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知洲和孫穆煌兄弟二人平時的關系極為密切,兩兄弟不管誰有事,都義不容辭。
“大哥請說,穆煌一定竭盡全力!”孫穆煌恭敬的說道。
孫知洲拿出一張落川象棋大賽的對陣表,道:“明天將會進行四分之一的比賽,可是有一人,我到現在還不能探明他的真是實力,而我又不能親自上陣,所以”
孫穆煌原本對和業余棋手下棋沒什么意思的,但是既然是孫知洲的意思,他便沒有推辭,反而積極的詢問著情況。
他盯著對陣形勢,問道:“大哥,您說的是誰?”
孫知洲指著卓越的名字道:“就是此人!卓越!”
孫穆煌道:“此人善用何開局?棋風有何特點?還有,年紀多大?”
對于孫穆煌的問話,開局和棋風都沒什么問題,雖然棋手的年紀比較次要,但孫穆煌還是發出了疑問。
因為有些年齡段,如付清風已經年過七旬,雖然曾經是高手,但現在已經過了巔峰期。
又或者年齡太小,也難以達到巔峰。
孫知洲說道:“此人沒有特定的開局,棋風也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最重要的,此人的年紀只有十三歲!”
孫知洲前面的話,孫穆煌仔細聽著,但聽到年齡的時候,孫穆煌不屑一笑,道:“大哥,你是在和穆煌開玩笑吧,十三歲,有的人還沒接觸象棋呢!”
孫知洲搖了搖頭,道:“這正是我懷疑的地方,所以才請你出面,畢竟,在落川這個地方,沒人知道你認識你,你以替補的身份參賽,剛好可是試探一下此人的實力!”
孫穆煌“哈哈”一笑,道:“休要說一個卓越,就是讓穆煌依次對陣這八人,也用不了兩個時辰”
孫穆煌的一席話讓在場的眾多職業棋手也“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知道,孫穆煌有這樣的實力。
“只是”孫穆煌微微皺眉,道:“這八人都是歷經千辛萬苦才闖入復賽的,我要替誰出戰呢?”
替人出戰,規則上基本是不允許的,但規則是象協定的,總是有辦法的,但是正如孫穆煌所說,這個被替換的人選,是個問題。
孫知洲朝著角落里的桑黎琳微微一笑,道:“這個人選我早就已經想好了!”
桑黎琳心領神會,上前對孫知洲說道:“徒兒身體不適,望師傅和協會找人替徒兒出戰!”
孫穆煌早就知道孫知洲的徒弟桑黎琳,然后看著對陣表,說道:“嗯很好,只要我擊敗了趙貞貞,卓越也能贏下對手,我們就能碰面了,到時候我定不留手,不只要試探他的底細,還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孫知洲看著對陣表,道:“卓越四分之一決賽的對手付清風,也是極為難纏的高手,倘若卓越輸棋,我便可看出卓越的實力了,也就不勞煩兄弟你了。”
“大哥的意思是說,只要卓越輸給付清風,我在下一輪也故意輸棋?輸給付清風?”孫穆煌疑聲問道。
孫知洲點點頭,道:“不錯!臨時替換選手,必然會引起非議,若是你再奪魁,難免有人背地里說我們象協的閑話,若是傳出什么內定之類的話,那對象協影響可不小啊!”
孫穆煌點點頭,道:“穆煌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至此,無人能攔住卓越,孫知洲終于按奈不住,安插了孫穆煌這枚狙擊手,志在將卓越狙落。
而此刻,在落川縣城的另一邊,落川棋院的廣場上,全院的師生都驚得目瞪口呆。
卓越后手,快攻鐘寧,他銜枚疾進,風馳電掣、大步流星、似箭如梭,以三子歸邊的殺招,僅僅十六合速斬鐘寧。
此刻其余三盤還正在進行中,沒人注意到鐘寧的棋面,鐘寧也沒想到會輸棋,但捻起棋子來之后,赫然發現,他自己已經被逼入絕境。
徐化吉來到鐘寧的身邊,短暫的驚訝之后,隨即宣布,鐘寧已敗。
鐘寧的落敗讓在場眾人目瞪口呆,所有人這才發現,卓越之前的話并非妄言,他真的有能力盲下,并且具備同時與四人對弈的水準。
四盤棋局減少一盤,卓越的壓力陡然降低。
接下來,卓越將目標對準于詩穎,面對平穩的于詩穎,他異軍突起,挑起波瀾,匠心獨運,別開生面,以穿心殺法車或兵強殺中士后造成對方露出底線,再在底線將死對方的殺法,僅二十二合擊敗于詩穎。
這一刻,連場邊的荼姚也開始焦躁起來,因為剩余的墨凌英和呂玉銀,在棋面上也不占優勢。
而現場更多的人已經無暇顧及臉色越來越差的荼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卓越的身上。
卓越背對棋盤,神情自若,而他剩下的兩名對手倒是手忙腳亂,額頭上大汗淋淋。
此刻,在所有人的眼中,卓越不像一個學員新生,仿若“神”一般的存在,卓越所展現的能力,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
在不遠處的唐偉琪,驚訝的看著卓越的表現,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級學員中,一道倩影距離自己的班級稍遠,此女正是落川第一美女段龍妹,她嘴角微微上揚,自言呢喃道:“卓越,真有你的!”
這是夸贊,更是羨慕,她知道,即便是職業棋手,也絕不敢這么玩。
之前卓越擊退付翎羽,一級很多學員將卓越當做偶像,而現在,幾乎是全院的學員,都已經將卓越當成了偶像。
面對呂玉銀的對攻,卓越雷霆萬鈞、波瀾壯闊、排山倒海、氣勢磅礴,連棄兩子,以平頂冠空頭炮加上咽喉線有雙車或兵并排,一舉將死對方的殺法的殺法,二十七合斬殺呂玉銀。
卓越最后的對手,墨凌英,雖然相較其他三人,墨凌英的棋藝稍高,可是,并不能給卓越造成實質的威脅。
卓越逐層推進,波濤洶涌,海天盡收、聲威雄壯,一劍封喉,最終以三車鬧士雙車一兵或者雙兵一車或三兵強行攻破雙士取勝的殺法的殺法,三十三合擊敗墨凌英,結束了最后一戰。
卓越的一步步將四人擊敗,對弈的四人顏面無光,在場觀戰的學員卻不時發出陣陣驚呼。
“這這是真正的對局嗎?世間竟有如此棋藝超群之人。”
“他才是一級的新生啊,居然連棋院中的四大頭首同時擊敗了”
“卓越不是人他是神!”
學員們未見過什么大世面,議論之言自然多有夸張。
此刻,徐化吉也來到了曹太勤的身邊,令曹太勤頗感意外的是,見多識廣的徐化吉,此刻竟然也面露驚色。
其實,不止是徐化吉,曹太勤對于這種下棋的方式,也是聞所未聞,更別說見了。
“今天,真是令我開了眼了,世間竟有如此奇人”
徐化吉忍不住的贊譽道。
曹太勤臉上的微笑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道:“要知道,卓越的堊年紀,才僅僅十三歲,這孩子的將來無法限量!”
徐化吉猛地睜開雙眼,驚懼道:“或許難道卓越的棋藝已經超越了唐偉琪?”
這是徐化吉自來到落川縣城之后,他第一次萌生出這樣的想法
曹太勤的目光移開徐化吉,望向場中間的卓越,卓越的身影雖然孤寂,卻異常強大,強大到可以遠遠將現場所有人甩開!
“在卓越的身上,沒有什么不可能”曹太勤鄭重的回答了徐化吉的疑問。
徐化吉楞了一下,然后看向另一邊的唐偉琪,唐偉琪同樣驚訝的看著卓越,眼神中充滿著難以置信。
徐化吉從唐偉琪的眼神中,已經看得出,卓越今天所做的一切,唐偉琪是做不到的。
徐化吉收回目光,和曹太勤一樣,盯著場中的卓越,喃喃道:“老曹啊,現在,連我都有些羨慕你了,這么好的苗子,竟然被你找到了”
說完這些,徐化吉又轉身看了看仍然呆滯的唐偉琪,自言自語道:“偉琪,這次帶你來落川縣城,不是沒有收獲吧!”
卓越提出先同時與墨凌英等四人盲下,然后再以同樣的方式對弈荼姚,之前卓越提出這樣的方式,恐怕沒人會想到卓越能取勝。
而今,卓越已經越過在常人看來不可能的一道屏障,剩下的獨戰荼姚,比之前必然簡單多了,卓越的勝面也陡然大增。
面對在場三千余名學員和老師的羨慕的眼光,卓越沒時間享受,也沒有心情,他心中憤怒,遠遠沒有消弭。
他站起身,目光怒視著人群中的荼姚。
荼姚的氣場從來都是盛氣凌人的,而這一次,她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和恐懼。
她望著卓越的雙眼,那似乎是一雙可以殺人的雙眼。
荼神光自然看出荼姚的驚慌,他也終于見識到了,昨天與袁輝一弈,并非是卓越的僥幸和運氣,或許,卓越所顯現的棋藝,遠遠不止是他們看到的這樣。
荼姚是荼神光的侄女,也是荼神光費盡艱辛,在落川棋院培養起來的最得力的住手,一旦荼姚的威信力降低,或者喪失,那荼神光可以說被斬斷了左膀右臂,在棋院的決策中,也再難和曹太勤分庭抗禮了。
所以,在這一刻,荼神光要保荼姚,一旦荼姚在和卓越的對弈中輸棋,那按照之前的規則,荼姚是要挨耳光的,而且不是別人,正是荼姚每天教授的學員,這對一名老師而言,絕對是最大的恥辱。
從此以后,被打的老師,也沒臉繼續教授她的弟子了。
荼神光望著卓越,走上前打圓場道:“真是不簡單啊,今天卓越真是令咱們大家大開眼界了”w.8㈦㈦zw.℃οm
荼神光上前,先對卓越恭維一番,好壓壓卓越的怒火。
當然,這些在卓越看來,不過是火上澆油。
接著,荼神光又說道:“卓越是咱們棋院新一代的高手,而荼姚是咱們棋院最好的老師,我認為,他們本不應該相斗,而是應該合作,為棋院爭光”
荼神光適時的目光轉向曹太勤,道:“今天剛好曹院長在這,我覺得我可以代表院長宣布,卓越從今天起,可直接進入三級一班了”
荼神光的這一席話,再次引起軒然大波,因為越級的狀況,從落川棋院建院以來,只出現過一次。
那一次還是從二級開始直接升入三級的,除此之外,再無這樣的先例。
而之前越級的人,正是鼎鼎大名的云鳳熙,而這一次卓越的越級,明顯在質量上要高于云鳳熙。
雖然荼神光看似是為棋院著想,也破例將卓越身份繼續拔高,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荼神光轉移別人注意力,而為荼姚解圍的把戲。
卓越回憶著他和雷星初次相遇時候的場景,以及后來逐漸熟悉,再到后來他們去宏圖棋館和玄清閣弈棋,再到后來
他與雷星的一幕幕在眼前閃現,揮之不去,不知不覺,雷星在卓越心目中那股孩子般的印象已經在發生著改變,雷星已經逐漸成為卓越心中最為重要的人。
可以說,卓越受到那般侮辱,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可以忍,但是雷星受辱,卓越無論如何也要為其討回來。
卓越攥著雙拳,咬著牙,雖然他沒有見過雷星被打的場景,但正是沒見過,從昨天到現在,一直無數種腦補的畫面在腦海中來來回回。
徐化吉再次微微上前,道:“荼副院長,之前的賭約還尚未完成,我看副院長有什么想法,還是等到賭約結束后再說吧!”
徐化吉自然看出卓越的不愿意,便先行一步,替卓越說出了想法。
卓越給徐化吉的印象太過深刻,從起初的破殘局,到現在正在進行的落川象棋大賽中連連克各路好手,加上今天石破驚天的盲棋
徐化吉已經逐漸發現,現在什么事情也比不上拉攏卓越重要,甚至說來,現在拉攏都有些晚了,因為卓越已經名聲大噪了。
正如曹太勤等人的預測那樣,卓越的將來,真的是無法估計。
即便是在笙城這樣的大郡城中,也實難發現這么全面的棋手。
面對徐化吉橫插一杠子,荼神光面色不悅,道:“徐老師,您不是咱們落川棋院的老師,我們落川棋院的事情,您還是別給建議了,您和曹院長關系好歸關系好,但總不能直接插手我們的內部事情吧!”
“夠了”曹太勤的一聲厲喝突然傳來,和往常不同,這一次曹太勤一改往日的隨和,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曹太勤的話也將所有人的目光同時吸引過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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