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全是大大小小的坑,道路兩旁的草已經凌亂不堪,王長根已然變成了焦尸,焦糊味隔著老遠都能聞到,火還在他的身地燃燒著,而十米開外男人的尸首還躺在那里。
“呼呼”
丁漢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已經死了的王長根感覺一切恍然如夢,自己竟然殺人了?
搖了搖頭,丁漢清醒了過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打掃戰場,畢竟剛才的動靜太大了。
他慢慢走到了男人的身邊,用劍挑開了他的褲子,把他的褲子和地上的荷包收入了金手指中。
隨后,他彎腰抱起了男人。
“重”
這是丁漢的第一感受。
但丁漢也顧不得這些了,費力地抱起男人走到了王長根面前,把他的尸體放在了王長根的尸首上,并順手收走了他腰間的袋子。
火光如同噬人的野獸,漸漸吞噬了兩人。
完成這一切的丁漢,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鶴峰跑去。
……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一群穿著白袍的男人拿著火把來到了這。
“怎么回事?”
為首的男人皺著眉頭,“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宗門行兇。”
“我剛才去那問了一下,魂燈沒滅,死的不是內門弟子。”
一個白袍人頭微低,恭敬地開口。
“這樣啊!”
男人的語調拉長,緊皺的眉頭慢慢張開了。
“能查出這兩個的身份嗎?”
白袍人搖頭,“都燒成焦尸了。”
“那就稟明宗門,記錄下來。”
男人揮了揮衣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把他們的尸體處理一下。”
他的身形漸行漸遠,只在空氣中留下了這么一段話。
……
趕了好久的路,丁漢終于看到了鶴峰。
順著記憶,他來到了一處沒了亮光的房間前。
“砰,砰”
他的手用力地拍打著木門。
“師父,開門。”
“都這么晚了,你小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說嗎?”
屋內傳來了田長老不耐煩地聲音。
丁漢沒有說話,繼續拍打著屋門。
“來了,來了。”
不一會,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
“你小子下次要是有什么事明天說,你難道不知道人老了睡覺也淺嗎?被你這么一打擾我今天別想在睡了。”
田長老低著頭,推開了屋門,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嘟囔著。
“你這是怎么了?”
他抬頭的那一剎那,看到丁漢全身沒有一處好地方,臉上滿是鮮血大吃了一驚。
“我……”
丁漢剛想把這件事解釋一下,可還不待開口,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紙傳到了屋內。
屋子里滿是草藥味,而丁漢正靜靜地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嘎吱”
房屋門被推開了,田長老走了進來。
“醒醒”
他的手掌輕輕拍了拍丁漢的臉頰。
“師父有什么事嗎?”
丁漢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眸,疑惑地問。
“什么事?你殺人了吧?”
田長老冷笑了一聲,眼睛死盯著丁漢。
“什么?”
丁漢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腦子瞬間就空了,“難道事情敗露了?”
田長老望著丁漢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猜想八九不離十。
他慢慢走到了窗戶面前,輕輕一推,木質的窗戶被他推開了。
暖風立馬進入到了屋內,吹拂著田長老的臉。
“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
田長老背對著丁漢,不咸不淡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傳出。
“是這樣的……”
丁漢在大腦中思忖了片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跟田長老說了一遍(除了金手指和打劫了武莉一事)。
“你知道你做錯什么了?”
聽完一切之后的田長老,來到了丁漢的面前,坐在了他的身邊,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不應該殺人”
丁漢低頭,有些愧疚回答。
雖然自己已經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但他的三觀,還是讓他接受不了自己殺人的事。
“錯”
田長老的手重重拍在丁漢的肩膀上,“殺人沒有什么錯,是他們有錯在先,而且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誰得拳頭大,那他便是真理。
你錯就錯在不該外露錢財,錯就錯在沒有強大的實力,行事還這么高調。如果你是靈泉境的強者,那么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聽著田長老的話,丁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你知道你最錯的地方在哪嗎?”
“在哪?”
丁漢困惑地抬起了頭,不解地問。
他感覺自己好像沒啥錯的地方了啊!
“你最錯的地方就是你跟我說你不該殺人。”
田長老的口吻十分嚴肅認真,“漢兒,你給我記住既然你選擇成為一名修士,那么殺戮就將伴隨著你一輩子,尸山血海造天驕,白骨堆成強者路,沒有一個強者的手上是沒有沾染血腥的,身為修士,如果做不到念頭通達,快意恩仇,那修煉還有什么意思,當然了”,田長老話鋒一轉,“要是實力不允許的時候,適當的退步還是要的……”
“師父,那你殺過人嗎?
丁漢聽著聽著,突然有些好奇。
“額”
田長老興致勃勃的“長篇大論”突然戛然而止。
“當然”
緩了一會,他把目光偏向了一旁,偷偷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你跟老子比什么,我是煉丹師,我沒殺過人不是很正常嗎?”
田長老在心里咆哮著。
“在您手下死過幾個?都是怎么死的?”
丁漢繼續刨根問底。
“太多了,多到我都記不清了。”
田長老嘴角勉強扯出了一抹笑容,隨口應付道。
“小崽子,你還沒完了是吧。”
“那就……”
“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看著丁漢還想問,田長老連忙轉移了話題。
說著,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兇光。
“沒有,當時只有我們三個人而且已經另外兩個已經被我殺死了。”
丁漢思索了一會,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
田長老的眼中恢復了清明,連連開口說道。
“這次幸虧死得是兩個外門弟子,而且你小子處理的也挺干凈,要不然這次你的麻煩大了去了。”
田長老的左手食指在丁漢的額頭上重重點了一下。
“那師父明天的外門任務我還要去嗎?”
“當然要去”
田長老不假思索地問答,“雖然這件事不大,但就怕宗門較真,你出去還可以避一避,而且大家都去,你不去反倒容易引起懷疑。”
“啊!”
丁漢不滿地喊了一聲,雖然田長老把自己的靈丹妙藥一頓往他身上用,但這短短的一天,他也就勉強能走。
田長老同情地看著丁漢,“你放心好了,你這種一看就是得了大病,還這么為宗門著想,宗門會給你安排比較輕松的任務的。”
“我……”
丁漢竟然無言以對了。
“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對了我跟冰兒說你出去執行任務了注意點別讓她看到你。”
“知道了。”
“對了,師父你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丁漢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田長老。
“怎么知道的?宗門死了兩個人,而且你還一身傷,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