,所有人皆跪伏在地,在夜國,皇室就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免了免了!”司徒鳳一揮手,并重點望了望了卓越,對卓越微微一笑。
卓越現在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和鳳九初見的時候,鳳九會放出“京城之中,就沒有不給我鳳九面子的人”這樣的豪言壯語,現在看來,鳳九的確是有這樣的身價。
尹鴻博馬上派人抬來一張華貴的椅子,司徒鳳落座之后,望向魏千城,道:“魏將軍,你可知道本公主此行的目的?”
魏千城頭更低了一些,道:“屬下不知。”
司徒鳳說道:“魏將軍捉拿卓越,本是無錯,而且秉公辦理有功,但是,這件事錯在本宮。”
未建成聞言,急聲道:“九公主,在下惶恐,公主怎能有錯,錯的是這卓越,在下之前已經傳遞了帝君之命,非招不能入京的事實,可是,這卓越非要頂風作案,錯在卓越。”
鳳九笑道:“本宮此行,正是為了化解這次的誤會,因為,卓越之所以回來京城,是本宮請來的。”
魏千城聞言,稍稍猶豫,道:“這個公主的意思是”
司徒鳳笑道:“魏將軍可聽說過本宮召集天下破局大師匯聚一堂,為了七星聚會之局?”
魏千城聞言,道:“難道,這卓越也是公主邀請來的?”
司徒鳳點頭,道:“正是。說起來,是本宮主考慮不周,未曾提前告知將軍,加上將軍對我司徒家中心耿耿,才會出現這樣的誤會,本公主這就向將軍道歉。”
說著,司徒鳳就要離座。
魏千城和三大宮王馬上上前,道:“公主乃金枝玉葉之身,在下受之不起,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也是在下魯莽的錯的,公主又何錯之有呢?”
終于,隨著司徒鳳的出現,此事本該告一段落了,但是,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相反,事情已經轉變成了皇室之中的博弈。
就在魏千城準備收手的時候,人群中再次傳來的聲音:“帝君手諭到”
一名宮中裝扮的人手持圣旨,從人群中走了進來,道:“傳帝君手諭,卓越乃是夜國要犯,誰也不能求情。”說完,宮人望向魏千城,道:“魏將軍,此人可以就地正法,你是知道此人身份的,決不能留下后患。”
魏千城面色凝重,道:“是,屬下遵命!”
而就在這時,已經多年未出千離宮半步的十七公主,乘坐者馬車,快速的朝翰林棋院這邊趕來,生怕遲了。
就在之前,翰林棋院之間相互角逐的時候,遠在皇城之中,也正在上演著爭斗。
司徒敏兒已經得到消息,莊簡無法從魏千城的手中拿下卓越,情急之下,準備親自動身,前往翰林棋院。
但是,就在司徒敏兒正要出宮的時候,帝君司徒冕卻突然出現,將司徒敏兒攔下。
司徒敏兒,就是當年流落在笙城的雷星,當年,因為一次意外,她與卓越相識,成就一場佳緣,這也許就是緣分天注定吧!
若兩人只是平常人,或許是一場佳緣,不過,雷星的身份,注定了兩人不可能平淡的一生,必將會經歷磨難。
當年,雷星觸怒皇室,司徒冕雖然暴怒,但畢竟雷星是自己最深愛妃子的孩子,正所謂虎毒不食子,他怎會忍心殺掉雷星。
可以說,當雷星逃離了京城之后,他便無時不刻的在派人尋找,只是,一直沒有結果。
甚至,為了讓雷星知道他只是嚇唬一下雷星,保留皇室的最后一絲顏面,他甚至赦免了幫助雷星逃跑的所有人,作為一國之君,這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即便這樣,他還是失去了最喜歡,最小的一個公主。
至此,司徒冕自雷星消失之后,從未再有過孩子,為了保證皇家顏面,甚至不能大張旗鼓的尋找,一直派人暗中尋找。
終于,魏千城在笙城遇到了雷星,算是最好的消息。
后來,雷星被魏千城帶回皇宮,似乎雷星還負著氣,一直不理司徒冕。
那段時間是司徒冕最高興的時候,為此,那幾天,他常常招魏千城入宮,聽魏千城講述雷星朋友,以及雷星的生活狀態。
當司徒冕知道卓越和雷星的關系的時候,司徒冕卻有些不悅,雖然卓越在象棋中天賦異稟,但是,畢竟出生在尋常百姓家,卓越,是高攀不上雷星的。
司徒冕不去管那些已經達到年紀的公主,卻首先為雷星物色好的人家,在他看來,通過時間的洗禮,雷星會將卓越忘掉。
但是,司徒冕還是低估了雷星的意志,可以說,雷星雖然身在皇室,心卻留在了笙城。
司徒冕見無法說動雷星,盛怒之下,提出讓雷星在皇宮之中待著,哪里也不能去。
而雷星知道,這輩子想要見卓越的機會太渺茫,也并未反駁,以想靜心為由,留在了千離宮中,并數年間從未踏出過這里。
她曾想,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也會如司徒冕說的那樣,將卓越忘記,只是,后來她才發現,她做不到。
真正的靜心,不是避開車馬喧囂,而是在心中修籬種菊。
雷星,顯然還做不到,她雖然早就心中決心已定,此生非卓越不嫁,即便她那時候認為已經和卓越無法相見,但是,卓越的身影,一言一行,總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或許,雷星也想不到,這些年來,卓越歷經千辛尋找棋圣留下來的十三棋譜,原因竟是兩人分別之際,雷星隨口的一句話。
她也想不到,幾年的時間,卓越頂著生死,毅然來到了京城。
此刻,雷星雖然就在千離宮中,與卓越近在咫尺,卻又似乎相隔天涯海角。
若是卓越無恙,她可以就這樣靜靜看著卓越,靜靜的聽著卓越的事跡,但是,現在卓越危在旦夕,雷星必須要站出來。
也就發生了之前的一幕,雷星準備出宮,卻被司徒冕攔了下來
“你要去哪?”
見雷星準備出去,司徒冕面帶不容置疑的威嚴,質問道:“這么多年了,你還記著他。”
雷星背對司徒冕,說道:“我要去救他,他現在需要我,他,是因為我才來的,太爺爺和我說過。”
說話間,雷星眼角的眼淚已經滑落。
“我已經派人下令,將卓越就地正法了,你還是永遠將他忘了吧,他配不上你,你是我司徒冕的女兒,是我最愛的一個女兒,象棋天份高的人有很多,為什么你偏偏喜歡上一個平民,朕的朝堂上,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向朕提親嗎?他們哪個的身份不甩卓越數條街,為什么是他!”
司徒冕說道。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當雷星聽聞司徒冕已經派人去賜死卓越,她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雖然雷星背對司徒冕,但司徒冕已經能感受到雷星的落淚,一絲憐憫涌上心頭,在外,司徒冕是一國之君,在內,他卻是個平常人,他是個父親。
司徒冕雖然心痛,但是,為了雷星的前程,他不得不現在狠下心來。
“不管如何,朕都不容你和卓越聯系,除非”
“除非什么?”雷星猛然回首,她知道,現在她想離開,已經沒有辦法,她能做的,只能請求司徒冕,不是女兒請求父親,而是以臣子的身份請求帝君。
司徒冕向前幾步,輕拍雷星的肩膀,說道:“朕可以留下卓越的性命,也能讓卓越永遠的留在京城,但是,你要答應朕,此事過后,你要聽父親的安排,讓為父為你挑選一個好人家,將自己嫁出去,你已經不小了,這幾年,朕一直為你的事情操心,朕老了,不想再為你傷神了,也希望你能體恤朕,朕也是一個父親。”
雷星沉默了,但是,現在想要救下卓越,只能答應司徒冕的請求。
“是,帝君。”雷星用了最生分的一個稱呼,司徒冕雖然聽著不舒服,但卻并未說什么,因為,這么多年了,自己這個最喜愛的女兒,總算是聽了自己一次話了。
“不過,敏兒不想讓父親欽點。”雷星突然說道。
司徒冕微微皺眉,道:“那朕的女兒,你想如何尋找自己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